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团长她居然想要和你结婚?”
皮草巨人仰头放声狂笑,后半句话在“想要”上加了重音。
一句话重点词不同意思也不同,他们惊讶的不是结婚的这个事实,而是对罗娜的试图和库洛洛产生关系的这个想法就相当荒谬,觉得尤其可笑。
从他们一口一个残疾人的态度中,罗娜就明白他们对她是何等的轻蔑小瞧。
“想和团长结婚也正常。”武士挠挠下巴懒洋洋地说道:“这世界上十个有九个都想和团长结婚的吧?”
“我不想。”罗娜面无表情盯着库洛洛,“那是你听错了。”
“哦……”库洛洛回头,朝着后面的人招招手,“侠客,给她放那个视频。”
之前罗娜见过的娃娃脸青年抱着电脑走了过来,他笑嘻嘻说道:“又见面啦罗娜!”
罗娜目光几乎立刻集中在他身上的卫衣上,她脸色难看起来,她之前在武士和眼镜女身边看到的那个玩手机的人穿的就是这身卫衣,只不过对方戴着帽子,低着头,她也没细看,居然没发现那个“女人”就是侠客。
罗娜没有回应他,侠客也并不在意,他在电脑上敲了几下,一个视频被打开。
“你走吧!”
“我爱上库洛洛了,决定和他结婚。”
……
电子设备放出来的声音,都会和本人自己认知的有些许不同,但罗娜是立即听出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而且屏幕上确实是她和凯特的身影。
羞耻度爆表,简直公开处刑。
混蛋居然偷偷安监视器,那她每天换衣服岂不是……
“应该不是我听错了吧,罗娜。”
“库洛洛,你知道你像个什么吗?”
库洛洛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什么?”
“巨婴,你就是个巨婴。”
库洛洛面上的笑容淡淡的消失了。
“巨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啊!”
“我听过别人叫我们人渣、垃圾、败类、混蛋、强盗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侠客你查一下。”
“巨婴形容的是有着成年人的身体却只有婴儿思维的人,表现为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这是一种非常有杀伤力的病态。它导致一个人把全世界都当成自己的所属品,不能平等对待别人,甚至不把其他人当作生灵,这种心理其实是婴儿早期都会存在的一种心理,它在教育学中被叫作自我中心化……”
“怎么感觉我们都有点这样……”眼镜女推推自己的眼镜无辜地说。
“极度自私,只求索取没有奉献,绝对的以自我为中心,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才是正确,没有规则意识、没有法律概念、没有道德约束,把别人的帮助、赠予视为应该,没有丝毫的感恩之心,全世界都是欠他的。”罗娜很少见的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说的很像你。”
库洛洛盯着罗娜看了一会,伸出手摸到她头上的花冠,抚了抚,紧接着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扯下来一朵,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和路边的没什么样。”说完漠然的扔在地上。
罗娜疼的倒吸一口气,眼泪在眼眶打转,但是她最终忍住了,没有流出来。
黑衣服小矮子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他粗鲁地抓起一把花,狠狠地一揪,四分之一的花冠被他捏在手里,又像是丢垃圾一样毫不在意地丢在地上。
她的花冠处传来热辣辣的疼痛,像是有人用一千度的铁块按压在那里,她想要尖叫,喉咙却发不出声,她的手指颤了颤,就再没什么反应。
库洛洛手中拿着那朵小花,就那么微笑地看着罗娜不说话。
罗娜花冠没有被继续毒害,因为库洛洛阻止了那些跃跃欲试的人。
理由是花没了的话就不会结果,他还想看看传说中的果实。
罗娜躺在地上一边有出气没进气,一边扯着嘴角,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
结果?还真把她当植物了?
“团长,我想挖掉她的眼睛。”飞坦阴恻恻地说着。
武士男开腔说道:“喂,等等,你们看她眼睛这么红,会不会和窟卢塔族有点关系?”
“她是天生红眼睛而已,之前我了解过。”侠客回答。
窟……窟卢塔族?
他们也是对酷拉皮卡他们眼睛感兴趣的那些人吗?
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库洛洛一直盯着罗娜,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一丝不自然,“你好像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派克。”
一个金发□□的御姐走了过来,手搭在她的身上。
“你隐瞒了什么和窟卢塔族有关的事吗?”
