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江和寒千岭拉着手来到街道上。
现在的反抗军基地, 街道比两年多以前,联邦派出大批探子来打探情况的时候还要热闹。
一来是随着基础修仙教育的普及,反抗军能力范围更大,能做得事情也就更多。
首先是吃这个方面,之前虫族特色美食就已经有了苗头。
而在今天, 虫族已经发展成为小半个反抗军基地的菜篮子了。
这件事说起来非常奇妙。
有市场就有需求, 有需求就有供应。虫族串串一经面世, 就以解气、猎奇、美味等三大特点,横扫整个夜市市场,成为最常见,也是最红火的小吃之一。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修仙小队外出打来的虫族明显供不应求。
不过那都没有关系。我们修士有智慧, 有力量
于是反抗军基地开始搞养殖。
最开始的养殖当然是不成功的,虫子确实太过凶悍,这是一种几乎天生就为了杀戮而被制造的特殊种族,有资格被称之为凶器。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 即使身为修士,但在炼气期这种基本阶段, 还是很容易伤在虫子手下。
虫子养殖刚刚被引进反抗军基地的时候,有三个胆子不小, 敢于率先吃螃蟹的养殖场主都被抓伤了。
不过, 受伤和流血和不能阻止人们想要吃虫子的念头。
经过太空时代的人类聚居婚配, 几乎所有人类的血管里都流着大吃货帝国的血
于是, 关于虫子养殖问题,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了热门话题,甚至还在洛九江的公开课上被讨论过。
不少人都拿这个问题过来请教过洛九江,洛九江也好好地给了他们回答。
就是他的回答不太具有参考价值。
洛九江说“你问我养殖虫子分几步”
“很简单啊第一步,抓过来,第二步,养。比把大象塞进冰箱里还容易呢。”
请教问题的人“”
伸长耳朵等着偷听的人“”
系统
系统算了,宿主您还是闭麦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有关虫子养殖的话题被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beta就此站了出来,宣布他把虫子养殖成功。
他总结掌握出了一套成功的虫族养殖方法。虽然不能养殖大多数的虫族,但对于几种最流行的肉虫,还是相当切实有效的。
后来人们又在他的基础上发现,把虫族阉掉能让虫族的肉质更加细嫩,也能减轻虫族们的攻击性。
人们“耶耶耶”
虫族“”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beta的出身很值得人深思。
他原本是联邦负责饲养虫族的专业人士。
他一直以为,自己饲养的虫族都是被送进了实验室,为联邦制造更有效的武器,或者组织更有效的战术做出了贡献。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虫族被一个贵族提走。然后,贵族把虫子和一个诱虫人oga关在一起,接下来
在知道这件事后,养殖人beta当场就大吐特吐。
这种取乐方式实在很让人难以接受。
即使早就知道贵族一向不把平民当人,从平民中出出身的oga就更不算人。然而beta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是一件有意义的,有利于人类的事。
才没有,他做了刽子手,做了间接的帮凶。
这名beta当即托病回家,然后三天以后,他和其他人一起潜逃往反抗军基地。
据说在那里没有诱虫人。
等他来了以后,世界观就全都被改变了。
这里没有诱虫人,这里这里有仙人啊
当然,最终历史证明,这名beta来到基地,无疑是他一生中做得最对的选择。
这是他的幸运,也是基地的幸运。在这个混乱的,王朝将倾的时代里,他和基地互相作用,彼此都为彼此的生命添了一笔亮色。
beta驯养出的第一类虫族,分属“肉虫类”。
他驯养出的第二类虫族,则分属于“公交类”。
街上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盛景,商铺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街上的行人们脚步闲适。
而套上了护甲和笼头,背驼简易轻型车厢的公交虫车也在专门的道路上运行。该公交系统一经试用,立刻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好评。
人们开始热火朝天地开发虫族的其他功能比如驯养它们看家护院之类的。
洛九江“”
