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彭宇强在扔狗的路上忽然心生恶念, 想要压榨这只狗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于是就想出了讹诈这么个歪点子。
来到村口的这条路, 除了明罗村本地人的车,就是上明罗山水库往泉溪庙进香的那些香客的外地车。
彭宇强这群人大约是看陈彤彤开的车车牌号很陌生,又看他们这帮人年纪轻轻好糊弄,就料定他们是去泉溪庙上香的外地香客, 所以就将陈彤彤这帮小孩当成了敲诈的目标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 这次他们搞错了对象,这些小孩不是去泉溪庙的, 而是来姜家找姜沁渝玩的。
姜沁渝是想要让彭万里来主持公道, 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左不过就是威逼利诱,彭万里既然打她手里那些大闸蟹的主意, 就肯定有所顾忌, 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她撕破脸皮。
姜沁渝想过彭万里会退让, 但她还真没料到这事儿能解决得这么干脆利索,她这还没说什么呢,彭万里就先认了怂了。
这让姜沁渝也感到有些诧异, 她望着彭万里一行人驾车狂奔的样子,有些发怔。
这姓彭的之前不是很难缠的吗怎么这回这么好说话难道是吃错药了还是上次在明罗山水库, 被她那个一级网箱给电怕了
姜沁渝看着面前飞扬的尘土飞扬, 不由得眯了迷眼睛。
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彭万里的事儿, 她也暂时顾不上了。
姜沁渝的目光下移,再次落在了眼前的这只趴着的幼犬身上。
这幼犬身形瘦弱,毛发蓬松十分脏乱,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本就被胃部的异物折磨得不轻,再加上刚刚又被彭宇强那帮人直接从车上给扔了下来,对这幼犬来说更是致命一击。
她心中不由得叹息,对彭宇强这帮人的行径也是尤为不耻。
终归是一条命,就为了几千块钱,让这么小的狗崽在临死前还遭这么大的折磨,彭宇强这简直是在造孽。
陈彤彤等人看到这狗崽虚弱的模样,都不忍心看,有的提议要赶紧带着这狗上宠物医院去救治,有的则说这狗可能活不成了,找个好点的地方把它埋了吧。
考虑到系统可能需要收录这只狗的基因数据,而且这狗看起来又非常可怜,姜沁渝到底不忍心看着这只狗就这么挂了,想了想,她冲着陈彤彤他们道
“这狗伤得不轻,有可能骨折了,不能随便移动,不然加剧它二次受伤就糟了,等着”
说着姜沁渝就转过身回到了她那辆皮卡车上,装作取东西的样子,其实是在系统物品栏那儿,取了一块巴掌大的鬼手蛛肉,然后在车里找了个剪子把肉块剪碎成碎末。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她又在后面车斗那边找到了一块木板子和几根绳子,这才再次回到了那只幼犬的面前。
陈彤彤等人都不知道姜沁渝这是要做什么,但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动作。
姜沁渝用左手托着幼犬的头部安抚着,右手则取了一块碎肉末递到了小狗崽子的嘴边。
陈彤彤等人就在旁边盯着呢,看到姜沁渝这个动作,顿时都急了
“姜姐姐,这小狗都伤成这样了,肯定吃不下东西了,咱们赶紧把它挪到车上,送医院去看看吧”
“先试一试吧。”
姜沁渝笑了笑,解释道,“这肉我刚刚拌了一点止血的药粉,对伤口要好处,只要它能吃下去就没问题。”
这狗的致命问题在胃部,吃了这鬼手蛛肉,可能情况会有所缓解。
陈彤彤等人却都觉得眼下这情况不太乐观,对姜沁渝给这狗崽子喂肉的行为不抱希望。
但姜沁渝心里却十分清楚,鬼手蛛肉的气味对动物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哪怕是奄奄一息的狗,闻到这么香的肉味儿,也会垂死病中惊坐起。
果然,下一秒,让陈彤彤这些小孩们感到震惊的一幕就出现了。
姜沁渝手里这肉才靠近这只狗崽的一霎那,原本趴在地上的这只狗崽就忽然浑身一颤,紧接着这狗就跟闻到了什么绝世美味一般,倏地睁开了眼睛。
就这一晃的功夫,那幼崽的眸子里竟然迸射出神彩来,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张开嘴就伸出舌头快速地将那块碎肉给叼进了嘴里。
鬼手蛛肉一入嘴,这小家伙就嚼得飞快,竟然是全然不顾它那还在流血的口腔,很快就和着血一块儿吞咽了下去。
这一口肉下腹,这幼犬大概是体会到了鬼手蛛肉的好处,见姜沁渝不再继续投喂了,立刻就不满地挣扎起来。
“好吃,别停啊,再来点”
它的嘴里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甚至还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姜沁渝的手指,讨好一般地看向姜沁渝还有她另一只手里的肉,示意她继续投喂。
