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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一觉。
列车上还算是平静，没出什么事。
看样子里苏特是真的没安排后手。
暗杀小队也没什么固定的住处——我在想要不要哪次布置任务的时候给栋房子。一来房子价值不菲，比起平时的报酬要丰厚，二来......
他们有了固定的住所，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31
多比欧找了家餐厅吃饭。
老实讲......当他站在餐厅外，我听见「蛋糕切成了四块啊！四块！」的声音的时候，就有了微妙的预感。
“多比欧。”我说，“到餐厅了？”
“是的BOSS！刚刚路上问了别人说这家味道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顿了顿，“你自由安排吧，工作之前要养精蓄锐。”
“好的BOSS！”
老实讲多比欧一口一个BOSS其实很暴露。
但是BOSS这个词也不是黑帮BOSS的特指，暂时没什么关系。
但是既然知道有认识的人在这里——
“多比欧。”
我说。
“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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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色号？”
阿帕基莫名其妙地看向询问自己的少年。
怯懦的、面对他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雀斑少年。
......搞什么。
“欸——居然还有人会问阿帕基的口红色号啊，真稀奇。”米斯达凑过来，“你要涂吗小鬼？”
“欸、欸？对......是我要涂——”
多比欧真的很不会说谎。
但阿帕基并不会在意这些方面。
他是个看上去凶又冷淡，但其实很善良的好人。
“......■■牌子，色号■■。”他说。
好了。
我就知道他会说。
Get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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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视觉不能共享，也没有听见声音——我不能确定布加拉提在不在。
阿帕基。
问完色号多比欧就开始用餐了。
不过......我还是有几份心思放在阿帕基身上。
......忧郁蓝调。
能够回放的——
唯一能搜寻到已经完全抹去过去的我的真面目的替身。
如果选择警惕一些的做法，毫无疑问，我应该在那一事件开始之前就铲除他。
更何况......在现状下做掉他显得有些轻而易举。
毕竟不出任务、安慰的晚餐时刻，谁会想到有敌人出现呢？
但是——
我能想到的，里苏特当然也能想到。
我想他大约并没有离开那不勒斯。
34
如我所料。
多比欧再次发现了里苏特。
是在刚刚上完卫生间的时候。
......今天怎么回事，我和卫生间有仇吗。
“BOSS......里苏特在......外面！！”
“不要急，多比欧。”我说，“他是一个人吗？”
“是的BOSS。”多比欧顿了顿，“在外面......在看刚刚——我问色号的人？”
这是当然的。
......不过，作为原本就差点揭穿我真面目的人，里苏特其实并不需要阿帕基的能力。
观察布加拉提的小队，可能更多的还是想有备无患。
现在尚未背叛的暗杀小队也不可能对同一个组织的人出手。
然而——
单独行动是值得赞赏的选择。
却也是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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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悟。
这一成分在黑帮战斗中占比很重。
老实讲......我个人的觉悟并没有那么高，多比欧倒是在这方面强的不行。
只要是我的命令，他就会抱着最高的觉悟去完成。
这点很好，也很糟糕。
毕竟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他要是在战斗的时候缺胳膊少腿了也挺麻烦的，我好像也没认识什么会治疗的替身使者。
所以——
“多比欧，慢慢的出去，装作没发现他......附近有小巷吗？”我说，“把他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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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苏特拥有未来的记忆，那么，他就知道我一部分的能力。
多比欧和他战斗的时候用过「Epitaph[墓志铭]」，这一能短暂预知未来的能力他肯定会抱有警惕。
而且肯定不会主动进入我的射程。
2米。
此时我已经在慢慢出来。
直接掌控身体会导致体型变化，但只是一只眼睛的视力之类的还是没问题的。
“多比欧哟。”我说，“进入小巷就可以了，我很快就过来。”
“......BOSS，会发生战斗吗？里苏特是背叛者吗？”多比欧问，“为什么在佛罗伦萨的时候不除掉他呢？”
“暗杀小队还有用......他们都很优秀。”我说，“而且我对里苏特的状态很感兴趣。”
“我明白了BOSS！我会把他引过去的！”
“保持距离......多比欧，好好用我给你的墓志铭观察他的动向，务必在十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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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苏特跟过来了。
利用他金属制品的能力，将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但通过多比欧使用墓志铭并一直和我汇报，我基本能一直掌握他的动向。
金属制品的发动是需要时间的。
提取生物体内的铁质也许只需要一瞬间，但让其变成刀片这样的实体还是要进行「处理」。
人体是酒，而金属制品就像酿酒用的酵母。
所以就算短时间进入射程也没有问题——话是这么说，我不打算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进入小巷深处，确定里苏特就跟在身后，且周围没有别人之后，我彻底出来了。
多比欧的毛衣因为他和我身高差的缘故有点紧。
我正打算抬手挽一下头发，结果摸到了脸——上的粉底。
“............”
啊。
我忘了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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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在接近十米的位置了。
“里苏特。”我率先开口，“就那么想知道吗？”
“......”
因为多比欧身材娇小，所以里苏特在他看来压迫感要重上许多，我就没有这种感觉。
而且我还没卸妆。
除非这人直接往我脸上泼桶水不然根本看不见我的真容。
但是好歹得给他点面子。
所以我没有转过身去，只用略微侧头看向他。小巷中光线昏暗，他也无法看清我的面孔。
“BOSS。”他开口，“......果然，你也回来了吗？”
“你指什么？”
我的语调毫无起伏。
当我回应他「BOSS」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已经是默认。
“......”
里苏特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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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沉默让我几乎觉得他想直接动手了。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在我此之前，「迪亚波罗」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只要窥伺到我一点本性、哪怕只是米缸里的一粒米这样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消灭。
这点上即使重来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要先下手为强吗？里苏特。
我等待着他的行动。
但是......我也能够肯定了。
他应该近期才刚刚抵达这个时间。
否则行动得应当更早一些。
他动了。
借着隐身的效果想要进入十米之内——
当他刚刚踏入十米范围的时候，我发动了替身。
“绯红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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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消除了时间。
我不想展露太多......在他认知到之前，我得考虑清楚怎么解决问题。
要杀掉吗？
恐怕会造成暗杀小组得到消息就马上背叛的结果......也挺麻烦的。
十秒的时间走过十米很简单。
我走到他身后，盯着他抬起的双手有些想笑。
嗯，攻击之后还立即脚底发力隐身转移位置，不愧是暗杀者，可在绯红之王的时间里我看得一清二楚。
多比欧粗心，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手臂上还沾了饭后甜点的奶油。
我漫不经心地用大拇指刮下奶油，在消除的时间过去的一瞬间——
“我不否认你很优秀......但结果就是结果。”我将沾着奶油的大拇指按在里苏特脖子上的动脉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里苏特。”
我低笑着。
他僵住了，连呼吸都收敛了些许。
余下的几根手指慢慢搭上他的脖颈，感受着轻微的跳动。
我在提醒他——
“你在我的射程范围内啊，里苏特。”
我将脑袋放低些许，几乎能闻到沾在他脖颈上奶油的甜腻气息。
“像沉入冰冷河底的雏鸟一样无助的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