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老实讲，如果真的在西西里的话......我觉得我大概就只能交给多比欧了。
尽管现在的「热情」才刚刚起步，但最开始就跟着我的几个干部确实都在意大利境内。就算他们没有见过我......我也不希望透露分毫的行踪。
一旦和那个「我」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若只是发生战斗还好，可除瓦伦泰以外，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相遇会湮灭。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瑞士还有别的线索，就算找不到箭......也还要别的事可做。”我说。
“什么？”
“关于卡兹的。”
——环形斗技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发现点什么遗留的东西。
190
荷尔·荷斯表现得很茫然。
甚至路上好几次问我既然找不到他能不能走了——被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之后闭嘴了。
“那个啊......我之前就很奇怪了，你们也是DIO大人的部——”他似乎联想到了DIO的「交友」方式，卡壳了一下，“朋友？”
“朋友？”瓦伦泰重复了一遍，“不，马尼亚可来之前......关系一般吧。”
“......什么叫我来之前？”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你们都很长时间了吧？”
“我最晚，和你相差不了几个月。”瓦伦泰顿了顿，“你来之后卡兹和DIO的脾气变好了。”
“......？”
“因为伙食。”
“......”
好吧。
我懂了。
191
从少女峰这边到环形斗技场不需要太长时间。
老实讲——挺大的。
我看着残破的巨大建筑，呼出口气。
不知道卡兹再看见这个地方会是个什么感受。
搜寻起来有些困难......
“瓦伦泰，单独行动没问题吧？”
“？”瓦伦泰抬眼，“嗯。要找什么？”
“面具。”我说，“嘛......你在庄里应该也听他们提到过吧。”
“原来如此......那个吗。”
我深沉地点头。
顺便拉走了一脸懵逼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的荷尔·荷斯。
192
“苦着脸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当老|二吗？”我抬手拍拍荷尔·荷斯的脸，“难不成我的绯红之王让你觉得辅助都苦手吗？”
“......不，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吧。”荷尔·荷斯抽抽嘴角，“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啊......光看穿着我就不觉得你们需要DIO大人的遗产。”
“嗯？”
“DIO大人......也不需要吧。”
是这么回事。
钱方面我确实不需要，热情的收入可观，根本不需要DIO的财宝。我需要的只是箭的线索，以及现在顺带想找到的石鬼面。
当然——
找不到也没关系。
如果这里也找不到，那么我就再等待一段时间。
只要再等待一段时间，波鲁纳雷夫就会摸到箭与「我」的线索。
这不是很好吗。
“不愧是专业杀手——”我顿了顿，“荷尔·荷斯，你有兴趣来为我工作吗？”
“——啊？”
193
荷尔·荷斯是个优秀的替身使者。
不止是替身，其本身的素质也很优秀。
DIO怎么夸他来着——
在打算杀他的那一瞬间，没有紧张流汗，呼吸也很平稳，非常冷静。
这十分难得。
要知道，许多替身使者虽然有不错的替身，本身却没有这样的素质。在杀人时冷静平稳，不掺杂个人情感......这其实很难做到。
就算是我，在遇见未知的敌人的时候如果是交给多比欧行动，也偶尔会感到焦躁。
然而他在不明DIO能力的时候却十分冷静——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服从强者这一点。
“怎么？你不是只会服从比自己强的人吗？”我低笑了声，“我这工资条件也不错。”
他当然能理解我所说的不是简单的雇佣。
他会抬起□□，也或许会扣动扳机。
毕竟他对DIO也是这样做的。
是否值得自己服从，这点当然要好好验证才行。
我并不觉得......在掌控热情的现状下，有别的人能强过我，让他背叛我。
在我话音完全落下之前，子弹冲出弹道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看着迎面而来的子弹，我抬眼看向他的手与被帽檐半遮掩的面孔——
不错的表情。
“「绯红之王」。”
194
飞跃的时间里，除了我，谁也不会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悠闲地侧头躲过子弹。
这样的亚空间里，子弹的速度仿佛被放慢了数倍，连弹道留下的痕迹都清晰可见。
预判我会躲闪，因此直接连射出了六枚子弹。
他的子弹不需要填充，但也有一定限度。
也许我原本应该先发制人，毕竟DIO也是这样做的......在意识到我的恐怖后，他当然就不会做出攻击的举动。
但我和DIO的能力不一样。
时间停止某种程度上来讲比我要方便——
删除时间，原本会射出的子弹同样会射出，那么我不如等到他攻击以后。
「皇帝」近距离暗杀是「无敌」的。
那么......比起掐灭苗头——
我更倾向于将「无敌」给碾碎。
荷尔·荷斯如我所料——
非常优秀。
他已经在飞机上见识到了我的替身，因而也能推测出我是近距离力量型。
这短暂的数秒时间里，子弹在抵达我先前所在的位置后，开始转弯朝着他自己发方向突进。
他推测到了我会迅速靠近他，于是做出这样的举动——
然而......
