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优优嫌恶的往后退了半步,虽然面前的男人也算长相上乘,但是味道实在是太冲了。除了狼白,她无法忍受任何一个狼人的味道,她也无法忍受一个陌生人离她这么近。
男人本还想勾勾手指挑///逗她一下,抬起的手指还没碰到她,她就一脸嫌弃的退开了,这让他有点儿恼羞成怒,脖子开始微微泛红。
这个男人脖子泛红就是他暴怒的前兆,整个狼人族都知道,大名鼎鼎的狼人族战神辰裕如果发怒,做事是从不计后果的,并且不分敌我。
辰裕杀敌多少,就有多少同族同胞死在他的利齿下。不凑巧的是,这是一个非常易怒的人。
辰裕在狼人族除了“战神”这个虚号,并没有任何实权,但是这个人怪就怪在,他只爱战神这个虚号,其他一切身份与地位他都不在乎。而狼人族的掌权者们恰恰就喜欢利用他这样的性格,每每遇到难啃的敌人,都会派辰裕出战,因为辰裕的败绩——是零。
狼白的掌心泛起细密的汗,不着痕迹的往前迈了一步,站在洛优优侧面。
尤里注意到辰裕身后的狼人们都稍稍往后退了一点,眼神中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惧色。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脖子上的红渐渐蔓延至全脸,目光的玩味渐渐消失,被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取代。
癫狂?
尤里心里一惊,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来不及思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尤里一个箭步冲到洛优优面前,刚刚抱住她,就感觉利刃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背上从上至下,割开了他的皮肉,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突然的开始,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已经结束了。
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晕眩,还没感受到疼痛,就失去了意识。
“尤里!”洛优优惊慌失措,紧紧抱住要倒下去的尤里。
尤里背上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沾染了洛优优的双手。
“尤里尤里”洛优优的目光忽然失了神,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双腿瘫软在地上。
其他人已经围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道屏障。
狼白回头看着洛优优和尤里,心里拧成了一团。洛优优现在的状态,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大家现在一定要小心,优优随时有可能失控。”井炎小声的提醒着。他见过洛优优失控的样子,那个样子,丝毫不比面前的辰裕差。
“就是说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月神薰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像是在嘲讽,又像再说,“我习惯了”
辰裕化成狼爪的手上沾满了尤里的血,他陶醉的闻着爪子上的味道,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闭上眼睛回味了一阵子。就在他回味的时候,他身后的狼人们已经退后了一大截,保持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这个血蔷薇,好喝”辰裕狰狞的目光又看向尤里倒下去的方向,发现他们已经把他和洛优优团团围住了。
一声狼吠冲破天际,划破长空。
辰裕化身为狼,血盆大口滴着涎水,眼珠凸起,幽碧眸子布满了红血丝,狼爪刨着草地,每一下都刨出一个大坑。
辰裕身后的狼群附和着他的叫声,一声接一声的狼吠,起此彼伏,整个大地都在震颤,惊起了一群群飞鸟,它们在暗夜纷纷扑腾起翅膀,奋力向远方飞去。
狼白心下一阵阵抽紧,别说是面前的狼群了,一个辰裕敌得过千军万马,更何况是发了疯的辰裕
狼白犹豫了一下,立刻化身。因为一直生活在狼人村,他只是在去狼人族总部汇报的时候打过照面,没有见过辰裕发狂的样子,更没有交过手,狼人族把他传的神乎其神,让狼白此刻心里没底。
他微微侧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要把她的身影刻在眼睛里,刻在心里,甚至刻在生命里。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她,不能陪她到世界的尽头,时间的尽头。
为什么此刻忽然觉得时间成了如此珍贵的东西。如果一切回到原点,他会怎么做?对,如果一切回到原点,他会放弃自尊,抛下自傲,像尤里那样,就算把尊严踩到泥里,也要粘着她,对她好,狠狠的对她好,保护她,照顾她,不吝啬情话
爱,原来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狼白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目光中的落寞、不舍被坚定取代。他忽然摆起狼尾,在身后狠狠的扫过,将一群人越过狼群,抛到了结界的另一边。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摔了小山丘上。
“我靠!他谋杀吗!”月神薰狼狈的爬起来,咒骂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银斩眼疾手快,接住了差点儿摔到地上的木亚希,残影接住了昏迷不醒的尤里,井炎接住了失神的洛优优。
洛优优猛然惊醒般,眸子中的猩红还未褪去,但是渐渐有些光。她在手腕上割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带着浓烈的曼莎珠华的味道。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闻到曼莎珠华的味道。
她的血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尤里背上的伤口上游走,一点一点,不急不缓的为他疗伤。
洛优优见尤里的伤口开始愈合,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你们照顾好他。”
“所以呢?”木亚希一把抓住洛优优的手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我不许你回去!”
洛优优不语,一根一根的掰开木亚希的手指,语气出奇的平静,“我要去找他。”
木亚希哭的更厉害了,她的平静让她害怕,那分明就是决绝。
“你不要回去!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对得起狼白的”银斩赶紧捂住了木亚希的嘴。
“狼白的什么?狼白的牺牲?”洛优优忽然大笑起来,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角的一丝晶莹,让人觉得笑着的她那么悲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所有人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