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陪我走到最后。’

  朝仓自爆后造成不可小视的影响,虽然根津对外公布说只是意外,但还是被新闻媒体炒得沸沸扬扬闹得一部分人心慌慌。

  在宿舍里的学生全部无伤,只是陷入了记忆子弹的回忆里,过几个小时后相续醒了过来。

  我守在桌前,等热水烧好倒进杯子里,

  一只手从我身后越过,指尖摸着已经滚烫地玻璃杯口,我愣了下,紧张地转头:“小心烫啊!”

  “没事。”轰焦冻在我身后,冰冷的结冰体微微覆盖在他的手指上,他看着桌上摆着的好几个杯子:“这是给绿谷他们准备的吗?”

  “嗯……”说道他们,我有些心虚地放下了水壶。

  自己的过去有多可怕绝望我心里太过清楚,正因如此我才害怕,如果万一真的和朝仓说的那样,他们陷入那份沉重的回忆而醒不来怎么办?

  “会没事的,你看我不是醒来了吗。”

  “是啊,说起来为什么焦冻你醒的这么早?”我好奇地转身,扒着他的手臂向他又靠近了些:“你都看到了什么?”

  轰焦冻的眼神微微漂移,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羞涩:“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快醒来,大概是因为,我很努力地坚持自己的意志?”中了子弹后,大脑里突然多好几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果意识不够坚定,很容易就会被记忆里的感情影响到自我。

  “那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

  “够了啊!等来就看到你们两个真是倒胃口!”客厅里响起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

  我也忘记追问轰焦冻的事,愣愣的看着揣着口袋,满脸臭屁向我们靠近的人。

  轰焦冻欣慰地笑了:“你也醒了啊,爆豪。”

  说着,我看到轰焦冻把我之前倒好的水杯递了过去,爆豪就像个有严重起床气的人,气呼呼的从他手里夺走杯子,然后吨吨吨地喝完,杯子一丢,眼神凶猛地盯着我。

  我:???

  爆豪指着我,咆哮起来:“看什么!老子睡到现在全是因为你的梦!!”

  嗯,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却让我刚刚的那些愧疚全部烟消云散。我忍不住反驳:“你睡着完全跟我没关系吧?”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挨了朝仓的子弹。

  “哈?!”爆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更是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活像一只向我靠近的喷火龙般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我冷静地躲在轰焦冻身后。

  轰焦冻迷茫地眨眨眼,然后看着逼近的人:“爆豪,你靠的太近了。”

  “啰嗦,那你给老子滚开啊!”

  “不行,泉在我身后。”

  “谁管你啊!”爆豪双手揣着口袋,凶神恶煞地隔着轰焦冻瞪我:“你不是很厉害吗?躲在半边脸后面做什么?!给老子出来!!”

  我光明正大地拽着轰焦冻的衣服,在他身后做了一个鬼脸。

  当然是冲着爆豪的。

  “略略略,我躲在自己男朋友身后还要你管吗?”

  “你这个暴力女,想打架吗!”

  “爆豪,打女生不好吧?而且泉是我的女朋友。”

  “啰嗦!!你也好她也好……正好,老子一起把你们干掉!!”

  “可是我们的临时执照没有拿到手,不能私自使用个性。”轰焦冻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还想再被禁闭三天吗?”

  我看到爆豪愣了下,然后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凳子。

  就在我专心致志看着爆豪和轰焦冻两个人吵嘴,楼上陆续地下来好几个人,他们一个个表情都充满了疲惫,活似宿醉的酒鬼,就差抱着脑袋在那喊头疼了。

  “醒来就听到爆豪的声音……真是精神啊。”

  “为什么他们会吵起来?”

  “啊,轰君是第一个醒的吗?唔…果然是因为恋爱的原因,所以才醒的这么快吗?”

  “头好疼,好像睡得时候落枕了。”

  “肚子好饿,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来的人,他们有的直接去冰箱里寻找食物,有的直接坐在我周围的空椅上互相抱怨着。

  最后因为没有可吃的食物,大家一致将目光看向爆豪。

  “可恶!!!!”

  奶金色头发的少年一边大声吼着,一边飞快地切菜:“为什么老子要给你们做饭吃?!!!”

