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被倒吊在十字架上。
在此之前她按计划参与了几次夜巡，没多久就收到消息，声称知道杰森生母的位置并指定伊莉雅独身前往。
接着就是走原世界线剧情了，等伊莉雅从昏迷中醒来，整条龙都痛得骂了句脏话。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骨头碎了个遍。
按照人设，她现在是个未经世事的非人类幼崽，刚开始夜巡几天就惨遭养父的敌人暴打，而养父还奔赴了另一个地点施救。
她得悲痛而愤怒，并且表达出对敌人的不屑一顾。
伊莉雅抬起头——
“你就不能好好上一遍粉底吗？”她看着小丑斑驳的脸，实在没忍住这句疑问。
算了，反正对着这种混乱邪恶说什么都无所谓，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地将你的一切言行汇报给他的合作者，伊莉雅自暴自弃开始崩人设。
“你倒比我想象中可爱的多，小甜心，”小丑伸出食指抚摸着她破碎流血的皮肤，“唉唉，我应该做得更精细一些的，只是打碎骨头而不弄坏皮囊。”
他像是为顾客介绍业务的推销员，兴致勃勃地描述:“当我把你拎起来抖动，你会像一个装满了玻璃的皮袋子，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伊莉雅翻了个白眼。
她能感受到龙族的血脉正在修复骨骼，如果这个家伙的废话再多一些，说不定还能赶上她的一顿暴打。
不不不，不是今天。她压制住自己，开始观察地形。
她正处于一个废弃仓库，伊莉雅的视线掠过房梁，那里有一些□□——小丑果然准备反水他的队友。
宁愿与九头蛇合作破裂也要杀死二代罗宾给蝙蝠添堵，伊莉雅想起玛格丽特，随即被联想恶心得一哆嗦。
这种来自反派的特别关心……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甜心，小小鸟，你在看些什么呢？”小丑注意到她的动作，咧开一个恶意的笑，“你是不是有些冷？别担心，很快，joker叔叔会让你温暖起来。”
“火葬场的那种温暖吗？”伊莉雅回怼，她的视线定格在角落里被捆成一团的女人身上。
小丑为这个回答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有点喜欢你了！小小鸟。”他纠结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小小鸟？我还是喜欢蝙蝠多一点，太遗憾，这太遗憾了！”
他倒退至仓库门口。
“为了避免弄坏给蝙蝠的礼物，joker叔叔只好提前退场了，小朋友们，我们下期再见。”
小丑夸张地扬起双臂，谢幕般深鞠躬，接着一脚踢上铁门插栓，愉悦地蹦跳着离开。
伊莉雅闭眼听着角落里响起的倒计时滴滴声，鼓动气流将女人抛了出去。
下一秒，仓库轰然爆炸，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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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车急刹在废墟边缘。
火焰仍在燃烧，蝙蝠侠在废墟中搜索。
他看到斑驳溅了一地的血迹在高温烘烤下变成肮脏的棕褐。他看到几块撕裂的布料，罗宾制服的布料，在火焰中卷曲飘落。
他看到倒塌的深褐色十字架。
悲怆。
他想起女孩撒娇耍赖的打滚，夜巡时偷偷藏在夹层里的小甜饼，一盘又一盘甜蜜蜜的泡芙，金瓜子，还有明亮天真的向日葵。
蝙蝠侠不知为何又想起女孩的第一节舞蹈课。
哥谭的灰色天空下，漂浮的柔软发丝，和梦幻般的白纱芭蕾裙。
不，他想，这是我的错。
两个星期前，伊莉雅找到他，表示有些事想要谈谈。
女孩很少进入蝙蝠洞，她似乎一直自觉地隔离在这个秘密的安全边界外。因此当她难得表达出需要与蝙蝠侠谈谈的意愿时，他答应了。
他们分享了关于九头蛇、深渊议会以及娜塔莉的意见，他发现这个孩子敏锐得惊人，即使她对现代科技并不精通，获得的情报也堪称详细。
接着伊莉雅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她能够“看到”世界线。
她复述了小丑成为小丑的命运转折，她甚至能“看见”九头蛇过去的发展轨迹，接着她说——
“蝙蝠，如果你愿意协助我保下杰森的性命，请听一听我的计划。”
他无法对一个孩子的性命无动于衷。
于是他们合作了。
伊莉雅告诉他，在原本的世界线里，杰森成为二代罗宾后被小丑虐杀至死。
“他还太弱了，年纪太小，不足以面对这样的敌人，”女孩言之凿凿，“而我不一样，我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战斗。”
“玛格丽特会告知九头蛇我的特殊身份，而九头蛇与小丑合作，他们必然会使用小丑将我从哥谭带走，”伊莉雅画出势力关系图，“三方之间不存在信任，期中一定会有很多隐瞒与隔阂。”
“你如何确认，在顶替杰森成为二代罗宾后你自己能安然无恙？”蝙蝠侠皱眉看向这个娇气又任性的小女孩。
“我必须要向九头蛇走一趟，蝙蝠，杀死玛格丽特是我的责任。”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外壳下藏着的，是怎样一个坚毅而强大的灵魂。
大概是看他的脸色太差，伊莉雅偷偷又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Shhhhh，别担心，蝙蝠，”女孩笑得狡黠，“我可是不死之身。”
于是他们合作，计划进行，一切都按照伊莉雅预言的方向发展，甚至连使用的诱饵依旧是原世界线中杰森的生母。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她曾在原世界线中出卖了她的孩子，但现在她是无辜的——或许杰森的确需要一个母亲？”
不，伊莉雅，她不是无辜的。蝙蝠侠摩挲着十字架，在不易为人察觉的底端刻着字迹熟悉的句子——
“Don't worry papa.”
她不是无辜的。
因为她出卖了你，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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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园时，意外收到照片的杰森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这是怎么回事，布鲁斯，”他紧紧捏着一张照片，“伊莉雅呢？她去哪了？她怎么了？”
蝙蝠侠抽出那张照片。
意识模糊的伊莉雅被倒吊在十字架上，血迹糊了她一脸，看上去狼狈又凄惨。
他皱眉翻到背面。
“She die for you.”
鲜红的小丑落款刺痛了他的双眼。
“她到底怎么了？”杰森颤抖着，“……她死了？”
“我很抱歉杰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