洛九江怀疑这个世界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生物课本上虫族会由人类的天敌变成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哦,对了,他忘了,没有生物课本了。
咳,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洛九江带来的那套修仙理论,确实打垮了一部分生物原理。
也打垮了一部分物理原理。
就像现在,衣着整齐划一的巡逻队正抓着几个修士,要给他们开罚单。
“说多少次了,不能飞那么低,不能飞那么低。撞到人怎么办,撞到鸟怎么办,撞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被开了罚单的修士表情也很诚恳“真不是故意的,高抬贵手放一马啦。”
“不行。”
“这才是新手上道嘛,昨天刚拿到飞行证太兴奋了”
系统
洛九江微笑着,骄傲地看着这个新兴起的,生命力无比旺盛的城邦。
而系统感到精神恍惚。
这个要素过于杂糅的世界真的会逼死强迫症的。
在洛九江科普修仙之前,反抗军基地虽然有一定力量,但却绝不是现在这种体量的庞然大物。
要知道,那个时候联邦是人类的内忧,而虫族是人类的外患。两相夹击之下,基地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然而现在嘛虫族都已经被批量养殖了。
现在反抗军基地的人已经不觉得联邦是一座不可翻越、不能撼动的大山。有些格外乐观的人,已经开始改口称呼联邦为“癣疥之疾”。
联邦听到后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除此之外,“反抗军基地”这个称呼也引发了对面联邦的广泛抗议。
他们认为反抗军基地实在是太无耻了尼玛你们现在的规模和体量还算是基地两年以内势力极大扩张,往外推平了整整八个虫族大型巢穴,你们说你们是基地
你们已经是另一个国邦了啊
不过反抗军基地十分谦逊,十分倔强。
外交负责人表示“我们就是个小小的基地。严正抗议对面联邦以大欺小,对我们这个小小的基地致以大规格的关注和攻击。我们对此向联邦致以谴责。”
联邦听后简直在心里默默吐血。
对了,“我们是基地,联邦以大欺小,倚强凌弱”这句话还被印在了反抗军基地的历史课本上。
真的委屈本屈了。
总而言之,这几年来,在整个反抗军基地的联手努力下,联邦的墙角被挖得非常成功。
联邦作为一个腐朽的政权,本身就如同一滩臭水一般,死气沉沉,早就丧失了它的活力和生命力。
反抗军基地虽然还没有对它致以毁灭性的打击,但它已经从内部开始了自行崩解。
崩解的第一步,就是有大批大批的底层民众逃离了联邦。
在联邦执政的“黑铁三年”中,贵族们因为争权夺利的内斗扭打成一团,几乎每个人的吃相都无比难看。
军队因为“探子泄露全部情报”这个而被群起攻之,当军方的话语权和势力被削减到无限小的时候,贵族们开始了他们的狂欢盛宴。
军方被贵族们全力拆解瓜分,每个人都想要分得最大的那一块蛋糕。
在这三年里,联邦军方的实力得到了指数级退步,而联邦贵族的私军数目则是与日俱增。
不过,这些私军只服务于贵族领主本人。要说有什么联邦意识,出征虫族,迎战反抗军,那是不可能的。
贵族们还要窝里斗呢。
这下子,连军队这条本身就狭窄的上升通道都被封闭,民众的意见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向自诩“自由、公正”的联邦,终于吃到了它争权夺利的第一枚苦果。
它不再是一个高度集中的集体政权了。
它的领地被人分割了。
很早以前就空有爵位,即便是得到封地,也只能收到赋税,无法真正对于自己领土做些什么的贵族,在拥有了自己的私军后,全部磨刀霍霍,跃跃欲试。
在封地位于最肥沃的东部平原的罗沃公爵宣布自己将会搬到自己的领地,他的领地从此自治后,整个联邦都陷入了一种军阀式的混乱中。
分割裂土,自己画地而治只是等闲。
这些宣称独立的贵族们也一个个红着眼睛看着自己隔壁的领地。即使有人愿意偏居一隅,却不代表着他的邻居也是个安分的家伙。
刚刚尝到私兵和独立的甜头,贵族们不由得想要更多。
这些名为贵族,实际上已经是大小军阀的存在相互争斗,加重徭役,同时强行征丁。
他们的领地还没有因为独立取得一分的好处,就已经先一步陷入混乱之中。
而另一边,没有被贵族们借机分割出去,没有号称独立,仍然被联邦政府中心党接管的百姓,也并没有感到日子比那些独立的领地好过。
任何时代,百姓都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何况因为联邦高层的疯狂内斗,联邦这三年税率也同步上涨,几乎要高到一个让人活不下去的地步。
原来古地球时代的一切记录都不是传闻。
民脂民膏难道只是财物吗,那是民血啊。
要是只搜刮走底层民众的财物,还能给他们一口饭吃,给他们一张床睡,可能民众们还能苟且偷生。
然而上面那些老爷们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哪怕是抽髓挖骨,也填不满他们无底洞一样的贪婪。
