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戴好手套, 元秋白先蹲下身,给花俞演示了一遍该怎么拔草“要尽量抓住靠近根部的地方,这样才拔得干净。”
“这种杂草的生命力是很强的, 只要跟没有拔干净,没多久它就会继续长出来。”
“的草扔到这边的空地上,等全部拔完之后,我们再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
花俞看着元秋白拔草元秋白今天穿的背带裤,不显身材。但她弯腰拔草时, 胸口到腰际夸张的弧度线条便逐渐明朗起来。
随着主人起身,线条又隐没。
“前辈, 记住了吗”
耳边传来元秋白刻意提高了些许的声音。花俞反应过来, 脸上火辣辣的。
她站起身, 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下去“记住了, 我先试试。”
记住个屁她压根就没有听
不过拔草这种事情, 没吃过猪肉好歹也是见过猪跑的。花俞一边拔草一边偷瞄元秋白, 元秋白一无所知,认认真真的拔草。
看了一遍, 花俞就能自己熟练的拔草了, 而且速度比元秋白还快一点。
她拔出一把草,直起腰, 去看元秋白;两人刚才都没有说话,认认真真的拔草。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距离居然变得越来越远等花俞腾出时间去看元秋白时,才发现她们已经变成了一个在东边, 一个在西边。
中间隔着稀稀落落的草,堪堪及腰。
元秋白大概是为了方便动作,把头发绑了个低马尾,乌黑的发尾不时扫过女人白皙纤长的脖颈。
黑与白的对比,透出几分色气。
花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又拔了一棵草起来,扔到空地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跟拍的工作人员也觉得无聊。这一段录完,估计要剪去不少,能占五分钟都要谢天谢地。
他忍不住瞥了眼院子里拔草的两个女人,心里犯嘀咕。
一个高马尾背带裤,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反倒是更像个高中生。另外一个白色长毛衣海军蓝长裤,干净明亮的颜色在女人金发碧眼雪肤的异域容貌下,这身行头都带上了几分时尚感。
风格完全不同的两个美貌女人,拔起草来比男明星还快。元秋白就算了,人家本来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人设。
你花俞一个狗脾气顶流,是不是也太亲民了一点
拔完大半,绕是花俞平时坚持锻炼,也有点吃不消。她脱了手套,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捶背,目光下意识的去找元秋白。
元秋白仍旧在院子的另外一边,这家伙好像一点也不累似的,勤勤恳恳的半弯着腰拔草。
花俞踩倒几颗挡路的草,走到元秋白旁边“我那边拔完了。”
“啊”
元秋白有点愣,直起腰看着花俞前辈这啥意思意思是她拔完那边了,想去休息了
她看了眼花俞那边光秃秃的地,空地上扔着花俞刚,已经有点焉巴巴的野草。
她体贴道“前辈弄完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这边也快好啦”
花俞“”
这话她没法接,元秋白到底是哪里理解错了
她重新戴好手套,语气冷淡“我帮你拔,早点拔完早点休息。”
说实话,花俞这番话让元秋白实在有点受宠若惊她把手上已经的野草扔到一边,小声道“不用了吧”
花俞越是这样关注她,元秋白反而越觉得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呢没道理啊。
花俞当然不会给元秋白拒绝的机会,已经蹲下身熟练的开始拔草。元秋白无奈,只好跟着蹲下身一起拔草。
有人帮忙,速度就快了很多。收工时间远比元秋白预计的快,她们把野草全部打包扔出去的时候,才上午十点半而已。
花俞脱了手套,自顾自的揉着收碗;尽管有戴手套,但她的掌心仍旧是微微红肿起来。
“你们这么快就拔完啦”
张窈禾跑到走廊上,按着栏杆往外看院子里已经是干干净净,连一颗多余的杂草都没有留下。
她转头对花俞二人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好厉害啊我刚刚还和陈老师说,你们可能要拔到下午呢”
毕竟院子那么大,花俞看上去也不像个能干活的。
花俞一边放冷水冲手,一边冷言冷语的打击她“有空夸我们,不如想想你那四百块钱能换多少套桌椅吧。”
张窈禾被戳到伤心处,立刻耷拉下眉目,显得格外可怜巴巴。
元秋白看着觉得好笑,走过去拍了拍张窈禾的肩膀。张窈禾撇撇嘴,左右看看,趁摄像头离得远,她凑近元秋白小声道“秋姐,你到底是怎么忍她的”
她现在看见花俞就恨不得撸起袖子和她吵架
元秋白笑了笑,轻轻摇头“前辈人挺好的啊,真的。”
张窈禾摸了摸她的额头,纳闷“脑子也没有烧坏啊,怎么净说胡话”
“别闹。”元秋白把张窈禾的手拨开,眼角余光看了看屋里洗手的花俞
花俞背对着她们,修身的白色长毛衣,勾出细腰长腿。
元秋白忍不住多扫了眼对方的腰线,心猿意马。
她压低声音,问张窈禾“你刚刚一直在屋里闲逛,有没有看见缓解擦伤的药膏”