我站在原地看着迎面袭来的子弹穿透自己的身体，随后走到他身后，轻而易举地抬手卡住了他的后颈。
这删除的时间过去后，「子弹触碰到我」这一事实，根本不存在。
时间到了。
我悠闲地用食指搭了几下他的脖子。
“放轻松点，荷尔·荷斯。”
我说。
“出汗了。”
195
子弹到哪去了？这是个好问题。
既然我看见了子弹的轨迹，那当然也能进行捕捉。
在删除掉的时间结束的那一刻，我用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两颗子弹，利用弹射将余下的四枚击落。
在知道弹道的情况下就算精密度不高也能完成这一动作，更何况我——嗯？问我精密是多少？
......面板这种机密数据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荷尔·荷斯僵住了。
我的手指没有用力，却感到他放缓了呼吸。
一对一我完全不用考虑别的。
只要在射程内我就会赢。
想必他也理解到了这一点......至少这个人非常识趣，不会像里苏特一样淘气地朝我丢来把剪刀。
“好了——给我个答复吧，荷尔·荷斯。”
我说。
“成为我的部下......还是......我们继续玩玩？”
196
“......虽然我觉得DIO不会在意，但明目张胆抢部下这种事你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我以为是平常操作。”
“完全不。”瓦伦泰面无表情地拉了下自己的手套，“现在怎么办？“
找了一圈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可恶，按理来说不该这样——
再怎么、曾坐满了吸血鬼观看乔瑟夫·乔斯达与柱之男决斗的这里，也该遗留下石鬼面才对。
全部销毁是不可能的。
“啊......BOSS。”
新部下小声开口。
“你愿意叫旦那我也不介意......在外面你要是叫BOSS我反而觉得有些麻烦。”我说，“对了......荷尔·荷斯。”
“......？”
“你能不能联系到以前的......同伴？”
荷尔·荷斯先是一愣，随后眼角跳了跳。
“旦那......你不是想......我觉得这样不太——”
“拉到一个给你涨一成工资。”
“......我试试看吧。”
瓦伦泰：“......你隐晦点吧，DIO知道该想砸压路机了。”
197
乱讲。
哪来这么多压路机让他砸。
198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荷尔·荷斯并没有隐瞒什么信息。
在瑞士的确没用更多的线索了，而唯一的箭头也只指向了西西里。
要说为隐瞒的，就只有——
“......我在瑞士有大约十五个女朋友。”
我：“......”