联邦之大,甚至容不下一张能够安寝的床铺。
活不下去,那就只能跑。
然而据说四面都是虫族,我们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反抗者基地这时候开始过来用飞剑撒传单了。
没错,这招是和当初联邦对战时学的。联邦特批出来散发传单的无人机,现在还在反抗者基地的博物馆里进行展览呢。
至于这次派发的传单实不相瞒,就是用可回收垃圾的再造纸做哒
传单上清晰地描画了反抗者基地这个美妙的蓝图。
来我们这儿吧,有饭吃,有床睡,有虫打,附带科普义务教育。不分aha,beta和oga,大家都被当成人。
联邦群众动心了。
联邦群众组团跑了。
最先收拾离开的是贫民窟的最底层。他们呼朋引伴,他们收拾好自己仅有的几块破布裹在身上,还有已经开始腐烂变质的食物。
“走啊”他们说。
“离开这里”他们喊。
于是漫漫长路上,田埂上,几万人的足迹如同长龙般踏过。
老人、孩子、病弱的aha,瘦骨嶙峋的oga。
站不稳就折一根枯枝支撑,生了病就由家人和邻居扶住。
夜晚的时候,这条长长的队伍里点着零星的火把,冲破黑暗的幽冥。倘若有人此时从天空俯视,会见到星火连成一线,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
他们要去反抗者基地,去一个有平等、敢反抗、能吃上饭,据说还有垃圾分类的地方。
大量人口的流入一时间让反抗军基地有些手忙脚乱。
虽然之前派无人飞剑空投了传单,但大家还是没想到,才只是第一波,就有这么多流入的人口。
不过要说惊慌失策,关闭基地之门,那是绝对没有的事。
早在很久以前,在寒千岭作为反抗军基地的首领,洛九江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反抗军基地就一直都是以“活的像个人”为己任的。
要知道,最早一批的反抗军基地元老,也是现在的反抗军基地高层,他们几乎都出身于贫民窟,一直跟随在寒千岭身边啊。
反抗军基地储备粮食充足在此感谢虫族对肉类的无私贡献,以及播种诀、收割诀、翻土诀和甘霖诀等简单易懂,容易操作上手的术法传播。
虽然一开始他们对于流民的规模感到惊异,但反抗军基地还是第一时间组织好了对流民的安顿。
基地里已经建好了简易的板房以供居住,不过需要流民们先进行登记,获得身份。
所有流民入城接受体检之前,为了防止饿晕,大家都排排站好,每个人先发一碗米粥喝。
混乱的,流离失所的联邦逃民,在反抗军基地被安排得十分妥帖。
有些提前逃离联邦,搬到反抗军基地的人甚至还从这一次的迁移者中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亲属朋友。
他们问“联邦最近情况怎么样”
“更差了。”回答的那个beta半面身子上都生着溃烂的疮疤,他捂了捂脸,表情麻木,“早些知道,我该早点来这里的。”
他提前过来的aha朋友迟疑地看着他,他记得beta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
“你这次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beta幽幽地苦笑了一声“是啊。”
“嫂子呢”
beta脸色僵硬,深陷的眼窝里甚至流不出来眼泪“你嫂子饿死了。”
aha咽了一口口水,意识到自己提了个绝不应该提起的话题。就在他想改口的时候,beta又喃喃说“你走的时候,你嫂子原本正怀着一个孩子的结果”
“结果”
“那孩子命不好。”beta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手心里,“她是个oga蔷薇宫这两年特别缺oga,连贫民窟的都要。囡囡还没满月,就已经被他们抱走了”
众所周知,蔷薇宫是不会帮孩子记着身世的。
因为但凡是被抱进蔷薇宫的孩子,就从来没有什么光宗耀祖,衣锦还乡的说法。
他们嫁人以后要是想要回娘家,那只能回蔷薇宫看看,顺便炫耀一下自己嫁人以后的好命和好运气。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beta死死地把脸抵在掌心上不肯离开,反反复复地就念叨着一句话“抱进蔷薇宫也行,至少不挨饿。可她千万不要是个诱虫人啊”
aha听得眼角发红。
而这样相聚相遇,互相通报消息,知道自己熟悉的人已经逝去的场景,还在这个基地里持续发生,很多很多。
另一边,对于大批民众的流失,那些贵族领主,以及联邦高层终于有了反应。
当然,虽然他们大多数人也并不比一颗核桃聪明,但至少还没有傻到觉得百姓逃跑就跑了的地步。
反抗军是他们的仇人,反抗军的壮大意味着他们的衰弱,如果让反抗军肆无忌惮地成长起来,那联邦迟早要有一场劫难不说,就说眼下的事。
如果民众都跑光了,那么谁会来给他们交税呢
