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腹黑首辅的心尖宠 > 第18章 更衣
  “可不是么!”宋氏牌一推,“诶呀,胡了!”

  沐沉夕呆坐着,眼眶通红。宋氏一面收银子一面道:“别难过了,姐姐教你一招。你将那狐媚子迎回家,好生养着。使劲喂她各种肥腻的食物,让她腹中的孩子养得过大,到时候难产。生不出来一尸两命,生得出来也是保了小的,这才是万全之策。切不可冲动行事。”

  沐沉夕眼泪啪嗒掉了下来,转头抹了抹,哽咽了一下:“多谢宋姐姐。我...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就先回去了。”

  宋氏一把胡牌,赚得盆满钵满,也不多留她,临走还殷切地嘱托道:“千万别和夫君置气啊。”

  她哪里听,脚下生风地走了。

  背后宋氏嗤笑:“你们说,郡主这性子,咱们那位太傅今天回去会不会遭殃?”

  “那可说不准,弑夫也不无可能。从前孟氏那位公子不就是个先例。”

  “谢大人也是嫌命长,长安城的女子任他挑选,偏选了这么一个女阎王。”

  府外,夜晓一直在外候着,见她眼泪汪汪出来,觉得蹊跷。回到谢府,她又是气冲冲地回了家。

  夜晓颇为担心,生怕沐沉夕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找公子的麻烦。于是他一早候在谢云诀归来的路上。

  待他归来,连忙上前道:“公子,属下斗胆,恳请公子今晚宿于书房。”

  谢云诀瞧了他一眼:“为何?”

  “是...夫人的事。”

  “沉夕怎么了?”

  “似乎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就在擦剑,已经擦了一个时辰了。”

  谢云诀手一紧,沐沉夕自幼习武,就连夜晓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都对付不了她。若是她真的动了杀心,只怕是拦不住。

  略一迟疑,谢云诀最终还是沉心静气,大步走向倾铭院。不知道为什么,夜晓在主人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悲壮。

  谢云诀推开门,沐沉夕果然在擦剑。那把剑本就锋利,此刻更是锃光瓦亮。

  “沉夕,怎...怎么想起擦剑了?”

  “没什么,就是自边关回来之后许久没用了,怕它生锈。”她挥了两下,“这还是钟伯伯送我的,斩下敌军首级的时候很快。”两旁的婢女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

  “这里是长安。”

  “长安也有该杀的人。”

  “你今日是...遇到什么事了?”

  沐沉夕将剑放在桌上,冷着脸对那些丫鬟道:“叮咛,你们退下。”

  丫鬟们忙不迭奔逃了出去,叮咛还贴心地顺手把门关上了。她们逃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血飚出来会溅在自己身上。

  夜晓离得近,听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云诀看着沐沉夕将剑又收了起来,挂在墙上:“云郎,你今日回来的早,可是朝中无事了?”

  “明日休沐,今日归来得便早些。”谢云诀见她神色如常,也有些不解,“夜晓说,你今日哭了?”

  沐沉夕嗤笑:“你何时见过我哭?”

  他仔细一回想,唯有他离开书院那一日,她醉了酒趴在床榻上闷声啜泣。其他时候还真不曾见过。

  “那今日——”

  “听了个谣言。”沐沉夕笑道,“还是与你有关的。”

  “与我有关?”

  “听说你成婚前有个外室,那外室还有了身孕。”

  “胡说!”

  “所以说是谣言嘛,我不信的。”

  她嘴上说着不信,可是种种行径分明是信了。谢云诀走上前,拢住了她的手:“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

  沐沉夕坏笑:“那可曾有过心仪的男子?”

  他分明是在宽慰她,她却拿昔日不堪回首的往事打趣。谢云诀有些恼了:“不曾有过。”

  她见他生气,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好了,不提此事了。你朝堂事务辛苦,我让丫鬟备了热水,快去沐浴更衣吧。”

  谢云诀瞧着她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愈发生气。

  “丫鬟都被你吓跑了,我如何沐浴更衣?”

  “就脱了衣裳进去洗便是,这还要人伺候么?”

  “要。”

  “......”

  世家公子,当真是金贵。

  “那...那我把她们唤回来。”

  “不必。”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伺候夫君沐浴,也是妻子的义务。”

  沐沉夕被谢云诀拽着进了后院,沐浴的池子很大,池中还有假山。这一池的热水要放好,着实需要费些功夫。

  可为大婚前那喜婆让她背诵的为人妻子应尽义务,洋洋洒洒几百条,可没有伺候夫君沐浴这一条!

  谢云诀站在池边,忽然张开了双臂:“更衣。”

  沐沉夕一向脸皮厚,这会儿却红了脸。她一面低头解他衣服的系带,一面小声嘀咕:“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么?”

  “我何时——”谢云诀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恍惚是有一日,他因为半夜洗澡发了寒症。沐沉夕自外面归来,手里还晃荡着两个酒壶。路过他窗口,发现他竟还未起床。

  大白天的,他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似他往日勤勉的作风。

  沐沉夕觉得不对,便推门进去了。走过去一瞧,发现他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困难,完全是发烧的症状。

  夜晓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沐沉夕也不好离开去叫大夫。她脑子一转,想起来一个土方。以前她发烧的时候,爹就让娘亲给她身上擦擦酒,热气带走,很快就好了。

  她当机立断,三两下将他的亵衣脱了。取了块干净的布,蘸了酒替他擦拭身子。

  那时候沐沉夕还小,根本不懂男女有别。心里还想着,谢云诀一直讨厌她,这回救了他,他一定对她万分感激,然后与她交好。

  她一边擦还一边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擦了一壶酒,她正要替他穿上衣服,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推开,由夜晓牵头,夫子和一个白胡子大夫外加书院的许多同窗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画面的那一刻,四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