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助理小姐姐软乎乎的肚子梁希真睡得挺舒服。
这次本来经纪人说要来的,可是小分队还在活动,社长又对她们上半年的回归提出了新的想法,经纪人姐姐犹豫了一整天含泪把公费旅游的机会让给了学妹。
这个助理小姐姐性子和她的肚子一样软乎乎的,整天乐呵呵的像只白搪瓷的招财猫,在公司大概就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不过吉祥物嘛……不大会干活可能也是自带属性。好在梁希真这人跟人出门从来不挑她会不会干活,能自在点就最好,不会干活倒是少生事。
一路睡到下了飞机梁希真眼皮还有点半睁不睁,还是段宜恩递了她张湿巾让她擦擦脸精神一下。
梁希真当然没敢擦,再怎么叫素颜妆那也不是真素颜,一擦铁定一脸花。
她甩了甩脑袋,搭话道。
“看来Jackson xi的人脉也不是那么灵通的。”
话说的突兀,但是身在桃园机场的两个人当然都知道是为什么。
“呃……好像说是那个哥弄混了。”
到了机场摄影机就开了,进入工作状态的两个人牵着手去等托运的行李。
梁希真现在真的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绝望。
她不仅要每天面对一个她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的人,还要因公秀恩爱。
怎么说呢?这种绝望感有点类似于,你好不容易和女朋友出去开个房,结果她亲戚来了不说,还一个劲儿撩拨你,就是这种上不去下不来吊着一口气的感觉。
梁希真抿嘴看着段宜恩把他俩的箱子一起放在小推车上,然后单手推着小推车,另一只手牢牢的扣着自己。
啊真是,现在不管看他干什么都觉得帅的飞起……
妈的花痴。
节目快点结束就好了。
节目组在垦丁给他们安排了民宿,为了方便接下来几天的拍摄工作人员先行乘火车赶过去安装设备,给他们留下了一辆安好了摄像机的车子。
果然人还是得有技术,有个驾照多重要啊。
段宜恩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其实梁希真这人从来不好意思自己站着看别人干活,本来是上去想搭把手的,但是被揉了一把脑袋撵到了一边。
上了车梁希真系上安全带就等着出发,可是发动机嗡嗡响着却始终没见车动,梁希真偏头奇怪地看了驾驶位一眼。
段宜恩显而易见地在发呆,安全带都不知道系,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梁希真叹口气自己探身过去替他把安全带扣上。
“真是让人操心啊你。”
她余光瞥见段宜恩仿佛笑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像是有点得意。
接下来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轻易被套路了。
即使是在冬季,宝岛的气温也不会低于20度,然而因为是从气温零下的首尔出发,梁希真大衣帽子围巾一个没落下,棉裤也穿了厚的,坐在车里迎着日光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化了。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她也没说出口,倒是段宜恩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在路过一个休息站的时候,他关了摄影机,说。
“你不热吗?”
他看见梁希真满目热泪,真的是热的,她整个人像在蒸笼里的虾子一样红彤彤的,知道自己问的大概是句废话。
“……那个……要不我下去……你……你整理一下?”
