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姚浅在与何寻通电话的过程中了解到,果然已经有人埋伏在公寓楼下了,何寻对那家伙的评价是:“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据何寻所说,对方似乎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当时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干一架的准备,也把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假如对方手里拿枪,他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结果他一步一戒备地走到楼内,也不见那人有动作,由此可见,温子杭的目标并不包括何寻,又或者说,也许温子杭想杀的自始至终就只有姚浅一人。
但为了保险起见,姚浅还是让何寻第二天去接唐颂,并且最近几天要时刻跟在唐颂身边当他的保镖。
何寻听后乐呵呵地表示,“好呀好呀,最好能再遇上昨晚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那我就能上去跟他打个招呼,顺便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我?”
对此,姚浅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反正何寻这小子每天都在卖蠢,也不差这一次,“你只管办好我交给你的事就行,好好保护唐颂。”
“遵命!啊对了,哥,你说我是不是还要易个容什么的?”何寻的思维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另类,姚浅早已习以为常,“你要是觉得不麻烦的话,那就最好了,到时候你乔装打扮一下,让人认不出就行,省得你暴露了我。”
何寻一听这话当即表现出极度的不满,“我怎么可能暴露你,要暴露也是蓝大哥暴露好么?你该让他好好乔装一下才是。”
姚浅不禁笑了起来,“我会提醒他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何寻把自己打扮成大明星的模样,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公寓楼,当然这副招摇过市的行头在路上也为他博得了不少回头率,与此同时,姚浅也听取了昨天何寻的建议,在蓝铭枫的脸上狠狠下了一番功夫,虽然最终出来的效果与预期相差甚远,但他自认还能凑合看。
何寻如约先去接唐颂,然后和他一起乘车去公司。
两人走进办公大楼的时候,蓝铭枫正好从地下停车库上来。
何寻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一回头就看见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底的蓝铭枫,他吓了一跳,“哎哟”了一声,伸手去探蓝铭枫的额头,“蓝大哥,你没事吧?”
蓝铭枫拿开他的手,与何寻、唐颂二人一块儿往电梯那边走,“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姚浅今天抽什么风,非把我搞成这样。”
何寻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啧啧,我哥这化妆水平,真是化神奇为腐朽啊!”
这下连唐颂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何寻拿手指在蓝铭枫的脸上刮了一下,看着指甲缝里的粉底霜,又不禁吐槽,“这色号选得太白了,应该再深一些的,蓝大哥你涂了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总攻一秒变总受啊!”
蓝铭枫拿手肘往他胳膊上一撞,“闭嘴吧你!”
“哼!”何寻冲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好像在说:“顶着张小白脸出来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总攻!”
随后三人一同到了办公室后,何寻将昨晚姚浅在电话里叮嘱他一定要带的笔记递给蓝铭枫,“这个就是哥的调查笔记,另外你回去告诉哥,我查到了当时咖啡书吧里和周权、王绍阳在一起的第三个人。”
还没等蓝铭枫开口,唐颂已迫不及待问道:“是谁?”
“孟青山。”何寻把收集到的资料印了两份分别交给蓝铭枫和唐颂,“拍卖黑名单上始终排行第一的人物,曾经在英国用赝品偷换古董被捕入狱,出狱后回到中国,前科可谓是数都数不过来。”
蓝铭枫将孟青山的资料迅速扫了一遍,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古董杀手”,而唐颂也注意到了这点,“你怎么知道和周权、王绍阳见面的那个人就是孟青山?”
“我在咖啡书吧窝了两天,是里面的服务员告诉我说,曾经听到王绍阳对那个男人的称呼是‘老孟’,而我又一直怀疑周权、王绍阳两人私底下在做一些违反行业规矩的行为,所以我就去黑名单里找姓孟的,没想到排行首位的就是这个孟青山。”何寻说到这里,特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可唐颂却很不客气地泼了他一头冷水,“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孟青山就是王绍阳口中的‘老孟’。”
蓝铭枫在心里默默地给唐颂点了个赞,“的确,只是同姓而已,并不说明什么。”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虽然网上找不到孟青山的照片,但以我何寻的黑客技术,一张照片而已,不过是小菜一碟。”
唐颂顿时了然,“所以你就拿着照片去问了店员,确认孟青山就是老孟。”
“正是正是。”何寻笑眯眯地颔首,那得瑟样就像只猥琐的猫。
而蓝铭枫却在想一件更严肃的事,“假如说孟青山曾经和周权以及王绍阳在一起,那是否说明周权和王绍阳也在动偷梁换柱的坏脑筋?”
