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早上起床, 就觉得不太睁得开眼,抬手摸了摸额头, 果然在发热。
她毫不在意地刷牙洗脸,换好衣服。
利落地做好早饭,准备去叫左楠瑾起床的,才发现她还在书房里,坐在电脑前。
肯定一夜未睡。
季郁叫了声,就没有再去打扰她,回房间里,默默地找出了个口罩戴好, 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打游戏。
“”
过了半小时。
季郁听见左楠瑾下楼了, 抬眼问说“吃东西了吗”
“吃了,鸡蛋煎得真好,”左楠瑾已经习惯她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 扬着唇道谢,刚想说要出门了, 就看见她脸上戴着口罩, “怎么了嗓子也有点哑, 生病了吗”
季郁嗯了声“是有点发烧。”
左楠瑾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西装裤衬得双腿愈加修长笔直,妆容精致,长发也束成了一个中低马尾,手上拿着电脑包,还有车钥匙。
季郁见她是马上就要出门的打扮, 低咳了咳,忙说“我等会儿就自己去医院,别担心。”
“开车注意安全。”
“严重吗”
左楠瑾放下电脑和车钥匙,微微皱眉,走过来,第二句话就是,“是昨天冻到了吧。”
“姐姐别过来。”
季郁偏过脸,没让她用手探体温,伸手按了按脸上的口罩说,“前几天我周围很多同学都生病发烧了,可能是流感,会传染的。”
“流感”她这么说,左楠瑾更加担心,她知道流感比普通发烧要症状严重,“家里好像没有温度计了,给我摸摸,到底严不严重。”
为了让她安心去上班,季郁只好凑过去给她摸了摸额头说“不严重,就是低烧。”
“我等会儿自己去医院看看就好。”
左楠瑾摸了会儿她额头,“嗯,是还好。”
“那先别去医院了,医院里动不动就打针吃药的不太好,你在家好好休息,吃完饭就睡一会儿,如果晚上还没好,我回家再带你去医院。”
季郁嗓子难受,就没说话,她说一句她点一下头。
跟小鸡啄米似的。
她脸色因发着烧而越加白,眼眸漆黑黑的,长长睫毛浓密微翘。
戴着口罩的遮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微圆的眼眸。身上穿着睡衣,坐在那儿像个小学生似的。
左楠瑾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又顺势摘掉她的口罩“别捂着了,闷不闷,嗯”
季郁伸手想抢回来戴上。
“万一是流感会传染的”
“什么流感呀,”左楠瑾侧了侧身,没让她拿到,折叠两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转眸轻笑说“这个我就先没收了。”
季郁“”
左楠瑾看她慢半拍的样子,有种难得的呆萌,不由扬着唇又揉了揉她的发顶。
俯下身,亲了亲她额头,“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带你去拉斯维加斯玩。”
“”
她亲过来的时候,季郁心头微动,怎么平时都没这种待遇的。
扬着酒窝乖乖地点了点头。
借生病继续撒娇,伸开手臂说“还要抱抱。”
左楠瑾看眼手表上的时间,弯着眼,凑过来久久地抱住她,半响也没有松开“可以了吗”
语气像是认真在问,又透着若有若无的宠溺。
“嗯嗯”
季郁下巴磕在她的锁骨处,闭着眼,抱着她软软地说“我要真是流感,这会儿都要传染给姐姐了吧。”
左楠瑾哼笑了声,“没关系的,我好多年没生过病了,就算是流感也传染不过来。”
“而且,你就是昨天受冻了,以后天冷记得不要穿裙子。”
抱了不知道多久。
季郁松开,身子往后靠倒在沙发上,挥挥手说“姐姐快去上班吧,我等会儿就上去睡觉了。”
“千万别睡在沙发上,会着凉的,”左楠瑾又看了眼手表,没有磨蹭的时间了,最后叮嘱一句,“回房间睡。”
季郁乖巧地应好。
“”
左楠瑾惦记着生病在家的季郁,开完必要的会议,交代完工作,第一时间就提前下班回家了。
她手里拿着匆匆买回来的温度计。
准备先给她量体温,如果还是低烧就再休息休息看看情况。她总觉得小病靠人体自愈是最好的。
新换的锁是带指纹的。
她按下门把手,就听见屋内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到地上的声音。
季郁听见开门声就立刻蹲到地上,动作敏捷,跟躲包似的。
蹲下身时,不当心还碰掉了一个玻璃果盘,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来,放在身旁。
为什么那么慌乱。
因为此刻她手里正拿了一根冰淇淋。
