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女配重生之凰逆仙途 > 第三百六十五章:幻阵遗梦(上)
  本以为能回到神庙,却不想视线再次定格之时,又是另外一处空间。与刺刃空间的杀阵截然相反,这一处空间几乎堪称世外桃源。

  一望无际的花海,树挨着树,花簇着花,云蒸霞蔚,天色都仿佛要被熏染成蒙蒙的雾粉色。

  二人就站立在花海中央,脚下是花瓣铺就的花毯,鼻息间尽是阵阵芬芳,不浓,很是清雅。

  锦凰抬手攀下一截花枝,上面的花朵儿瓣小,却团团紧簇,花下的窄片儿绿叶几乎都要被淹没了去。此花花心呈淡粉色,往外舒展则由粉向紫逐渐晕染,很是特别。在她如今的记忆中,并未见过这样的花种,也不知此花为何物。

  “此处怪异,莫要胡乱触碰。”苻璃嗓音稍显冷硬地提醒道,同时手臂一抬将花枝从她手中弹开,瞬间抖落一树粉瓣,纷纷扬扬坠向地面。

  如此幽宁静谧又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让素来头脑清醒的锦凰都一时迷了眼,生出几丝旖旎来,忘却了他们才将将从死门中逃脱。他说得不错,与刺刃空间相连通的此地,却呈现出这样的场景,不可谓不怪异。而往往越是美好的东西,里面暗藏的杀机就越重。

  锦凰抬眼看他,这四面八方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林,他们又该往何处去?

  “这边。”苻璃道,双手背于身后,提步朝右前方走去。

  这里的树都是同一花种,长得一般无二,人身在其中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极易迷失方向。锦凰初初还记得,待走出数十丈之后便彻底放弃,不再费脑子去记了,只跟在苻璃后面,看他将她引到何处。

  她此时已经不担心他会害她,若是他有心,早在刺刃空间时就该动手,而根本不必拖着她一道儿来到此地。

  不知过了多久,在锦凰以为他们将这样无休无止走下去的时候,眼前的花海从两侧分开,露出被掩在其后的一川湖泊。

  湖边有山石堆砌,茅草丛生,有絮絮的花瓣飘落在湖面上,荡起圈圈涟漪。湖心处生长了几丛荷花,红粉色的瓣儿开得正盛,枝叶繁茂,摇曳生姿。

  锦凰侧首,一眼便看到左手方约莫百余丈远的湖边修有一座木屋。

  二人提步先后走上前,到了近处发现这木屋修建得甚是别致。上下两层的阁楼,檐角各垂着一盏精巧的风灯,依照支起的窗棱可知是四开的屋子。门开的方向,屋前修出一段直行的游廊,以木板铺就的台阶作为终结。

  台阶向前则安放了一张三尺开阔的方桌,桌子正中央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尊红泥小火炉,火炉上煨着一壶酒。之所以知道是酒,是因为有淡淡的酒香随风送来。方桌的两侧还各摆放了一只翠碧色酒盏。方桌、红泥火炉、酒壶、杯盏,就仿佛知道有客来访,已备下美酒静候佳客一般。

  方桌的左前方一丈远的地方,紧挨着两块合抱大小的卵石,临近湖边的一块卵石上搁了一尾鱼竿,竿的另外一端系着透明的丝线,丝线垂至水下荡起浅浅的涟漪。鱼竿的一旁端放着一只木桶,内里盛了半桶水,水质清澈,可见一条金尾和一条黑尾锦鱼在水下自在游弋。

  锦凰心头一惊,如此场景,就仿佛有人在此垂钓将将离去不久。可一路行来,她并未感应到有外人的气息存在!苻璃说的不错,此地甚是诡异,不得不防!

  将将想罢,身后就传来极细微的响动声,她眸色一凛,正当转身时,有人却已先她一步揽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儿拢进怀中,温润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亲昵地贴着她的耳廓低喃:“怎么站在此地,是不是乏了?”

  熟悉的声线瞬间将她掩在心底深处、被现世模糊了棱角的记忆拉至眼前。

  是云华的嗓音!竟然是云华的嗓音!她不会认错的,可云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子夜她出发之前还以神识探看过,他在房中打坐调息。而且,如今的他,嗓音并未被毁,不该是沙哑的声线。

  他不是云华!

  乍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又是一副如此孟浪轻狂的姿态,锦凰本欲运起周身灵力将人弹开,她明明是想这般做的,可结果,这具躯体像是脱离了她的掌控,完全不受她驱使似的顺势倚进他怀里,娇软着嗓音委屈道:“你怎地去了那么久?”

  锦凰脑中瞬间犹如平地惊雷,这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是她的作态,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难道她被人夺舍了?苻璃呢?她被人如此对待,以他先前的态度不可能坐视不管!他怎么毫无反应?

  她还未想出所以然来,又听男子妥协地轻哄,“是我不好,回来的时候瞧见一朵醉蓉开得甚好,便想着摘回来,所以耽搁了些功夫。”说着,手中幻化出一簇粉中带紫的花团擒到她跟前,“来,我替你别在发间。”

  锦凰认出他所谓的醉蓉便是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开得如火如荼的花簇,她先是眼前一花,接着就感觉那人扯了扯她的发髻。下一吸,那人双臂再次将她拢在怀中,搁在她身前的双手举着一面光滑剔透的水镜道:“我觉得甚是衬你。”

  锦凰透过水镜看到自己的脸庞,脸倒还是那张脸,可气度却是千差万别。

  水镜中的女子粉面含春,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微微矜持上扬的眼尾似沁染了几丝媚意,让她精致绝丽的脸庞越发的勾魂夺魄!

  是她的脸,却不是她这个人!锦凰心中既惊且怒。

  更诡异的是,她明明穿的是夜行衣,可镜中的女子却一身水湖蓝色的襦裙,襦裙外罩了同色稍浅的薄纱。不光如此,她为了行事方便,素来都不喜梳发式,而是直接同男子一般束发了事,可镜中之人却是已嫁妇人的发色。

  夺舍只是会侵占她这具躯体,不可能连衣服和发式都变了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凰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却见镜中的女子左右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发髻,而后就着他的怀抱转过身来面对男子,娇嗔道:“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