姜沁渝瞬间就被这小东西俘虏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幼崽子居然这么聪明。
她赶紧将剩下的那些鬼手蛛肉都一点点地喂到这只狗崽的嘴里。
吃过这些鬼手蛛肉后,这只狗看起来似乎精神了些,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再继续流血了。
姜沁渝顿时放下心来,这才示意陈彤彤那几个朋友帮忙,把这狗给转移到木板上,用绳索固定住。
“我们镇上就只有一家兽医诊所,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医生合不合格。不过要是去县里的话起码还得半个多小时,这只狗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我看还是先去诊所里面包扎一下,再找个兽医给看看吧。”
主要是觉得这幼犬既然能吃得下鬼手蛛肉,姜沁渝就觉得这狗问题不大,不然她也不会提这样的建议,只怕早就带着这狗上县城了。
陈彤彤那些小孩哪里懂这个,都把姜沁渝当主心骨,听到她这么说,自然不会有意见,立马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白云乡镇不大,乡下养宠物的人又少,大多数都是土狗散养,所以宠物店肯定是没有的,只有一家兽医店,来这儿看诊的,也多数是一些家里养着家禽家畜的农民。
见到姜沁渝等人将幼犬抬进来,浑身都是血渍,那兽医店老板娘还以为这狗很严重,表情一变,表示她们这儿不给宠物狗看病,让姜沁渝他们把狗抬到别的地方去。
姜沁渝等人气得不行,幸而这个时候,有个拎着紧急药箱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姜沁渝他们的这只狗身形虚弱焦躁不安,毛发又杂乱蓬松跟枯草一般,这个中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脚步一顿,就冲着姜沁渝几人道
“把狗抬进来吧,我给看看”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大喜。
谢嘉树跟另外一个男孩子赶紧把那只小狗抬进了诊所里。
“身上的伤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也就是一点皮外伤。不过这狗看起来毛色不正,怕是感染了狗瘟或者其他疾病,我要再仔细看看。”
粗略一番查探后,这位中年兽医说道。
听到医生这话,陈彤彤等人都有些惊讶。
主要是之前跟彭宇强那帮人起冲突那会儿,这狗崽看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怎么现在这医生却判断这狗只是皮肉伤,这可能吗该不会是误诊吧
想到这儿,这帮小孩都不免狐疑地看了那只幼崽一眼。
像是察觉到了陈彤彤这帮人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那幼犬竟然冲着几个小孩龇牙咧嘴,面露凶光。
“哎哟,这小家伙还挺凶”
陈彤彤不由得咯咯直笑了起来,“就你这小身板,瞧把你能的”
姜沁渝也觉得好笑,忙伸出手来安抚。
估计是被那一把鬼手蛛碎肉给收买了,这只幼犬对姜沁渝倒是一点都不凶,在姜沁渝的右手抚摸下,小家伙乖乖地躺了下来,甚至还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不多时,那个医生就又拿着工具出来了。
姜沁渝看到之前那个赶客的老板娘对这位医生的态度,就猜到这位应该才是这家兽医店的老板,所以她也没多想,见这位要将她怀里的幼犬接过去,忙将身形让开。
然而,当这位兽医一靠近,这幼犬就浑身一颤,微微挣扎低吼,却是怎么也不肯合作。
那中年兽医可能是做惯了这些事儿,所以看到这狗目露凶光,也不以为意。
他示意姜沁渝抱着幼崽,他则拿着一枚听诊器在幼犬身体四处探查了一番。
在探到狗崽腹部的时候,这兽医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又很快地将听诊器移开。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但是姜沁渝之前就已经摸过这小狗的腹部,确认这狗的胃部长了异物。
所以在这个医生来给幼犬诊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紧盯着这医生的动作,自然察觉到了刚刚他听诊时的异常。
见那兽医在摸到小狗胃部时动作一顿,眸光也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姜沁渝立刻就意识到,这人一定是发现了这狗的病症。
她正准备开口问一下这位兽医,这小狗胃部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中年医生在收好听诊器之后,竟然面露难色地道
