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倒是來的勤快。”傅妧闲闲道。将手中的琴交给婢女拿走。自己也在傅萦对面坐下來。等着她开口。
傅萦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道:“我以提督府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跟我合作。事成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你。”
“是吗。”傅妧浅笑。“那么事成之后。是傅提督做皇帝吗。”
傅萦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傅妧眼角微挑:“我说过了。我需要二皇子的保证。毕竟。如果我沒猜错。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让他登上皇位。那么。我要那个即将成为皇帝的人的保证。也很合理。不是吗。”
“以他的身份。可能來见你这样身份卑微的人吗。”傅萦生硬地说道。
对此。傅妧只是付之一笑:“大约不是我身份低微。而是他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吧。听说……二皇子和皇子妃的感情……”
“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傅萦险些失态。又及时稳住了:“他在外人面前的故意冷落。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我罢了。”
傅妧的眸光微微黯淡了少许。这句话。倒是很符合元灏的个性。他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要事先计划好。说是前瞻后顾也可以。和萧衍恰恰相反……
她极力拂去心中混乱的思绪。扬眉笑道:“你们夫妻间的事。无需向我解释。只不过。如果沒有二殿下的保证。你我之前说过的话。就当做是沒有发生过吧。”
沒等傅萦再度开口。她已然冷冷道:“我就不远送了。”
这显然是在下逐客令。傅萦心头的怒火蹭蹭蹿起。然而想到那件事要依靠眼前这女人。却还不好发作。她站起身來。下定决心道:“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和殿下见面的。何必那么着急。”
傅萦显然已经失去了分寸。看到对面女子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竟冲口而出道:“是想凭借美色。向殿下要求更多的东西吗。我倒要看看。你生了一副怎样的面孔。”
说着。她已经抬手抓向傅妧脸上的面纱。然而。她才刚刚伸出手。傅妧已经侧身避开。同时准确地抓住了傅萦的手腕。
她扬起了小指。指甲上涂着的蔻丹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陛下都已经特许我在宫里佩戴面纱。如果你执意要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傅妧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小指上:“如果我不小心用这枚指甲划破了你的手腕。那么。七天之内。你漂亮的脸上就会生满黑疮。怎么样。要试试吗。”
傅萦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奋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來。看到震吓的效果已经达到。傅妧眸底才掠起一丝笑意。用力甩开了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她眼眸微抬。语意嘲讽道:“看上去。着急的似乎不是我呢。”
傅萦的脸色再度阴沉下來。一句话沒说就踢开凳子向门口走去。傅妧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神情渐渐凝重起來。
傅萦。会是那个指使人在香炉里动手脚的人吗。如果是她。那这次她找上自己。难道是想嫁祸给太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傅萦的心思未免也太简单了吧。虽然她是太子举荐的人。但仅凭她的一点证词。也很难让人相信一切就是太子做的。
她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去帮元洵。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除了将自己置于陷阱之外。沒有任何作用。之所以现在还在和傅萦虚与委蛇。不过是想借助她的力量见到元灏罢了。
现在元灏的情况。似乎并不容乐观。不管元恪的政绩如何。他始终都是一个皇帝。对继承者的人选有着决定性的权力。元灏并不得他的欢心。已经是失尽先机。尤其是这段时间。还不断有朝臣弹劾他对太子有不轨之心。简直是举步维艰。
抛去皇位之争不论。她想见元灏。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弄清楚元澈受伤的真相。如果是元洵……如果真的是元洵。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那是元澈。曾经在浣衣局的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他曾用笑容温暖过她。与元灏的刻意回避形成鲜明对比。在某种意义上。元澈飞扬跳脱的个性很容易让她想到萧衍。只不过。他比萧衍更要洁白一些。因此。也更加脆弱。
他并不像萧衍那样。有保护自己的实力。所以很容易被人利用。最终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是整个南楚皇族中。最洁白无瑕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人也被阴谋毁掉。
傅妧闭上了眼睛。让心中激荡的情绪慢慢平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