没有税,不能搜刮地皮,那么他们享受的钱从哪里来
他们喝的几万元一支的红葡萄酒、吃的特供鱼子酱,花费在私军上的军饷,难道还要他们自己掏腰包吗
那可不行。百姓劳作,贵族享受;贵族吃喝,百姓买单。这是传统。
于是面对百姓们明里暗里的逃逸,这些大人物们直接简单粗暴地下了命令不许跑。
这些高贵的上流人物都是aha。在他们的认知里,世上没有比他们血统更加纯正的人,没有比他们更有智慧的人,也没有比他们更优越的人。
他们的祖辈就是贵族,祖辈的祖辈也是贵族。最勇武的aha和最忠贞的oga联姻,才有了他们这些联邦的领导人,才有联邦的今天。
最底层的民众是蝼蚁,中层的群众是牛马,而中上层的那些被他们领导的干事者,则有资格做他们的看门狗。
蝼蚁、牛马和看门狗会有自己的意见吗
蝼蚁、牛马和看门狗也配有自己的意见吗
所以这件事只需要一道禁令下去,不需要调查为什么这些贱民想要跑,也不需要体谅他们背负着实在活不下去的徭役。
不用减税,不用安抚,也不用给予糖果,以免他们蹬鼻子上脸。
贵族们都是牧羊人,他们早在摇篮里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抡起鞭子。并且在底层民众面前,这一套被练得驾轻就熟。
民众是可以被惩罚吓住的。
一人逃跑,周围五家连坐,赋税上调2。
百人逃跑,该区负责人剥夺身份,同样被贬为贱民。
同时加大对于连夜逃跑的看守,一经发现,守卫可以直接打死。
极度的压迫之下,必然会产生极度的反抗。
这个政权实在是太年轻了,它年轻得还没有经历过王朝的更替。
尽管会有一些古地球时代的本记录着那些暴君的故事,但通常没有贵族会往自己身上带入。何况人们早都踏出太空,连性别都已经从两个变成了六个。
他们都已经换了一个时代了,不是吗怎么还能用老观点来看待现在的一切呢
重复的故事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呢
人类真不愧是同一群猴子进化来的,总是在同样莫名其妙的自信中,重复着相同的错误。
于是也是在那一天,一个伯爵的领地上,一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民众直接喊出了口号,那口号和千万年前的古人心声一模一样。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民众活不下去了。
于是民众反了。
一地起义,各地跟随者揭竿而起。他们抢夺了守卫的武装,他们手里拿着守卫那里夺来的电磁枪,火焰枪,手枪,步枪或者也不用火器,只要有刀就行。
他们只是要去反抗军基地能吃上饭而已。
然而联邦既然连最后一条活路都不给他们,那就一起死。
这些反抗者们冲进贵族老爷的府邸,把高高在上,自诩为领导者aha的贵族老爷们剥去华美的衣冠,砍下他们的脑袋,把他们的尸首挂在绞刑架上。
就是之前伯爵大人威胁他们,如果他们敢逃跑,当场砍死后要被悬挂示众的地方。
大家都来看这些天生的领导者、精英aha、野心勃勃的大人物究竟有哪里与众不同。
最终民众们失望地发现,伯爵大人同样是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们也不能透过这人肥头大耳的脑壳,看清他大脑上满步的沟壑和智慧。
大人物被砍了头以后,照样会挂在绞刑架上。一阵风吹来,伯爵的脚尖也会来回晃悠。
当然啦,他因为吃得好,比别人长得胖,体重更沉一些,所以晃悠的频率会慢一点。
反抗者们的意见不一,大多数人尽管杀死了当地的统治者,但还是想要继续去投奔反抗军。
也有人觉得,我们既然杀死了这些贵族,那我们也可能成为联邦的高层,成为贵族老爷,成为新任的统治者。
岂不闻有一句俗语,叫做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嘛。
那个位置谁都能坐一坐,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我现在能摘果子了还要跑啊。
抱有前一种观念的人,他们在推翻了那些领主的残酷统治后,在领主和那些“大人”们的府邸中进行了修整。
他们在鹅毛床上睡了前所未有的好觉,找出地窖里储藏的满满的米面鸡鸭鹅鱼羊,吃了饱饱的几顿,然后把它们都打包成行李,踏上了前往反抗军的旅程。
而另一边,抱有后一种观念的人,则继续坚守本地领主的府邸。
他们宣布自己走马上任,成为新的领主。建议市民们都开始听他的命令,甚至开始组建属于自己的市政班子。
这么想的这批人,很快就被附近对此虎视眈眈的领主们吞并拿下,很少有人能保住自己的地盘。
他们毕竟还是没有经验和组织的泥腿子。
在联邦乱象频频的时候,寒千岭看着地图,缓缓地抬起了眼。
“是时候了。”
“反抗军基地可不止是个基地而已啊。”
联邦曾经抗议过,反抗军基地的规模已经是一个国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