“这狗身上的伤用药水洗一下上点创伤药就没事了,但是别的方面就有些麻烦了。”
“你这只狗应该是接触了病菌,现在感染了严重的狗瘟疫病,想要治疗,可能需要连续给狗打一个星期的狗瘟疫苗,没个两三千块治不好”
不是胃部长了瘤子吗
之前她用兽语跟这只幼犬交流的时候,也查探过了,可以确定这狗的确是胃部出了毛病啊
怎么到了这个兽医这儿,变成狗瘟感染了难道除了胃部长有异物之外,这狗还患了狗瘟疫病
姜沁渝愣了愣,总觉得这事儿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
“您确定这狗只有这一个问题吗不需要抽血化验一下”
那医生听到姜沁渝这话,顿时脸色一板,看起来还挺生气的
“我从事兽医工作二十多年了,这种病一眼就能看出来,还用得着抽血化验”
“还有什么叫只有这一个问题,得了狗瘟难道还不严重你这小丫头一看就没养过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糊涂的话”
“不怕告诉你,你这狗拖延不得,不打疫苗是肯定活不成了”
“不过这种串子狗也不值什么钱,这乡下集市上花个几十块就能重新买一条更健康漂亮的,花几千块冤枉钱打疫苗也的确不值得”
“小姑娘你如果觉得划不来,可以把狗扔了,或者留在我这儿,我去给它重新找个主人”
这一番话严肃又正经,训斥的口吻听起来还挺冠冕堂皇的,可听在姜沁渝耳朵里就有些不正常了。
她只是提一句抽血化验而已,这位兽医为什么这么激动而且话里话外的,倒像是有暗示她打疫苗太贵,让她把狗给扔了的意思
姜沁渝本来没觉得这医生误诊,只当他可能没注意到这狗胃部的异常,可现在这医生言辞过激,听起来很不对劲,姜沁渝顿时就心生警惕了。
她之前就怀疑这狗有什么地方特殊,不然不会被那个垃圾系统给盯上,但她不是专门养狗的,所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暂时还不清楚。
可现在这医生奇奇怪怪的,再结合系统之前那语焉不详的理由,姜沁渝略一回味,就隐隐地开始怀疑这个医生有别的意图了。
她总觉得,这医生像是在故意误导她,把狗崽的病情说得很严重,再刻意将打狗瘟疫苗的价钱透露出来,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把这狗给留下。
所以怕是刚刚她们将狗抬过来的时候,这兽医在门口就盯上这只幼崽了
姜沁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里越发警惕和怀疑起来,看向这个医生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
看样子,这个兽医一定是早就从这狗的毛色和状态看出这只狗的异常了,后面说要帮他们仔细诊断,其实不过是装模作样来蒙人而已,这会儿还故意打机锋耍手段,十有八九就是动了歪心思,就是想要昧下她这只狗呢
真是打的好算盘
姜沁渝心下不由得冷笑一声。
一旁陈彤彤等人还不知道这无良兽医心里的盘算,一听说要打疫苗,神色一凝,顿时就有些急了,忙不迭地追问道
“疫苗现在就能打吗你这儿有没有药”
说着几个小姑娘小伙子就开始各自掏出钱包往外掏钱,至于这位兽医之前说的两三千块打疫苗不划算这种话,她们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兽医本来以为眼前这几个小年轻一听说要几千块,会立马就扔下这条狗转身就跑,毕竟在这乡下什么都缺,唯独这串子狗一抓一大把,根本没人会稀罕。
可他却没料到,剧本完全没按照他所预想的演,在他说出打疫苗要几千块后,这帮小孩不但没被吓跑,还像那些红钞票不是钱似的,三个两个都在往外掏钱,一面主动掏钱还一面催促他赶紧去准备疫苗。
那医生脸上笑容顿时一滞,半晌都没有动作。
姜沁渝已经看穿了这个医生心里打的鬼主意,这会儿看到陈彤彤这帮小家伙的表现,差点没喷笑出来。
她用同情的眼神看了那医生一眼,总觉得这位无良兽医这会儿正处在崩溃暴怒边缘。
明明内心气得咬牙,面上还得保持微笑镇定,可真是为难他了。
果然,下一秒,姜沁渝就听到这医生转变了语气,又重新换了一套说辞
“对不住,疫苗我这儿暂时也没有,但我可以给县里打电话让人马上送过来,你们可以先把狗留在我这店里,等药送过来了,我会帮你们给小狗打好疫苗,等明天你们再来店里把小狗领走就是了。”
说来说去,目的就是想让他们将小狗留下了。
姜沁渝这下是真有些好奇这狗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都是邻里乡亲的,一次不成居然还来第二次,这若不是有什么大情况,这兽医绝对不会动这样的歪门邪念
得知这家兽医店暂时没有疫苗,陈彤彤几个顿时都迟疑起来。
他们就是来明罗村玩的,如果送小狗去县城,一来一回再加上检查等时间,肯定得耽误到下午才能回来,在时间安排上就比较仓促了。
但如果不送去县城,把小狗留在这儿,他们又不太放心。
