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多比欧很冷静——这很好。
他没回答波鲁纳雷夫的话，只反问他。
“那你呢？”他说，“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你了。”
“啊、这个倒也是。”
波鲁纳雷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
“你和迪亚哥......怎么样了？”
我：？？？
我和迪亚哥什么怎么样了？
我有点懵。
但多比欧却非常冷静。
“在那之后我和迪亚哥一起去撒丁岛了。”他说，“毕竟调查结束......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那不勒斯。”
“这样啊......不管怎么说，解决了问题就好。”波鲁纳雷夫呼出口气，“我家在附近，要过来坐坐吗。”
这倒是......求之不得。
但是我马上就察觉到了问题。
我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多比欧却没有任何障碍地接下了波鲁纳雷夫的话，所以——多比欧有？
这只星星箭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剧本？！
346
多比欧没有询问波鲁纳雷夫的眼睛怎么了。
那只被半透明眼罩遮住的蓝色右眼一看就是失明了，至于原因......就算被扭曲了历史，也多半是因为我。
因为「迪亚波罗」。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同我战斗，我绝不会下手这么轻。
对于调查我真面目的人，特别是非组织中的人，在斟酌后几乎都是我亲手解决......而绯红之王只对波鲁纳雷夫造成这么点创伤，这不可能。
而我自认也不是心软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多比欧有记忆的话，倒是可以稍微知道一些......但要了解全部只能慢慢来了。
但是......直接夺走箭也很简单。
借着多比欧的视角，我死死地盯着波鲁纳雷夫手里的箭。
算上删除的时间，这绝对在我的射程内。
那么——
“多维。”波鲁纳雷夫突然开口，“你认识热情的人吗？”
“怎么了？”多比欧说，“热情的势力很大......我应该是认识几个人的。”
“......是吗。”
波鲁纳雷夫没有说更多的话。
这是理所当然的......和多比欧见面不过两次，就算是有一段时间的「同居」，也不足以完全交付信任。
波鲁纳雷夫尊重女性、喜欢搭讪、也愿意相信女性，但......
同伴这个词的分量没这么轻。
而且......他在意大利呆了多久呢？
就算过去被扭曲......我在DIO那边见到他也至少是七八年前。
活了下来、只失去了右眼，在我的势力下他也同样无法离开意大利。
“波鲁纳雷夫。”多比欧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吗？我们明明交换了电话......但是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有联系我。”
“这个我也没办法。”
所以——依旧不打算说吗。
意料之中吧。
无论是不信任多比欧，还是不想把多比欧拖入危险之中，都情有可原。
347
进入室内了。
真要战斗起来......绯红之王倒是比银色战车要好发挥。毕竟有武器，室内会因为攻击范围而受到限制。
我没有探查周围的能力。
室内一对一除了波鲁纳雷夫没人能看见我的脸，可碍于在此之前有人找上门来——谁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
因此我不打算这么早现身。
战斗途中如果有人插手也挺麻烦的。
多比欧平静地走到屋内的座椅边坐下，波鲁纳雷夫倒了杯水。
我原本以为他至少会再问问多比欧关于那时候的事，然而——
“最近......不要待在罗马。”他说，“我也有事要忙，没有办法照顾你......而且你也看见了，我这副样子。”
“......”
“如果只是来旅游的话，我可以帮你买船票。”
——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348
因为知道我——知道「迪亚波罗」会在近期来到这里吗。
波鲁纳雷夫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看样子他的记忆中并没有我从他这里夺走箭的记忆......而历史中也没有这样的事实，所以我已经拿到手的箭才会再次回到他手中。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理智又告诉我——
那并不重要。
对......那并不重要。
眼下除了箭，还有什么是需要考虑的呢？
无论波鲁纳雷夫的经历如何，记忆如何......都不影响我夺走这支箭。
短暂的交谈让我基本能够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想。
现在他自身也对银色战车镇魂曲有所忌惮，即使创伤没有那么大，他也没有把握完全掌控它。
通过里苏特将我约到这里来的行为是赌局。
察觉到了他对组织的异心、可又不肯相信他，结果在试探的途中被找上门来——进行了这笔交易。
他们都想得到彼此想要的。
而看样子——里苏特与他所交换的情报中，并没有「双重人格」这一项。
波鲁纳雷夫想要击败我。
里苏特想要窥见我的真面目——
波鲁纳雷夫知道迪亚波罗。
里苏特见过多比欧。
然而他们心照不宣的没有交换关于面孔的情报。
而波鲁纳雷夫一定也没有预料到我对里苏特的步步紧逼。
在那样的项圈下，他们已经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了。
“......好吧，我会离开的，但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多比欧垂下眼睑，“你已经遇见......不少敌人了吧。”
想要调查我的背叛者、忠于我的部下......现在都是你的敌人。
至于这场赌局......
你究竟想赌什么？波鲁纳雷夫。
你为什么想见我，而不是继续等待......想见我的理由又是否因为历史的扭曲而改变？
这种问题摆在以后也可以。
多比欧在他的视线中起身，离开了屋子。
——再等到一个敌人就好。
再等到一个想通过波鲁纳雷夫来调查我的家伙......
349
入夜了。
而我也如愿等到了。
在男人将要向波鲁纳雷夫进攻的时候，我削除时间，走到他身后，在结束的时候用绯红之王捅穿了他的腹部。
甩干净手上的血，我看向不远处的银发骑士，如愿瞧见了警惕的表情。
“好久不见，简·皮埃尔·波鲁纳雷夫。”
我带着恶意开口。
“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