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青年”顿时脸色大变,惊道:“此人不是被关在死海海底的‘六极绝牢’之中,怎么会出现在南极大陆之中?”
大慈悲禅师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居然被他逃了出来!”
“在通天符文现世之后,便被他以偷天手段夺了过去,但却被各大门宗围剿,又逼回了通天阁。”
大慈悲禅师继续说道:“此刻,他就躲那壁画之后,只是那壁画上的禁制,似乎有所玄机,老衲与其余门主都无以开解,或许贺施主前来,会有所办法。”
说到这里,那“青年”不由的将目光落在了那壁画之上。
但见那长椅之后的石壁,似为水晶磨就,呈半透明状,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图腾文字,七彩绚烂,珠光辉腾。
定神细看,那图腾文字复杂难懂,宛如星辰变幻,犹如一团七彩迷烟一般,在隐隐的流动着,若有若无之间,飘忽不定。
随着壁画的流动,那“青年”的目光,似乎也深陷其中,神智迷离,眼皮拉拢,整个身躯眼看就要瘫软下去。
只见眼中,瑰丽万千,道道厉芒旋转如电,耀出彩光万千。
然而,就在失神的刹那之间,一股浑厚的真元力,从她的背心涌入。
“青年”目光一滞,顿时恢复了神采,但口中依然喘息不断,冷汗早已经浸湿了衣衫。
大慈悲禅师撤回了真元,沉声道:“此壁画,乃是通天道人飞升之前亲手所造,玄奥异常,也只有齐天盗圣才知道其中玄机!……但若没有神武境界的修为,必会被那画中的魔力侵蚀心智,小施主,你可要当心了。”
“青年”睁大了眼睛,当下将目光转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二人的谈话,金逐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中,顿时之间,不由担心周九辉起来,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至尊魔元,若是被这壁画迷了心智,那就不妙了。
正想到这儿,目光一扫,金逐九不由全身一震,只见周九辉正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双目凝视着那水晶壁画上的图腾文字,似乎正看的出神。
金逐九快步走了过去,低声道:“臭小子,别再看了,当心迷了心智!”
周九辉冷哼一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瑰丽迷幻的壁画,啐道:“老怪物,这又不是什么狐狸精,你才被迷了心智呢!……对了,我看这壁画,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金逐九冷笑了一声,说道:“若是见过,那已经是八百年前了!……八百年前,你的确来过这里……”
说到这儿,金逐九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惊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从这里面,看出什么玄机不成?”
九世之前的周九辉,乃是天魔宗的无上至尊,虽然金逐九不甚清楚,但却知道,他曾经与通天道人之间关系密切。
或许,周九辉能够破解壁画之中的玄机,那么自己得到通天符文的机会,就大大的增加。
然而,周九辉却茫然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坐回了座椅上。
他淡淡的说道:“这玩意儿,老是亮闪闪的,看的我眼睛酸,身子也不大舒服!……老怪物,给我捏捏肩呗?”
闻声,金逐九险些气的吐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继续去参悟壁画之中的玄妙。
周九辉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不捏就不捏,有什么好气的!……还是看美女养眼。”
说着,周九辉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女扮男装的弟子身上,目光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这时,那“青年”对大慈悲禅师问道:“禅师,为何不强行破开这道壁画?”
大慈悲禅师苦笑了一声,说道:“这道壁画,乃是万米深海的‘海灵’所打造,不仅牢不可破,而且蕴藏着通天道人的无上禁制,想要强行破开,又谈何容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壁画之中,欲要参悟其中玄妙,破解壁画,夺得通天符文!
……
日暮渐落,在这通天阁之中,冉冉升起一阵粘稠的云雾,宛如云光微暗,弥漫在大殿四周。
此刻,三道人影迅如雷电般,窜入了大殿之中。
所有人都侧目瞧看,只见司马超群缓慢的转过了身子,那凛然的面容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喜色。
他问道:“她来了么?”
那三人单膝跪地,拱手道:“按照吩咐,弟子已经将门主夫人送来此地。”
正在瞧看壁画的金逐九,顿时脸色微变,瞥了司马超群一眼,目光中,若有锐芒闪过。
司马超群点了点头,袖袍一甩,大步走出了大殿。
此刻,所有人的面色,都讶异的看着他离去。
斜躺在座椅上的周九辉皱了皱眉,恋恋不舍将目光从那“青年”的身上移开,嗫嚅道:“这老家伙,倒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到哪都带着夫人,嘿嘿……”
金逐九一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大慈悲禅师眼看着天色已晚,沉声道:“各位门主,此刻天色已晚,这壁中玄机也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参悟明白,为了防止孙无空潜逃,老衲在此静坐便可!……在这大殿四周,有十余间厢房,各位门主可在那里休息。”
正阳道人似乎瞧的那壁画有些火大,怒道:“什么破壁画,看的眼睛都酸了,我就不信参悟不出来。”
大慈悲禅师淡然一笑,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如在入定。
雄霸道人望着偌大壁画,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大殿。
这时,周九辉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那“青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冷道:“臭小子,你若是再敢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周九辉嘿然一笑,说道:“生的那么白嫩,还不让人看,岂不可惜了?”
那“青年”狠狠的一顿足,对着后面的两个随从,闷声道:“跟我去寻间厢房,有时间再收拾这小子。”
那随从应罢,三人也离开了殿堂。
金逐九看着天边的云光微暗,微微摇了摇头,道:“随我来,我们也去寻上一间厢房。”
周九辉伸了伸懒腰,慵懒的道:“也好,本少爷现在,倒是腰酸背疼腿抽筋!……可惜啊,这里风景倒是不错,就是少了一些青楼妓寨,若非如此,也不会八百年无人踏足了。”
此话一出,正在入定的大慈悲禅师,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惊怒的瞪着周九辉。
顿时,金逐九脸色煞白,匆忙拉着周九辉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