毕竟刚刚这个医生都说得挺严重的了,这狗崽若不尽早救治,该不会发病直接死了吧
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迟疑起来。
那医生见状继续劝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这店在这儿开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肯定会帮你们把小狗照顾好的。”
说着这人竟然就要来抱这只幼崽。
这只幼犬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直觉十分敏锐,估计是察觉到这兽医的不怀好意,在他凑到过来的时候,幼犬凶狠的眼神已经凶狠地瞪了过来。
眼看着这兽医就要将这幼犬给抓着了,不想就在这个瞬间,那只幼犬忽然暴起,竟然张开口来要咬那兽医。
幼犬牙尖嘴利,这会儿又是夏天,这医生穿的白大褂还是短袖,真要是被咬着了,绝对要咬破皮。
不过这医生反应还是很敏捷迅速的,在这幼犬咬过来的瞬间就猛地缩回了手。
只是因着他这一抓一放,这幼犬也被他险些掼到了地上,要不是姜沁渝眼疾手快,只怕这狗又要受伤了。
姜沁渝见状,赶紧将幼崽抱起,远离了那兽医能触及到的范围。
一旁的陈彤彤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都有些不太高兴,只是碍于这人兽医的身份,才不好说出责备的话来。
看那医生气得面色铁青的样子,姜沁渝面上故作无奈,眼底的幽光和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的手不停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却幸灾乐祸得不行。
好个激灵的小家伙,这么点大就能分得清好歹,长大了只怕更不得了。
姜沁渝心下欢喜,对这个通人性晓人事的小家伙分外喜爱。
家里如今的情况已经好转,她想了想,觉得在自家院子里养只看家护院的狗,好像也不错
做戏就要做全套,虽然心里暗爽,但姜沁渝嘴上还是赶紧道歉,表示狗太小还没经过训练,不太懂事,让这兽医别介意。
那兽医就指望着姜沁渝松口把狗留下呢,哪里能跟这畜生计较忙摆摆手表示无妨。
但下一秒,姜沁渝给这位兽医的回答,却是让他的表情当场僵住了。
因为姜沁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既然您这没有疫苗,那就不用麻烦了,您先给它上点金疮药包扎一下吧,一会儿我们自己开车去县里打疫苗就行。”
说着姜沁渝又意有所指地道“当然,您若是不方便的话,给我点创伤药和绷带我自己来也行”
那兽医闻言眉心一跳,总觉得眼前这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眼神里藏着锐利,似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但狗主人都已经发话了,就算他再不甘心,也不能明着抢吧
这兽医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颇为不情愿地转身去药柜取了一瓶云南白药和一卷绷带递给姜沁渝。
拿到药后,姜沁渝也没让这兽医再动手,而是亲力亲为地为这幼犬处理了表皮的伤口,又用绷带将它受伤的部位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她就径直抱着幼犬准备离开,陈彤彤等人自然也跟上了她的脚步。
“小姑娘,你真不打算给这狗留在我这儿打疫苗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这狗病得厉害,拖得时间长了只怕就回天乏术,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见姜沁渝欲走,那兽医到底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条狗被放走,在后面又叫嚷着想要再吓唬几句,好让姜沁渝妥协。
回天乏术只怕真把这狗留在你这儿,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了吧
姜沁渝眼底泛起冷意,本来她是不想跟这人撕破脸皮的,可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人还不依不饶的,未免就太过了。
她回过身来直直地盯着那个医生,一字一顿道
“大叔,虽然您是兽医,我也敬重您是个执业多年的医生,但您既然穿上了这身白大褂,就要对得起行医为本的那个“仁”字。”
“我这狗到底是不是得了狗瘟,您又为何一再强调要我把这狗给留下,其中用意,只怕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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