“……没有。”她死咬着不放。
“团长,没有和窟卢塔族有关的事。”派克诺坦皱皱眉,“不光如此,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哦?再试试。”库洛洛问道:“你有什么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
“喜欢的人是谁?”
“讨厌的人是谁?”
派克诺坦摇摇头,“没有,一片空白。”
“这样啊。”库洛洛起身离开,“飞坦,你去拷问吧,记得留一只眼睛,头顶的花不要动。”
“知道了。”飞坦上前,像是拖货物一样,直接拽着罗娜散下来的头发往隔壁的房间拖。
布满灰尘的地面出现一条印子。
衣服脏了,不知道这里可不可以为囚犯提供换洗衣服。
“飞坦你怎么能这么粗鲁。”侠客见状,上前将罗娜抱起,笑眯眯地说道:“罗娜好轻啊,真可爱。”
“虚伪。”
“不要这么说嘛,我可没对你讲过一句假话哦。”
飞坦冷冷地瞥过来,“你喜欢残废?”
“我只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可爱女生而已。”
“随意,不过拷问完了估计你也没兴趣了。”
快要到的时候,库洛洛忽然叫住了她。
“罗娜小姐,根据心理学的研究,这个世界集体心理年龄最高的人群,也只是过了三岁的俄狄浦斯时期,非要说的话,全世界都是巨婴,当然你也不例外。”
“这种事还较真,你不觉得自己更像巨婴了吗?”罗娜说完也不看他反应,直接闭眼世界清净。
侠客帮忙将罗娜固定在椅子上,摸了摸她的头顶,“我这里有伤药哦,不用担心。”
“你事太多了。”飞坦走过来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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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你知道的窟卢塔族的事。”
飞坦盯着罗娜的眼睛,一点一点慢慢地将她手指上的指甲剥离。
人的指甲很有特点。
老年人的指甲是脆的,就算是有硬度,但也易于折断;小孩子的指甲是软的,还和肉紧紧的黏在一起;年轻人的虽然不至于那么软了,但是略有弹性,剥起来手感很好。
在他剥的指甲中,眼前这个残废的手感是最好的,既有弹性又很软,处在最合适的一个度,让他一边期待一边又不忍心一口气剥完。
“我什么都不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飞坦又充满快意地剥了她的一个指甲。
罗娜沉默地垂下眼,五个指甲剥完,她连颤抖都不再出现。
飞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烦躁。
拷问带来的快感是来源于鲜血淋漓的刺激,以及被拷问者的反应,无论是尖叫抽搐恐惧还是晕厥。
他喜欢并期待这一切。
可是眼前这个弱到普通人都能杀了她的残废,却出乎意料的比那些更强大的人还能忍,在他的拷问之下,表现甚至都不如被蚊子叮了一口,完全是漠然和无视。
如果不是一开始拽花时候的表现,他甚至都怀疑眼前这人是否没有痛觉。
“不要和我装腔作势。”飞坦走上前,掏出一把匕首,尖锐处对准罗娜左眼的瞳孔,“把你知道的窟卢塔族秘密,以及你身体开花结果的秘密说出来,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罗娜被强迫着抬起了眼睛,她盯着脸上已经溅上了血的飞坦,淡淡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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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从书中抬起头。
“你们没觉得有些过于安静吗?”
众人纷纷抬头,等了几秒恍然,信长摸摸下巴,“之前没注意,现在感觉好像真的是,居然连一声惨叫都没发。”
小滴歪着头说:“被吓晕了吗?”
窝金:“没准死了呢。”
玛琪:“没死。”
芬克斯:“飞坦怜香惜玉了吗?”
侠客:“他可不是那种人。”
正说着,飞坦从审讯的屋子中出来,像是进去时候那样拽着罗娜的头发,只不过她此时粉色的连衣裙上沾了大片大片的暗红,拖动过来的那条路也被带出一道血迹。
走到库洛洛面前,飞坦将失去知觉的罗娜往地上一丢,阴沉道:“什么都没问出来。”
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周身布满了“别惹我”的气场。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都没问出来这种挫败经历,恐怕是飞坦头一遭,怪不得这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