有点门道嘛,这剑法环环相扣,剑意连绵不绝,只模拟一招两招的话只徒有其形,不整套练出来没有作用。除了戴乐那套需要斗气功法配合的“藏影剑”,没想到那么短时间内又碰上一套我模拟不了的剑法。
丁馗觉得自己以前有点夜郎自大了,无招流剑法大成之后,自觉天下剑法无不可模仿,结果眼前这两人的剑法就使不出来。
十五招开始,丁馗不得不举剑格挡了,再不用剑恐怕他都无法站稳。
有两名治安署的士兵隔着老远在街口探头探脑。
士兵甲问:“那打斗中的一人好像是小侯爷吧?”
士兵乙回答:“是的,小侯爷郡赛每一场我都有看,是他没错。”
士兵甲再问:“那我们还过不过去啊?”
士兵乙反问:“你过去管得了谁?”
士兵甲又问:“难道我们就在这看着?”
士兵乙答:“要不要我给你倒杯茶,还是给你打壶酒?别没事给自己找事。”
士兵甲还问:“那个跟小侯爷打的是谁啊?我们要不要过去把他抓了?”
士兵乙眼中有火苗了,说:“是谁等会不能问吗?你没看到都护大人亲自在捕拿嫌犯?你是比大人还能还是怎么地?”
士兵甲仍问:“我们要不要回署里禀报一声啊?就这么一直看着?”
士兵乙彻底怒了,低吼道:“你咋那么多问题呢?问问问,要禀报你回去禀报,还有完没完了。”
丁馗的只守不攻让江昂打得很畅快,跟刚才和戴乐打时完全是两个极端,他把自己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了,并把“湍流剑”的剑势逐渐推高,在三十招结束时达到了他自己的顶峰。
“推波助澜!”江昂大喊一声,双手使出第三十一招。
“铁锁横江!”丁馗毫不示弱也大喊一声,用出了纪行的招牌绝技。
“哐”一声巨响,周围的人一连退了好几步,好些个站立不稳跌到了地上。
江昂的第三十一招带着叠加了前三十招的力量,不相信丁馗的能挡住,直到两剑相撞时,才发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反撞回手腕。他两只手被震裂虎口,再也无法握住剑柄,长剑被高高击飞。
没错,丁馗把“湍流剑”叠加的力量反弹了回去。
这不代表纪行的“铜栅铁壁”能够克制江昂的“湍流剑”,让纪行来一定接不住叠加了三十招的“推波助澜”。
自然之力中水流的力量是可以引导的,“湍流剑”叠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仍是有迹可循的。
戴乐和江昂对打时,丁馗在旁边就看了一会,上来只守不攻的三十招,他都在仔细观察着“湍流剑”破绽之处。
等江昂放出大招时,拥有强大精神力的丁馗准确地抓住了破绽,将巨大的叠加之力反弹了回去。
江昂不可置信地看着直飞冲天的长剑,鲜血长流的双手仍在颤抖中。
马教官拿出疗伤药赶紧上前,帮江昂止住了伤口的出血,经验丰富的他一眼看出江昂受的只是外伤,把血止住,包扎好伤口,几天就能痊愈。
也怪江昂先前自己口臭,惹恼了丁馗,否则丁馗手下留情的话,江昂不会被震裂虎口,顶多将他的长剑弹飞而已。
丁馗不管失魂落魄的江昂,拉着戴乐的手就走,说:“来,我请你吃酒去。”
戴乐傻傻地跟着丁馗走了一段。
“你怎么还跟着我?”丁馗回头看着在他身后的戴乐。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酒吗?”戴乐奇怪地问。
见戴乐的样子是真不明白,丁馗只能跟他解释:“那是帮你解围,让你离开那位镇江郡侯世子。我要走了,他抓住你不放怎么办?”
