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鸽子承载着贾母对女儿的思念,她几乎每天都要问上几回,甚至专门见了杨老头询问鸽子何时能开始送信。为了让杨老头更卖力,贾母使出惯用手段,于是杨老头的闺女进了荣庆堂。
规矩还没学全就是三等丫头,羡慕坏了一众人。
“信鸽,你去梨香院看看还缺什么?”这天贾母又派杨老头女儿去看鸽子了,不过一会儿,信鸽折了回来。
“我爹正巧了带了几只黑鸽子来,说要带它们去京郊飞上一飞。”
贾母对荣庆堂的小丫头颇为优待,信鸽年龄本就不大呆了没多久恢复了女孩家天真活泼的本性。兴冲冲地跑回来,眨巴着眼,“我爹说老鹰不喜欢乌鸦,黑鸽子不容易被老鹰抓住。”
贾母听了也来了兴致,“快拿来让我瞧瞧。”
杨老头带着贾母深切的期望携着一对黑鸽子进了荣庆堂,战战兢兢的,生怕鸽子不争气在富丽堂皇的荣庆堂内排泄惹得贵人不喜。
“这对鸽子已经可以开始异地放飞训练了。”杨老头口头上的专业术语还是和贾赦学的,进荣国府之前谁能想到堂堂一等将军对养鸽子那么擅长呢?鸽舍、种鸽培训乃至训练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有时间杨老头都在想大老爷的一等奖军可能一等鸽子将军,不然怎么他怎么和鸽子肚子里蛔虫似的,啥都知道?
“哦?这么说可以带着它们去扬州了?”贾母眼睛晶亮,她可怜的小女儿将近十年没见上面了。
“是的。”杨老头的回答不辜负贾母的希望。
“那还等什么,快去,快去!”贾母催促,然后看了一眼信鸽,“你不用担心信鸽这丫头,这丫头伶俐我喜欢的很。”
杨老头嗫嚅了半日,才迟疑的说,“目前只有这两只鸽子能进行异地放飞训练,扬州远,不太划算。”
带着两只鸽子异地放飞成本太高了,杨老头觉得还是再等等,等别的鸽子长大了一起去比较划算。
“哎哟,家书顶万金,你只管去。”贾母可不是节省的主儿,再者,就算要节省也不会在这方面节俭。
如此,杨老头带着一对黑鸽子已经贾母的手书上路了,贾赦则继续在梨香院训练他的鸽子。他有三面不同颜色的旗子,红色的,白色的以及果绿色的,红旗一挥鸽子振翅鼓翼直冲天际,白旗一展鸽子就纷纷急转扎进梨香院,待到果绿色旗子挥舞时,鸽子们则咕咕咕蹦跳叫唤玩耍。
见到鸽子这么听话,贾琏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爹,让我也试试看。”眼巴巴看向几面旗子。
“嘿,你不行,鸽子不认你。”贾赦斜眼扫了一眼贾琏,有些鄙视。倒不是他真看不起自己儿子,而是在刺激贾琏呢。反正他就一个老纨绔,挽救荣国府是指望不上的,他那个年轻时放诞不羁生了孩子就刻板端正恨不得拐弯走拐九十度的弟弟也靠不住。不如早早让贾琏习惯吃苦多掌握几种技能,以后就是流放也能过得下去。
是的,贾赦就是这么想的,艺多不压身。人一辈子长了,谁能保证一生顺遂还是子孙后代一生顺遂?能玩的时候畅快的玩,真要流放了也能有个好身体、好心态以及民间生存技能继续玩。
“我怎么不行,您不是说男人不能说不行,我能行!”贾琏将胸脯拍得咚咚响,不过单薄的胸膛丝毫没有提升他的男子汉味道。
嗤笑一声,拍了拍贾琏的肩膀,“就你的小胳膊还没二两肌肉,你挥得动旗子吗?”
挥旗子看起来轻松写意,实际长时间挥舞旗子很考验臂力的。
“我又不是鸡,身上没有鸡肉。”贾琏涨红了脸辩驳,贾赦无语望天,又不小心带入后世的通用语了。
“呵呵。”贾赦笑了两声用冷淡的态度刺激小屁孩。
贾琏自尊心受损,红着眼瞪着贾赦,“哼,我一定会很强壮的。”他决定回去就加餐大补一顿。
不过光靠吃是吃不出强壮的身体的,远的不说,近的看贾母圆润的身躯就知道了。于是贾琏找上了东府贾珍。
听说贾琏要习武健体,贾珍二话不说将恶声恶气的焦大扔了过来。他正愁如何安排焦大呢,毕竟是有过功劳的老人,轻不得重不得,偏偏对方除了忠心干不了啥正紧事每天谩骂让人头疼的很。
丢的那叫一个利索,贾琏深深有种上当了感觉。
第二日见到骂骂咧咧酒气冲天的焦大后,贾琏后悔了,想退货。贾赦不知道什么走到他的身后,淡然道,“男人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贾琏欲哭无泪,为了维护男人的人设他真是拼了,可见大话不能说。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大老爷的金句迅速在荣宁二府传开了,贾母听了沉默良久,叫来贾赦语重心长,“老大呀,你忘记你跟老太爷怎么说的?你可是拍着胸膛保证要光耀门楣当侯爷的,老太爷听了可是含笑而去的。”
贾赦傻眼,他当时只是希望老太爷无牵无挂的走顺嘴那么一说。
“还有,你以前跟老太太说你要当荣国府第一个秀才,老大,要努力呀!不然等珠儿、琏儿考上秀才你就失言了。”
贾母深恨老大没有早说那句男人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的话,不然早就借此压着老大读书了。所为养儿一百担忧九十九,老大贪玩老二不知变通,女儿没生儿子,贾母能不愁吗?能开开心心过每一天纯属她心态好。
“我……儿子都多大了,再说那阵儿子还不是男人是男孩呢。”贾赦的脸皮不是一般厚。
贾母冷笑,“琏儿才多大?”
贾赦:……
见贾母闭眼不理自己了,说不上来的,贾赦突然鼻头一酸。“不就是考秀才吗?您老等着,容易得很。”
贾赦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上辈子好歹也是国立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国立大学名誉博士,考个秀才应该没那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