他的质疑让现场的气氛僵冷了几分,何寻和唐颂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周权和王绍阳就是利用职权监守自盗,说不定上次拍卖会中的某些拍品都是假的,例如……”
三人互对了个眼神,异口同声道:“天狗之眼。”
短暂的沉默后,蓝铭枫再度开口,“总之,我先把这份文件拿给姚浅看,他最近的处境较为尴尬,短期内不会出现在公司,你们如果有事找他可以来我家。”
“行啦行啦,知道你们住一起了,蓝大哥可以不要秀恩爱了。”何寻十分贱地挥着小手,俨然一副神经病的模样。
蓝铭枫跟何寻道了别后,唐颂送他出去,两人等电梯的时候,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上回在姚浅家里发生的事,唐颂一直没找着机会解释,正好今天两人独处,他便想解释一下。
“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那晚我之所以会留在姚浅家里,是因为他发烧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蓝铭枫也已冷静下来,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
那天蓝铭枫回到家,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好几个袋子,吃的用的都有,偏偏就是忘了答应要买的中药。
姚浅两手叉腰站在楼梯口冷冷看着他,最后把他赶出了家门,弄得蓝铭枫一度怀疑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好在三公里外有家中药房,他开车过去买应该也不需要太久。
姚浅前一天晚上在网上淘了个中药壶,快递十分给力,今天一大早就给送来了,这会儿他围着一条格子围裙,正在厨房里做准备工作。
蓝铭枫提着药材回来时,姚浅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那么慢?”
蓝铭枫把中药递过去,“老板今天不在,新来的伙计搞不清药材,折腾了半天。”
姚浅接过来把一个个包装都打开,“你没买错吧?”
“怎么可能买错!”蓝铭枫心想,比对了那么久要是还买错了,他绝逼要回去揍那笨蛋伙计一顿。
“那行,我要煎药了,你可以回你房间等着。”姚浅本是好心提议,没想到蓝铭枫硬是要留下来,他的手不规矩地在姚浅身上摸来摸去,搂着他的腰说道:“我陪你啊!”
姚浅懒得再劝他,就随他高兴了。
只不过这煎药的过程实在不怎么美好,时间一久,厨房里就弥漫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蓝铭枫被呛得不行,一个人默默地跑到了厨房外去呼吸新鲜空气。
姚浅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还得有些时候,于是也跟着蓝铭枫走了出去,“怎么?蓝大少爷,这样就不行了吗?”
蓝铭枫看姚浅那戏谑的眼神,一口气堵在胸口,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终破罐子破摔地往沙发上一坐,“得得得,你厉害,我说这味道可真够冲鼻的。”
“良药苦口嘛。”姚浅挨着他坐下来,“今天有什么收获?”
“被何寻那臭小子嘲笑了一番算收获吗?”蓝铭枫学着当时何寻的动作,也在自己脸上刮了一下,“他说你给我用的粉底色号太浅,总攻一秒变总受。”
姚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眨了眨双眼,继而猛地笑喷出来,“唉哟笑死我了。”
蓝铭枫额角突突直跳,“喂!你够了。”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告诉姚浅这些。
然而姚浅仍在那儿笑个不停,“不行不行,这真的太好笑了,你让我再笑一会儿,哈哈哈!”他笑得肚子疼,整个停不下来,结果就被蓝铭枫一把拧在胳膊上,“笑什么笑!真是够了!”
姚浅又痛又觉得好笑,缓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好好,下次我一定注意这点,尽量保留你的总攻本色。”
终于,蓝铭枫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随后撩起袖管朝姚浅扑了过去,“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到底什么叫总攻!”
两人在客厅沙发上闹了半天,最终以蓝铭枫在上姚浅在下的体.位宣告结束。
姚浅再走进厨房时,先前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丝不留,倒是跟在他身后的蓝铭枫一脸春光满面。
姚浅把煎好的中药盛了一碗端给蓝铭枫,“给你妈送过去。”
蓝铭枫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去,“为什么要我送?”
姚浅甩了他一记白眼,“废话,你是她儿子,快去快去!”好不容易把蓝铭枫打发走了,姚浅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大男人怎么那么麻烦,让他送又没让他喝,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阿嚏!谁在讲我坏话?”蓝铭枫打了个喷嚏,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中药,不禁长叹一声,“一定是这味道太冲鼻了。”
(To be continued)
[2013-12-17 19:30:00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