“还以为你真的要请我吃酒呢,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啊,不,这次谢谢你了。
我戴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帮了我的忙,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一个忙。”戴乐拍着胸脯说。
“那感情好,以后真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就不客气了哦。”丁馗只当戴乐是客套话,没有放在心上。
寒如刃带着家族最后撤离的二十多人,坐上了古元帝国南下吕国的商船,离开了寒家世代效忠的祖国。
十八岁的寒刚跟姐姐在一起,被关了两年的他除了白了点,倒没留下其它毛病,他在船舱里不肯上甲板晒太阳。
“上面太刺眼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寒刚有点畏畏缩缩的。
寒如刃看着眼里疼在心里,知道弟弟被关起来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就是嘴巴上不肯说出来而已,“好吧,你就在船舱里休息吧,等到了我再来喊你。”
在去年年底,寒家的人就分批偷偷前往吕国,全家两百多人分成十批,最引人注意的寒如刃和寒刚留到了最后一批。
风良拿着个小铲子在丁馗的院子里铲泥,丁馗回来一看,奇怪地问道:“大师兄在挖什么啊?”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风良帅气地笑了笑。
“跟我有关?大师兄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我什么时候让你挖土了?”丁馗有点莫名其妙。
丁晓正好从小厨房走出来,听到他俩的对话,便说:“少爷,您不是叫丁仲带了个小姑娘回来吗?”
“对啊,是我叫的。”丁馗的眼睛在风良和丁晓身上梭巡。
在丁馗的注视下,丁晓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那个小姑娘的花需要种在泥里,光插在花瓶里很快就会枯萎的,所以奴婢让风公子帮忙种上。”
“好家伙,你真够牛的,让风家少爷帮你种花,他家的园丁比我们的仆人还多。”丁馗竖起大拇指给了丁晓一个赞,“大师兄,说真的别把那些花给糟蹋了,我可是花了十个金币买的。”
风良翻了个白眼,说:“要是弄坏了,这十个金币我赔总行了吧。”
“呵呵,我都差点忘了,大师兄升官发财了,现在是追凶班头。对了,大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这都快四月份了。”丁馗想起了他的近侍,没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姜顺川来做。
“他呀,应该快了吧。新媳妇进门一个月内不能出远门,这是他们家的一个习俗,况且他拖家带口的哪有我一个人走得快。算算时间,最近半个月他应该能回来。”风良去得晚了点,没喝上姜顺川的喜酒。
“我说呢,你都来回跑了一趟,他怎么还没见人影。唉,算了,人家新婚燕尔需要体谅一下,我的事就晚点办吧。”丁馗只叹身边可用的人太少。
“这次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情。”风良神秘兮兮的。
“哦?什么事?来跟我说说。”看到风良这个样子,丁馗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连忙进忙出的丁晓也停下的脚步,竖起了两只八卦之耳。
“姜大管家的儿子娶媳妇,这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就连很多贵族家的女子都愿意嫁过门,可是听说姜顺川是您的贴身近侍,这情况就变了。
开始的时候,替姜顺川提亲的媒婆接连碰了好几个钉子,许多愿意嫁给姜顺川的女子都变卦了,最后才找到现在这个媳妇家。”风良低声说。
这事风良真不好大声说,简直就是在抽丁馗的脸,不愿意嫁给他的近侍等于不看好他丁馗。
果然,丁馗听完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嘴唇动了好几下,就是没说出话来。僵了一小会,他扭头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呯”一声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你看看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个,惹得少爷不高兴了。”丁晓嗔骂。
“这,小师弟平时很乐观的一个人啊,不会对他有什么打击吧?”风良傻眼了。
“我不管,你要想办法哄少爷开心,否则以后你碰都别想碰我!不,连靠近都不行。”丁晓着急了,有点口不择言,说出信息量有点大的一句话。
“小师弟应该还好吧,他不会这么脆弱的,你有见过谁能打倒他吗?”风良现在顾不上哄丁馗,先哄好了丁晓再说。
“我就经常看见你打倒他,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大个人睁眼说瞎话。我从来没见过少爷生那么大气,居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丁晓看了一眼丁馗的房门,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风良被丁晓一顿抢白,无语了,训练的时候吊打丁馗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项乐趣,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丁馗在房间里面生闷气,这件事情打击到他了,关键是这气还没出撒,他能找谁算账?调查一下谁拒绝了姜家的求亲,然后一一打上门去?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从小到大,特别是主灵魂觉醒后,丁馗都没对自己的身份较真过,他家不占领地没有属民,没有根基同时也少了很多事物。
他的身份大多时候是用来唬人的,对丁馗自己没有实际的意义,今天好不容易利用一下来帮助人,没想到在大老远的都城他是这么被鄙视的。
为天津爆炸事件的受难群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