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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卫司几乎是没有讨伐土匪的任务,更谈不上缴获,没有明文规定这部分收获需要上交,只是约定俗成金额巨大的才上缴国库一万金币够不着金额巨大的下限,作为司长的少典隆可以自行处理。
说白了丁馗就是给上司送礼,不过却有一个合理合法的名目,让少典隆收起来泰然自若。上回这位司长对挂历的事情蛮热心的,丁馗马上知道了他的需求,在有合理借口的前提下贪点小钱,于是跟老钱头商量了半天找到这个借口。
内卫司只能在都城耍横,偏偏丁馗最近需要在这待一段时间,给自己的老大塞点可以得到眼见的效益,比投资元老院那些快得多。
之后丁馗就很少出门了,周营约他吃饭都推了,打算做一个足不出户的低调人士。
这天丁馗训liàn结束,看到十名宫秀正在跟梁婆子学习,姜楠居然在房中练字,何瘸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每个人都在忙没人理他,他想着到侯府边上的小摊上买几个甜瓜尝尝。
丁馗一手夹着一个甜瓜回到护国侯府侧门,发现一个男孩在门前踌躇不前,一副想进不进的样子。
“广生,干嘛不进门啊?”丁馗认出男孩就是何瘸子之孙。
何广生回头一看是丁馗,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丁馗这才看清楚何广生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只见何广生鼻青脸肿的,身上新做的训liàn袍被撕破了好几个大口子,裤子上还有几个明显的脚印。
“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这么小的孩子也欺负,还是咱们丁家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馗出离愤怒了,他最见不得小孩和老人被欺负,尤其是自家人。
何广生鼻子一抽嘴巴一扁就哭了起来。
镇京城骑士公会总部有一个特别训liàn营,都城内任何年满八岁未满十三岁的小孩都能送进qu,进行骑士学徒训liàn,还包一顿午饭而且完全免费,无论寻常百姓还是朝中高官的子弟一律一视同仁。
就在丁馗到达都城第二天,管家买回一副灵药让何广生吃下,原本打算等丁馗的侍卫来了,再教导何广生进行学徒训liàn,但何瘸子说已经让少爷破费了,不能再麻烦少爷,可以让何广生去特别训liàn营受训,反正是不要钱的效果也不会太差。
吃了灵药何广生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改善,一到训liàn营就受到教官的夸奖,甚至得到总教官的青睐,这下子一些老学员就嫉妒的不行。
算算时间何广生才去了特别训liàn营三天,就受到了年长学员的欺凌,老实的他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把被欺负的事告诉了丁馗。
丁馗听完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碰巧他前世读书时就不是一个善类,这种事情熟悉得很。
“还记得打你那些人的模yàng吗?”丁馗腾出一只手替何广生擦眼泪。
何广生抹了一把鼻涕,伸手到屁股后面擦了擦,哽咽地说:“记得,他们有五个人。”
“来,我们先回家,我给你疗伤。”丁馗搂着何广生走进丁府侧门。
“可,可,可我衣服破了。”何广生不安地用小手抓住一处衣服的破洞,他最担心是父母看见这身新做的训liàn服被撕破了。
何瘸子一家人都在干维护护国侯府的事情,何瘸子本人还要负责打探和传递消息,即使每年都能从钱庄领到管家拨付给他的款项,但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何广生从小就养成节俭的习惯,穿上新训liàn服时高兴地不得了,没几天就被弄破了,他既心疼又担心被父母责骂。
“没事,衣服破了我让人给你做几件,咱们以后天天穿新衣服好不好?”何广生的那副表情让丁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何广生先是点点头,而后又猛地摇头,说:“不不不,爷爷说过,少爷已经花了很多很多钱给我买灵药,我们家不能再花少爷的钱了。”
“什么你们家我们家?在这护国侯府里就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就是见外。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丁馗故意板着个脸。
“我没有。”何广生急了,“爷爷特别交代过父亲,我亲眼看到的。如果不听话回家父亲会打我板子的。”
“胡说,你爷爷都得听我的话,我会叫他不打你板子的。没事,别想那么多了,先到我的院子去。”丁馗拉着何广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丁馗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除了何瘸子家的人,剩下的都来了。
“梁婆子,你给广生缝缝这衣服,明天多买些布回来,让她们学着给小广生做衣服。开始做的不好没关xi,多做一点让广生天天有新衣服穿。
楠叔,你弄点伤药给广生敷上,一会我用斗气帮他活血化淤,顺便检查他有没有受内伤。那群王八蛋这也下得去手,明天我就要他们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最后一句丁馗是咬着牙说的。
“哟,真是的,谁把这老实的娃娃打成这样啊?衣服是小事,碧雅,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丽娟,去把针线拿来;其她人都好好看着,看看我是怎么缝衣服的。”梁婆子风风火火指挥着宫秀们开始帮何广生缝衣服。
姜楠随身就带有治疗外伤的药,这对于护卫工作是必不可少的。他给何广生从头到脚捏了一边,说:“还好骨头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您给他疗伤,这些淤血明天就会化去,经脉不会受到影响。”
等姜楠给何广生敷完药,丁馗按照给管家疗伤的经验,输出斗气到何广生的经脉游走了一遍。
何瘸子终于闻讯赶来,首先对自己的孙子劈头大骂:“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比少爷还像少爷,让那么多人围着服侍你,就你那贱骨头能受得起吗?”