梁希真含着泪说了句谢谢。
在车里脱棉裤还是有点奇怪……梁希真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腿隐藏在座椅底下,还是觉得不行,抬头看外面,其实也没有别人,段宜恩很君子的站到了车尾还背对着车子,但她想了想还是拿起衣服塞在把手里挡住了车窗。
也不是不相信谁……就是觉得这么蠢的时刻不希望他看到吧,哪怕她心里知道她就算不这样挡着也不会怎么样。
换好衣服的梁希真活了过来。
尽管还是一身大汗,但好歹通了风,看见段宜恩还老老实实在车后面蹲着,梁希真下车去叫他。
“我……我好了,你上来吧。”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下午,光线很不错,正好也到了原定拍婚纱照的时间。
梁希真虽然长途跋涉坐车坐到头痛但是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跟着烤地瓜姐姐正要去准备妆发,就看见pd大人表情凝重的过来告诉他们可以不用准备了。
预约好的摄影师身体出了问题现在安详地躺进了医院。
而这又是远在台湾,一时间根本找不到替补。
梁希真放心的回房间休息了,一进房间发现段宜恩居然在,转头看摄影机果然开着。
……果然是一分一秒都不放过啊。
她走过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这个房间是她晚上要住的,段宜恩要住的挺远的,现在弄完还要收起来再搬到他自己的房间。
她像摆地摊一样把箱子往摄像头前推了推。
“呐,现在要公开我的箱子了。”
其实她这没什么看点,护肤品,换洗衣物,电子设备,诸如内衣什么的她怕被拍到都塞在助理小姐姐箱子里等着拍摄结束才去拿。
段宜恩的箱子也十分乏味。
她猜这么长时间下来观众们大概看到他俩的脸就会换台了,除非那个观众是颜狗。
不过蜜月的到来应该就是快要下车的意思,他们也不需要忍受很久了。
助理小姐姐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这一点从她圆润的身材就可以有所了解。
随行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约着去了夜市,助理小姐姐没有认识的人,兴冲冲地来找了梁希真。
“陪姐姐逛个夜市吧,听说这边好吃的可多了。”
“……”梁希真想起自己可能还要回归,沉默着没搭茬。
助理小姐姐再接再厉,“哎呀你看,来了一次台湾不去夜市也不像样吧。”看她还不为所动,一狠心,“走吧走吧,今天姐姐请客还不行吗?”
“……姐你还是自己去吧,我这工作还想要呢。”
也是凑巧,酱油瓶给段宜恩带的随行人员路过,听见有说要去夜市的,干脆约到了一起。助理小姐姐本来也只是不想一个人去,眼下有了同伴便也不执着于梁希真,伸手跟她挥挥出了门。
梁希真其实只是嫌人多吵闹,她心里乱,就想自己安安静静待一会儿,可是民宿里十室九空,她也觉得没劲,看了眼时间还早着就一个人去了海滩。
垦丁的海滩是台湾最出名的了,的确很漂亮,这里即便是夜里也不至于冷,倒是凉风习习颇为舒服,梁希真拎着鞋子沿着海边走,偶尔被翻涌上来的浪花打在脚边,细软的湿沙嵌进脚趾缝里,说不出来的舒服。
她恍然而生一种自己仿佛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就只要一直沿着这里走下去的想法。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走到有些累了,索性坐了下来,一裙子沙子她也不在乎,像一个隐世的高手一样沉默地闭目养神。
倘若这时候她没被身后拍她肩膀那只手吓了一跳,她这个逼装的就可以给满分了。
说真的她差点就抓起一把沙子扬在这人脸上了,但看见脸的一瞬间她制止了自己。
挺好看的别弄坏了。
按说她出来没跟任何人说,又走出了这么远,得有多凑巧才能让也是饭后出来散步的段宜恩碰上?
所以不是凑巧,梁希真询问的眼光望了过去。
段宜恩笑的挺无辜。
“就是……我这里有你的具体位置,”他指了指脑袋,“上次在首尔也是。”
我就说怎么那么巧我玩个消消乐你都能找到我……想起上次经纪人姐姐回来的早差点发现他梁希真就心累,她当时怎么做的?她把人抓着塞进了衣帽间,还好经纪人姐姐一向是个来去如风的女子并没有多做停留。
尽管如此他跟绘理还是打了个照面。
这种偷¥情被抓的既视感。
梁希真看着段宜恩在她旁边盘腿坐下,问。
“怎么想起来找我?”
他说了是有她的具体位置才来的,那就是来找她的了。
段宜恩收起了笑容,看起来颇有些严肃。
“有话要说。”看梁希真有要开口的趋势索性截住她,“你先听我说完。”
“我后悔了,上次在海边答应你的事。”段宜恩看着大海眼神空旷。“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但是不行,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下车之后就结束。”
?他在说些啥?
“想见你,想一直见,想以后的生活里一直有你参与,大概就是我这段时间里全部的想法。”段宜恩终于面向她,“你的顾虑我知道,但我认真考虑过之后觉得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倒霉。”
“你不知道我的运气可能不大好……”梁希真无意识地接了一句,看着段宜恩有点黑了的脸色识相地闭了嘴。
“没关系,我运气不错,你跟我在一起的话,可以分你一半。”
他忽然笑了,小虎牙尖尖的看起来有点淘气。
“od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