“药膏”
张窈禾疑惑的看着元秋白,她关切的问“你手擦伤了”
元秋白点头“有点。”
她背着手,张窈禾也看不清楚。不过她自然不会怀疑元秋白的话,跑进屋里拉开抽屉“有哦,我记得是在第二层来着”
她正翻着抽屉,花俞正好洗完手出来。
花俞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窈禾张窈禾心底不由自主的感到几分不自在,慢了手上的动作,和花俞打招呼“额花俞姐,你洗好手了”
花俞扯下毛巾擦手,垂着眼睫,面上不动声色“在找东西”
“嗯”张窈禾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尴尬道“秋姐手擦伤了,我帮她找点药膏。”
花俞眯起眼元秋白擦伤了
也对,自己手心都磨肿了,那家伙擦伤也很正常。不过擦伤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还是说她觉得张窈禾这个小屁孩比自己更靠谱
呵。
她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好像是要笑的样子。张窈禾却被吓得打了个寒战,险些要哭出来了卧槽花俞干嘛那种要对自己笑的表情她想干什么
“找到了吗”
花俞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望向张窈禾。张窈禾从一堆杂物里捡出那管红白相间的药膏“找到了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我来吧。”
花俞拿过张窈禾手心的药膏,转身朝元秋白走去。徒留下张窈禾一个人蹲在柜子面前,满头雾水花俞主动给秋姐送药
这么一看,花俞好像人真的不坏哦
元秋白趴在栏杆上,往外望。三月份的天气,仍旧是干冷,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冻得微微泛红。
视线所及,是被拔干净杂草的黑色泥土,裸露出来的土壤肥沃又松软,但凡认真观察都知道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看来剧组为了给她们找活干,也是操碎了心。
她想到徐一广,又忍不住眉心轻颦。距离上次张枝筱倒贴的事件,已经有两个月左右了。
在张枝筱发布与逐一解除合约的微博之后,这位曾经教导过元秋白演技的前辈就彻底在圈内销声匿迹。而徐一广,自然又坐稳了他无辜白莲花的人设。
元秋白最后一次联系到张枝筱,还是春节前后,她去b市录节目那段时间。
春节录制完之后,元秋白去张枝筱家里吃过饭。张枝筱那段时间看起来有点憔悴,不过整体状态还好,说到以后的生活,也表示已经想好未来的工作了。
从b市回来之后,元秋白忙着赶通告,还有弟弟妹妹也要开学了,杂事多,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再联系张枝筱了。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元秋白试着给张枝筱发了微信,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回信
“在想什么”
耳边猝不及防响起女人干净空灵的声音,元秋白打了个激灵,转头只见花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金发碧眼,在阳光下越发显得精致漂亮。
元秋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讪笑“在想家里的事情前辈怎么过来了”
“手洗完了,过来晒太阳。”
花俞两只手搭在栏杆上。黑色栏杆越发显得她十指纤细雪白,骨节分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混血儿的缘故,花俞的手掌明显比大多数女性要更加宽大些许,手背上白腻的肌肤,隐约可见黛青色血管蜿蜒。
元秋白看不清她手心,只好转头继续看外面院子。花俞垂眸看着她的侧脸,看她细长的眼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收起左手,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指尖摩挲着那管软膏,如此反复,却始终没有把软膏拿出来。
被草根摩擦红肿的掌心,也在口袋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一如花俞此刻的心。
她皱了皱眉,最终赶在元秋白无聊得准备走开之前,把软膏放进了元秋白的背带裤口袋里。
元秋白不明所以,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管软膏“这是”
花俞先她一步转身离开,没有回头,语气冷淡“一天三次,手心肿了就不要碰水。等会我们去菜市场,看看四百块该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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