  “因为今天是爆豪复杂家务啊。”上鸣没骨头一般地趴在桌上。

  “炒饭是最方便的。”切岛认真地点头:“还有多就好啊?能快点吗?”

  “吃白食的给我闭嘴啊!!!”

  我觉得爆豪快气炸了,就差把手里的刀扔出来杀人了。在我偷偷观察周围几个人表情是,和绿谷看过来的目光对上,看到他犹豫的模样,我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绿谷,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绿发的少年思考了会,抬起眼,表情紧张而又严肃:“我们梦的那些,全部都是矢野同学你的记忆吗?”

  原本熙熙攘攘的对话全部停下。

  “喂,绿谷!”

  “一上来就这样问不太好吧?”

  “但是我也很在意……”

  大家面面相觑了会,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我和绿谷。

  可以看得出来绿谷出久很紧张,他并不是害怕我,而是在害怕我口中即将说出口的答案。我微微叹口气,无奈地笑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诶?!”

  见了那些回忆后,还能站在我面前询问我这些问题……真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

  轰焦冻在我旁边点头赞同:“确实,绿谷是个奇怪的人。”

  “咦?连轰同学都这么说吗!”

  “你说的没有错。”我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和他们坦诚自己的那天,同伴的目光四面八方地向我望过来:“你们大脑中的子弹是记忆子弹,里面是我的回忆。”

  “……”

  “等,等等,这是什么科幻大片吗?”上鸣惊讶地看着我:“保存记忆的子弹,真的有这种东西吗?这要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音巢来说,这很简单。”我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金色的子弹,这是在和朝仓战斗时我截下的一枚:“实验室里有我的血,从血里提取的信息再加上音巢自己对我的记忆,最后在让朝仓的幻术做巩固,这就是‘记忆子弹’。

  你们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音巢的记忆,而真正属于我的记忆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而且那还是都靠幻术稳定而成的。”

  我双手托腮,微微歪头:“那么,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小时候的泉……”八百万百弱弱地举起手,说道:“大概是五六岁的模样,被注射了药物然后被关在地下室里?”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注射怪人基因的事情,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我的话,看到的是成为佣兵的矢野。”尾白的目光闪烁了下,讪讪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任务中的矢野虽然很厉害,但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是自然,毕竟当时灌输的知识和理论都是不同的。”

  “我看到的是,你和那个叫索尼克的家伙在一起做任务。”爆豪收敛了自己暴躁的情绪,露出了难得一见地沉稳的模样。

  “……索尼克啊。”我垂下眼,手指轻轻摩擦过杯壁:“我很感谢他,但无法赞同他的做法。绿谷?你看到了什么?”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问这个问题的。

  绿谷的额头隐约露出冷汗,他握紧自己的手,像是在心中下定了主意后才勇敢地向我说:“我看到火焰里,矢野你变成了……怪人,差一点杀了音巢。”

  “……”

  “……唉?!!”

  所有人惶恐的看着绿谷:“变成怪人什么的…矢野怎么看也不可能啊?”

  绿谷避开了他们的目光,撇了眼没说话的我,又飞快地低下头:“最后,你被琦玉先生……拯救了。”

  那个画面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位英雄,向深陷于地狱中的‘怪人’伸出手。

  “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办?既然这样,那就努力去做救人的那一方吧。”正因为琦玉的这句话,充满杀戮的少女每天都在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绿谷摸着自己的左脸,心有余悸:“那个音巢,他的左眼被你……”

  “嗯,我废了他的左眼。”我异常冷静地把绿谷未说完的说了下去。

  “虽然那时候我暴走了,但是还有记忆,本来那一爪该直接杀了他的。”我扭头,错开绿谷的视线。

  “……”

  “那焦冻呢,你看到了什么?”

  “大致上和绿谷看得到一样,音巢我也看到了。”

  “那个?”御茶子担忧地看着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小泉遇到了那个音巢,你会……”

  “放心吧,我答应过琦玉不会再杀人了。”

  哪怕对方是我记恨的人。

  “我选择了救人的一方,就不会再让手粘上血,成为杀人的一方。”

  这也是我对自己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