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听见不是沉默的理由。’
我从冰箱里拿出茶叶罐子,一边拧开罐子一边伸手捏了些细碎地茶叶丢进杯子里,烧水壶里的水刚烧开,我小心的将热水倒进去。
干涩的茶叶在水里翻滚着浮起,然后就缓慢沉落。
放下烧水壶,我盯着眼皮底下的杯子沉默了片刻还是把茶水端了出去。在客厅里,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师兄和相泽消太都彼此安静地互相对视着,我把被子放在茶几上,歪头打量了两个人眼,终于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你们在心灵感应吗?”
说完,我转身就在师兄身边坐下,理所当然地捧着自己的果汁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相泽消太那副想吐槽我的表情。
而师兄却很平静地告诉我:“我们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谈的话我觉得你应该也听一些。”
“嗯?”我有点惊讶地挑眉,下意识看向对面的相泽消太:“确定我也可以听?”从师兄那张机械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所以只能看对面的青年了。
相泽消太垂下头看了眼茶几上的杯子,然后抬起眼:“接下来谈的都是和你有关的,你如果想听的话可以留下来,选择权在你。”
“……”
这两个人的表情都太过严肃,被这氛围感染地,我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竟然说出‘选择权在我’这种话,我试探性地问了句:“是和今天的实战考试有关?”
“差不多吧。”相泽消太抓了把头发,语气淡淡:“今天的视频所有人都看过了,和杰诺斯的那一架……我再确认一下,矢野你是用了全力吧?”
我眨眨眼,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是的。”
“那自己的[个性]也使用了吗?”
“使用了几次。”
相泽消太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从外到里都看穿一般:“杰诺斯说你从那场试验力获得了三种能力,快速再生能力,远超人类的力量和各项体能,甚至可以吸收和控制任意形态的能量。”
绕是现在我也差不多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这应该也是种公开处刑了,我觉得有点好笑却还是忍着笑意,点头:“是啊,只是最后一种力量我还不太熟练。”
吸收和控制能量说起来很轻松,但是实际上要\做\的话还是很艰难。
打个比方,如果对方是埼玉。他那一拳的威力太过强大我是无法全部吸收的,就算吸收了在身体里也没办法完全控制,最后只会让身体崩坏。这又有点像海绵吸收水分,过多的水分它就无法吸收了。
不过我也并不依赖这份力量,试验之后我的身体各项体能远大于正常的人,甚至一些拥有[个性]的英雄,再加上后来的训练我也很少会去使用这种力量。
“太过强大的力量总会伤害到自己。”我不禁喃喃自语起来,抬起头,果不其然对面的相泽消太正用着微妙得眼神看着我,我笑容不变,很洒脱地摊开手:“还有什么要问的?”
反正在这之前,师兄也和他们把事情该说的都说了吧。
相泽消太叹了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从实战上看,在同龄的里面你的战斗天赋很强……不,应该说已经达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境界了。但是,作为你的老师我还是要说一句。”
“你不适合做英雄。”
我没说话。
相泽消太却盯了我一会,仿佛在辨认我的表情:“或者我该换一个问法,你之前在实验的时候,遇到埼玉之前都在做什么?”
“……”被人这样挖着过去的回忆是很不好的体验,我皱了下眉,抓起杯子喝了几口饮料润了润从刚才开始干涩的喉咙。哪怕心里做好了决定,到这一刻我还是紧张地不行:“可以,我告诉你。”
我努力让自己泯去所有的表情和情绪,轻描淡写地说道:“在那之前我们是佣兵,只要是任务就必须完成。”
相泽消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紧接着追问:“你,杀过人?”
我微笑:“果然体育祭的时候你看出来了啊。”说不上来现在心情如何,但是在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反而觉得一阵轻松,就像当时和埼玉坦白一切的感觉相似:“是的,我有杀过人。”
一直压在心口的压力一点点被拔去。
我淡然地注视着他。
是的,我杀过人,杀过很多人。
当年实验的残忍性让我现在都难以忘却,获得了力量的实验体为了确认能力的稳定性而要进行各种任务,有的时候是暗杀人,有的时候是实验体之间互相残杀。
那些同伴们在痛苦与绝望下开始变得麻木,有的人活了下来,有的人因为能力不稳定而被研究者们处理掉了。
正因如此,我没有反驳相泽消太的话。
我确实不适合做英雄。
“你在那自暴自弃什么啊?”
相泽消太的声音让我猛地抬起头,他抓了抓耳朵,眼神嫌弃地看着我:“我只是问你几个过去的问题吧,虽然我不认为你可以成为英雄,但是一个人的结论是没办法决定你的去留。庆幸吧,不少老师都认同了你,所以你还可以留在雄英。”
“……所以刚刚的那些问题是?”
“啊,只是好奇想问问的。”相泽消太终于露出了我熟悉地恶劣地笑容:“但是你也别得意,如果你失控,我还是又可以开除你的。”
我严肃地点头。
所以这个公开处刑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眨眨眼,试探性地问:“已经说完了吗?我还有约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啊,结束了。要出去赶紧出去吧。”结束了谈话,相泽消太又恢复了在家里那副颓废地气息,甚至随意地向我挥挥手,然后站起身弓着背朝厨房走过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师兄转过头:“有约?你要去哪?”
“之后不是要去森林合宿吗,我和轰约好了一起去木椰区的购物中心。”
师兄盯了我一会,突然发问:“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去?”
“本来班上的人约好一起去的。”我歪着头回答道:“但是我和轰上午都有事情,所以就只能单独出来买东西了。”
“……我也可以陪你去买东西啊。”师兄好像在这个问题上很倔强:“实在不行,相泽先生也可以吧。”
我被这个样子的师兄给难到了,不禁抓抓头:“只是出去买东西,有这么麻烦地吗?”
“我是麻烦吗?作为师兄陪你出去买东西很麻烦吗?”
面对眼前放大的俊脸,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问我怎么出来的?#
#当然是趁机偷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