你真的是个人才，当杀|手太屈才了。
199
好运不会一直持续。
确认这里确实没有卡兹留下的东西之后，我遗憾地叹息了声。
但是......要说完全没有收获的话，也不是。
我脑海中浮现出小蛋糕的脸，掐掉了手里的烟。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说，“去找扇门。”
“门？”荷尔·荷斯愣了下。
“......迪......马尼亚可。”懂了我意思的瓦伦泰差点叫出我真名，“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这样比较快。”
——此时我的表情一定十分正直。
我这么确信。
200
荷尔·荷斯扛着带门框的门走在我和瓦伦泰身后。
走到一个地方就把门放下打开。
随身携带荒木庄，真方便。
反正扛门的不是我。
至于荷尔·荷斯——
最开始他还有点咋呼，最后发现每次我开门里面都会出现DIO之后就麻木了。
“......旦那，你的替身能力是任意门吗。”荷尔·荷斯吐槽，“我在飞机上真的以为DIO大人就在厕所啊。”
“绯红之王的能力不是任意门。”我眼神死，“你想体会一下吗？”
“......不，一点也不想。”
这人发现我脾气还算好之后越来越放肆了。
......有点上下级关系好吗，你不是挺怕DIO？
“DIO今天晚饭还没找落呢。”我说，“你去吗。”
“......对不起旦那，我错了。”
呵，和我斗。
“马尼亚可......这条路本DIO有印象。”门内的DIO突然说，“往左走。”
“唔？”
DIO在门内，已经放下了玩腻的游戏手柄。
他盘腿坐在那，单手撑着下巴，半磕着眼眸看着我的方向，慵懒的模样像只刚睡醒的狮子。
“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栋别墅。”他咧嘴，“没准......能有点收获。”
201
别墅。
DIO和我不同，不会为了隐藏身份到处买房子——当然，他的说法不一定是指这别墅就是他的——但好歹他知道这个地方。
所以......能有点收获这种说法，就值得考量了。
这是条小路，因为长期没人走动而长满了杂草，地上的圆形砖块都被盖掉，踩上去都能听见植物被踩出汁水的脆响。
荷尔荷斯拖着个门，在这样的小路上走得异常艰难。
大约七八分钟后，DIO提到的别墅终于进入了我的视线。
看上去有三层楼。
因为长期没有使用而被藤蔓缠绕，连窗户上也是厚厚的灰尘，一眼看去瞧不见里面。
我让荷尔·荷斯将门放到墙边。
进去之后到处都能开门了，没什么用。
没有在这个世界与时代树敌，也不用太在意有袭击。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叫出了绯红之王。
嗯......能不能我连续削时间，然后得到瓦伦泰和荷尔·荷斯找到什么的结果——
“你想都别想。”瓦伦泰面无表情地揭穿我，“你也进来找。”
“......嘁。”
202
三个人找一栋别墅难度不大。
更别提找烦了瓦伦泰直接从平行世界拉了几个自己来找。
荷尔·荷斯表情有点迷幻，看着无数个瓦伦泰有点怀疑人生。
“对了，旦那，之后是要去西西里吗？”
“西西里的事不急。”我顿了顿，“如果这里就能找到的话，那就没必要了。”
如果这张地图是唯一的线索......那就算回去也可以继续找。
“旦那......箭的话——你已经是替身使者了，那东西没什么用吧？”荷尔·荷斯说，“为什么——”
“当然有用。”我瞥了他一眼，“每支箭的能力不一样。”
荷尔·荷斯一愣。
“我找到了六支箭，五支卖给了DIO，虽然都与替身有关......但功能不都全是激活。”我说，“而且我也不是给自己用。”
“......”
“怎么？”
“和DIO大人做交易......真不愧是旦那呢......”
“............”
谢谢你夸我了。
203
的确找到了箭。
在地下室。
入口藏在地毯下，不容易被发现。
——然而。
“......我对这支，没有印象。”
它既不是我给波尔波保管的那支能激活替身的箭，也不是波鲁纳雷夫将来所持有的虫箭。
箭的端口上有一颗花纹镶边的星星。
我能确认它不是在埃及或杜王町的任何一支箭，然而它的模样又确实在我的记忆里存在。
所以......如果我的判读没有失误，剩下的只有除去杜王町的那两支、我的、波鲁纳雷夫的以及普奇的——
第六支箭——？
204
我对这样的结果谈不上满意。
西西里还是得去——但我现在更在意的还是恩雅为什么把这支箭藏到了瑞士来，DIO又为什么知道。
直接问大约是得不到答案的。
但是我又隐约猜到了。
我隐约猜到了——为什么DIO知道这里，知道与英国和埃及都谈不上近的瑞士。
取走箭的时候，借着烛光，我瞧见了在这地下室角落的、已经长出青苔的白骨。
它就静静地放在那里，没什么特别的。
可——
只有头。
头骨孤零零地在那里，甚至因为是封闭的地下室，连陪伴它的不可爱昆虫与小动物都没有。
——大约是DIO无法丢弃，又不想带走的某个人吧。
然而对于瓦伦泰和荷尔·荷斯，我对此缄口不言。
甚至在DIO面前也没有谈及这块头骨。
只有DIO知道他在这里，又只有DIO能找到这里。
这是藏起来属于他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