“你别说广生了,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要怪就怪我。”丁馗不乐yi了。
“您当然可以安排他们,但这小子不能就这么受着,让别人知道了会说奴才是个不讲规矩的人,教出来的子孙都不讲规矩。”何瘸子是墨守成规的人,逾越规矩的事情他半点都做不来。
何广生脸上又流出了两行眼泪,不过他紧闭嘴巴一声不吭,默默地来到何瘸子身边。
“那行,我的话你会听吧?”丁馗问道。
“请少爷吩咐。”何瘸子毕恭毕敬。
“广生今天被人欺负了,身上还带有伤,回去你就不要责罚他了。”
“广生,少爷替你求情了,还不赶快谢过少爷。看在少爷份上,今天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要是再犯一定重罚。”丁馗的话在理,何瘸子不好反驳。
“另外她们要学习针线活,我让她们给广生做衣服练练手,以后做出来的衣服都给广生穿。”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何瘸子迟疑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难道做出来的衣服都扔了吗?现在丁家虽然不穷,但也做不出这么ng费的事情。”丁馗振振有词。
“要不让她们给少爷做衣服练手吧?”何瘸子觉得亏欠了丁馗许多,总担心亏欠丁馗更多。
“切,她们做的衣服哪能给我穿,再怎么说本少爷也是护国侯世子,没有大师级手艺做出来的衣服是不会穿的。”丁馗装出一副高大上的样子。
“那,给其他人做也行啊。”
“不合适,就广生年纪和个子最小,给他做最省布。”
何瘸子仔细想想也对,用来练手的衣服省布确实很重要,便说:“那买布的钱少爷就在奴才工钱里扣吧。”
“这什么话?难道护国侯府连培训丫鬟的钱都出不起了吗?要是传出去,丁家的脸面何在?”丁馗一下就把话说死了。
“是奴才的罪过,差点让丁家蒙羞。”何瘸子不敢再说什么了,这顶帽子他戴不起。
何瘸子领着何广生走后,丁馗把姜楠单独叫到一边,问:“都城里大家族子弟间有了矛盾打起来会怎么样?”
姜楠明白丁馗的意思,说:“无论是大家族还是一般贵族,更不要说一般官员和平民百姓,大人是不会管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那些小少爷们因各种矛盾引起的口角和斗殴,基本上都是私下自己解决。最多会有些贵族子弟仗势欺负平民子弟,打不过可以多叫些同龄人,但是绝对禁止大人出手。”
“我应该不算是大人吧?”丁馗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虽然您参加了全国青年骑士大赛,但今年您才满十五,距离大人的说法还远着呢。”
“哦,那就好。居然连参加学徒训liàn几天的人都欺负,明天我要好好会会这几个小子。哼哼,有种放学别走。”丁馗少有地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姜楠跟丁馗呆过一段日子,对他口里面蹦出来新奇的词见怪不怪了,而且在知道语境的情况下其实很好理解,丁馗这是要替何广生出头,要到特别训liàn营门口等待那几个欺负过何广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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