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与里昂的谈话最终还是没进行下去。
她在飞机上收到了蝙蝠洞传来的消息，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
“有事，速回。”
伊莉雅颠了两下手机，脑洞大开地想了想蝙蝠侠严肃着脸大喊“风紧扯呼！”，被自己逗得一乐。
“好吧，”她合上手机，转头看向她逮回来的小崽子，“里昂。”
里昂差点没紧张得原地立正。
伊莉雅懒得看他卖乖，抽出条项圈固定在男孩的脖子上。
“老实点，小朋友，”她眯着眼笑，“如果你试图通过空间跃迁到其他世界——别装傻，你的脖子会告诉你，怎么做是最合适的。”
龙女想了想还是将系统还给了里昂，她有种预感，里昂或许能在她不在的时候保护好托尼。
“噢……带孩子，”托尼发出痛苦的呻 吟，“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托儿所，甜心，我讨厌孩子。”
他求生欲极强地补上一句:“不，当然不包括可爱的小女孩，只针对讨人嫌的小男孩。”
伊莉雅笑着往他兜里塞了点东西:“拿着玩儿？秘银，你会喜欢的。”
托尼感受着兜里金属特殊的手感，脸上仍不情不愿的:“不，还是不行，除非一个吻。”
他只是说着玩，毕竟口胡花花惯了，但伊莉雅当真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老天，这可不是小女孩式的亲亲，这是成年伊莉雅的亲亲。
直到伊莉雅跳下飞机，他仍捂着脸没回过神。
“傻了吧？别想太多，我姐姐纯粹是理解了字面意思，”里昂看着他冷哼一声，“少乐了，就算是头棕熊找她索吻她也会亲的。”
“你的情趣项圈也不错，小朋友。”托尼反唇相讥。
【您幼不幼稚啊宿主？这可是任务对象。】032愁得头秃。
【别管，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里昂瞪了托尼一眼，两人同时露出冷笑。
关于这场“男人间的战争”，伊莉雅暂时还不知情。她正在蝙蝠洞里等行动结束的老蝙蝠归来，顺便从提姆口中了解情况。
超人大概还是受了上次玛莎遇袭的刺激，最近的几次行动中越发出格。直到今天，小丑再次拿玛莎言语挑衅，如果不是蝙蝠侠氪石掏得够快，小丑怕不是当场暴毙。
任务结束后超人就被勒令反省，现在正在隔离室里生着闷气。
伊莉雅跟着指引走到隔离室前。
“你们这样不行，”她摩挲着下巴，“让我和他谈谈。”
蝙蝠侠和绿灯侠对了个眼神，打开红太阳□□室。
龙女拿着杯水就进去了，态度随意得像是逛后花园。
“好久不见，超人。”
“好久不见，”超人对这个曾经帮过自己两次的女孩很有好感，“上次的事感谢你。”
伊莉雅耸肩:“你已经道过谢了，”她打了个响指弄了套桌椅，“坐着舒服点。”
“这不是悬疑片里审讯室的常用桌椅吗？”绿灯侠冲蝙蝠侠挤挤眼睛，“你养女脑洞够大啊，要不要来我们绿灯发展？”
“不，我们不需要更多的绿灯。”
对话仍在继续。
龙女舒舒服服靠在椅背，放松得像老友聊天:“我听说你这次行动似乎有点偏离，大个子。”
“你也是来谴责我不该杀人？”超人皱眉，“你难道不认为这些恶人死有余辜？”
“不不不不，我们不谈论杀人，”龙女眨眼，“我们来谈谈杀人之后的事情——你打算做个□□者吗？”
“不，我当然不，”超人吃惊极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权力没有欲望。”
龙女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认为，一切恶都应当被制止，一切弱小都应当被保护？”
“是的。”
“但是两方势力必有强弱，有人类的地方就有分歧。”
“我有超级速度，我能在其中制衡。”
“你如何判断你应当帮助哪一边？”
“我有我的标准……”
“但是以自己的评判标准插手一切争斗，控制一切输赢，这已经是独 裁者做的事了，”龙女当当当地敲着桌面，“警醒啊，年轻人！”
“但就算我是独 裁又怎么样呢？”超人不服气地反驳，“我并不贪图权力，也并不需要财富，我比这世上的大部分领导者都公正。”
“哟，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龙女托着下巴，“你懂得宏观调控，了解市场经济吗？”
“什么？”
“或者你会做城市规划？擅长新产业开发？”
“我不明白。”
“那你是打算让人民饿着肚子生活在乌托邦吗？”
超人被这一连串的诘问激怒了，他站起身:“那难道恶行就不必阻止了吗？”
“任何试图在事情发生前阻止它的行为都是犯蠢，每一条通往地狱的路都由善意铺就，”伊莉雅振振有词，“你难道不曾心中闪过恶意吗？！”
“我！没！有！”
“但我听说，你一年总有那么一两天，会特别想扭断你最佳搭档的脖子？”
“照你的说法，”她的语气缱绻，杀意却昭然若揭，“我是不是应当先处理你，超人？”
空气陷入寂静。
“让我直说了吧，”伊莉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如果你想越过人类的法律执行你自以为的正义，你必然要先越过正义联盟……或者一半的正义联盟。”
“但显然我不会允许你碰我在乎的人类——不幸的是你打不过我，”龙女微笑着注视他，玻璃杯在她手中转化成绿氪石，“听好了，这是我的地盘。”
她似乎觉得气氛有些过于沉重，挥挥手又将绿氪石变成束粉氪玫瑰花，温柔地放在超人面前。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家族，自然状况下每一位成员都能活上万年，他们如同神明般强大，即使是肉 体也堪称最强兵器。但有一天他们都死了，你猜为什么。”
超人被锤得有些迷茫:“为……为什么？”
“因为他们曾经不爱管闲事，但后来错误地参与了战争。”龙女讲完这句，施施然站起走出隔离室，内心破口大骂。
妈的，小丑怎么就这么能搞事，我还是锤爆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