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遁形。’

  “…泉,你…多久?”

  是谁的声音?

  “快点……再……”

  在说什么?

  “……醒醒吧,泉?”

  泉?是谁?

  好困啊,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睡懒觉也差不多可以了吧,泉!”

  “!”

  我猛然惊觉。

  原来是在叫我,我是[泉]。

  眼皮虽然沉重地快抬不起来,我还是隐约看到了在我眼前晃动的身影。

  啊嘞?

  我揉着眼睛,身上披着的毛毯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琦玉?”

  “嗯?”熟悉的男人在我面前抱着双臂,眉头微挑,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你老实说是不是昨天熬夜偷玩游戏了。”

  大脑有点昏昏沉沉的,甚至有点飘。

  我用力闭上发涩地双眼:“什么游戏啊?”

  “就是我前天刚买回来的那个,还没有通关。”琦玉一边说,一边把窗帘拉开。

  温暖又灿烂的阳光照进我的卧室,我刚睁开的眼睛又迅速闭上,用手背遮住那份夺目地日光。

  我从指缝里偷偷看过去。

  男人的背影在光耀下,模糊地仿佛不真实。那份不真实让我心里慌了下,下意识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琦玉?”

  “嗯?”

  “……”

  “……”

  我楞楞的看着他。

  琦玉表情奇怪地盯着我看了会,问:“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可能吧。”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犹豫了下,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或许是睡糊涂了,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窗户那边的人向我走来。

  我的头发被手撩起,琦玉的手心贴着我的额头。

  “……”

  因为太过温暖,我几乎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奇怪…”琦玉皱了皱眉,很快把手收了回来:“也没发烧啊…”

  我抓了抓脑袋笑道:“我才不会生病呢。”

  有怪人基因的我怎么可能会生病,不如说我除了老死,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死亡。

  哦,忘记了,除非琦玉一拳打死我。

  “你在说什么啊?忘记上次生病的事情了吗?”

  “啊?”

  我呆住了,迷茫地看着他。

  琦玉却背对着我继续说道:“发烧到40度,把你爸爸和我都吓了一跳,事后还被你妈妈说了好久。”

  “……”

  “怎么不说话……你哭什么啊?”

  “我以为是做梦。”说着,我抬起手臂,看着上面被自己掐的发青的一块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了,我泪水直流:“…好痛啊……”

  琦玉赶紧跑到我跟前,抓起我的手臂仔细看了看:“你这丫头,是不是有毛病?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没有自愈。

  在琦玉去拿医用箱的空挡,我低头看着自己虚弱的双手。

  没有矢量控制,也没有身体的强化。

  我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依旧是十五岁的我,红发红眼,没有任何变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泉!听琦玉说你受伤了?!”

  我转过头,楞楞的看着闯进视野的男人。目光贪婪的盯着他,我以为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的长相了,但此刻,他却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泉怎么了?”

  “爸爸…?”

  我看着走进的男人,一头栽进他的怀里。耳边是琦玉和他的对话,他们似乎都被我的[异常]弄得猝不及防。

  “这是…在撒娇?”

  “不完全不是吧,她醒来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也有可能吧。”

  ——是啊,那些应该都是噩梦吧。

  黑色的怪物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她只是站在原地,对着地面轻轻跺脚,…不,她甚至用不完做任何动作,就能操控矢量将地面震碎。

  绿谷出久的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在地面上快如闪电般,看似轻松的避开了所有的地面攻击,跃到了半空。

  “……”

  “!”

  那双赤红的眼睛充满了不详,漆黑的瞳孔比野兽还具有攻击性。

  她张开了嘴,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

  近距离下,绿谷受到了强烈音波的影响,瞳孔涣散,身体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

  糟糕了。

  绿谷咬着牙,心里紧张得很。他清楚哪怕是一秒也足够她用那双巨爪撕裂空中的自己了,就像她曾经对音巢那样。

  “绿谷!”

  拘束绷带缠绕住绿谷的脚,相泽消太用力往回拉扯,将自己的学生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谢谢,橡皮头。”绿谷在他身后擦了擦下颚的汗水。

  “道谢的话别说了,先想想怎么解决她吧。”

  “是!”

  绿谷目光敬畏地看着远处黑色的怪物,然后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身影。

  从矢野同学失去控制后,她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抓着丧失行动意识的治崎按在地上,所以最优先攻击身边的人吗?

  “别发呆了,先把治崎救出来。”相泽消太头也不回地和自己的学生交代:“她这个不是个性,我的消除对她没用。”

  回想起之前女孩和自己说的话,相泽就觉得自己心累。

  “如果没猜错,在附近通行应该和那个孩子在一起。”他抓着绿谷的衣领:“接下来说的话你都要记清楚了,坏理的个性应该能救回泉。”

  [回溯]的能力应该能将矢野泉的身体恢复到失控之前。

  当然,这是在坏理能够正常控制自己个性的情况下,最完美的结果。

  有好的结果也有坏的结果,曾经坏理因为个性失控将自己的父亲直接[回溯]成了最初的细胞…直接让其消失。

  绿谷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是,我知道了!”

  如果连自己的同学都救不下来,自己改有什么脸溯面对欧鲁麦特,还说什么要成为最强的英雄。

  “…老师,您务必注意安全!”

  相泽消太看着绿色的身影跑来,然后看向不远处的黑色怪物。

  他深吸了口气,从身后缓缓拔出长刀:“看来你也准备好了。”

  “▁▂▃▄▅▆▇█”

  这把刀是矢野交给他的。

  等拔出刀时,相泽消太才感觉这把刀拿在手里的沉重感。

  [如果我成了怪人,老师你大概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武器,所以这把克制治愈的刀就先借给你吧。]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用这把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