季郁睡完觉起身,满脑子都是冰淇淋的影子,然后出门硬生生徒步走了一千多米,才在超市里买到两根冰棍。一根路上吃掉,一根放进冰箱。
想着明天还可以吃。
但又想着,万一被左楠瑾发现了不好解释。
于是准备把剩下的也吃了。
刚吃到一半,左楠瑾回来了。左楠瑾进门就看见是厨房那儿的动静,换好鞋,就走了过来。
垃圾桶离得远,现在想扔掉手里的“赃物”来不及了。
季郁急速地想了想,然后张大嘴巴,嗷呜一口,把整根冰淇淋雪糕都硬生生吞了进去。
嚼吧嚼吧,然后边捡起玻璃果盘边站起身。
“”
背对着左楠瑾,赶紧把雪糕往下咽。
本来天就冷,冰凉的东西一下子滑过口腔食道,她吃得差点翻白眼。
“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季郁咳了声,调整声线。
“嗯,”左楠瑾察觉到她怪怪的,“怎么了,生病有好点吗”
“好多了,已经不烧了。”季郁转过身,自然地微笑,“我身体棒棒的吧。”
“你怎么嘴里在哈冷气”
“没有,我是为姐姐的下班早感到开心又惊讶,所以倒抽一口凉气。”
左楠瑾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那你嘴边白白的是什么”
“白沫”季郁眼睛都不眨,用手背擦掉奶油,“我刚刚试了会儿吹泡泡。”
左楠瑾“哼。”
她淡淡地问“那你背后藏的又是什么”
冰淇淋雪糕的木棍还在手里,也来不及扔。
季郁嘟着嘴,晃悠悠地越过她走到垃圾桶那儿,把木棍扔掉,然后飞快地转过身拉着她的手撒娇“我病好了,姐姐要带我去哪儿玩的来着”
“带你去拉斯柔家里,玩积木吧,”左楠瑾面不改色地说完,“她最近刚给她儿子买了套乐高。”
季郁“”
翌日。
左楠瑾被闹钟叫醒,眯着眼按掉提醒,直到一排闹钟按顺序闹完她才勉强起身。
今天没有安排,平常在难得的休息日里她总是会睡到下午的。
左楠瑾恍惚半分钟,抬手按了按额头。
好久都不生病,几乎快要忘记一点点低烧就能给人带来的那种虚弱感。
她坐在床上,静了会儿。
扬唇苦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把飞去拉斯维加斯的两张机票退掉。
“”
本来想给季郁一个惊喜的。
没想到这小崽子还真能简简单单地把发烧过给自己。
左楠瑾洗漱完,就去书房继续工作了,她没有具体的上班时间,也意味着随时都有事情可以做。
对着电脑,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郁敲了敲门叫她“姐姐,先吃早饭啦。”
左楠瑾忍着嗓子的不舒服,笑着了应声。
过了会儿,季郁直接把早饭端进书房里给她“三明治,不油腻的,姐姐边吃着边干活吧。”她有点担心地问,“昨晚不会又没睡”
“睡了。”
左楠瑾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生病了,话都不敢多说,就怕沙哑的嗓音出卖她。
季郁理解为她现在得专注眼前的工作,于是不再打扰她,说了句“盘子放旁边就好。”转身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左楠瑾松口气,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照了照,看见一张憔悴到令人发指的脸庞。
她默默地按掉手机,继续工作。
沉浸在工作里,她一时忘记时间。
知道透过窗户映进来的光越来越刺眼,她半起身拉开窗帘,坐下时发现头更晕了。
摸摸额头,大概有点严重了。
她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又照了照,早晨好歹能说是一夜未睡的憔悴,现在更是连嘴唇的血色都没了。
左楠瑾想着要怎样避开季郁,去楼下找出温度计,量量体温。
“”
听见季郁走过来。
她敲了敲门,然后进来把刚才盛三明治的盘子和空掉的咖啡杯拿起来。杯子放在盘子里。
左楠瑾站起身,转过脸,假装在满面墙的书柜里找一本书。
玻璃倒影着她的脸庞,她心中无语极了。
好几年没有生过病。
偏偏昨晚拍着胸脯说不会被她传染后,今早立刻病了。
季郁看见她戴着眼镜,就觉得奇怪,放下那杯刚煮好的咖啡。
“怎么了吗”
左楠瑾视力很好,书桌旁配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眼镜,只有在深夜很疲倦却还要继续工作的时候才会戴,聊胜于无。
“什么”
左楠瑾拿下一本书,侧眼笑了笑,却并没有回头直视她的目光。
小丫头眼睛尖,现在这幅病怏怏的尊容,估计再多看两眼就能发觉不对劲。
季郁一步步走过去,试探问,“姐姐,你不会也生病了吧”
她凑近那刻,左楠瑾同时转过身。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