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你在这儿啊。”大泷警官推开门,见两人一脸严肃,以为自己打扰了他们。
“大泷警官,什么事?”
“你让我查的井上一家资料,都在这里了。”大泷警官递上了一个文件夹,服部平次接过后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方便柯南看到。
“这个井上和子在六年前就被控告过虐童,但是也只有邻居的证词。孩子当时太小,什么也不知道,验出来的伤只说是摔的,没多少实证。后来她就学聪明了,在人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孩子身上的伤口,也不在明显位置,没人会怀疑她是个不正常的母亲。”
服部平次翻过一页资料,问道:“那孩子父亲呢?”
“孩子父亲叫井上和彦,原本是个警察,十年前殉职了。”
“殉职?”柯南抬头看向大泷悟郎,“什么案子?”
“就是那个绑架案,轰动一时的大阪720绑架案,”大泷悟郎叹了口气,语气哀伤起来,“说起来,昨天刚好就是十周年……”
“那个案子……”服部平次再次陷入回忆的泥淖,只觉得那个小女孩的身影渐渐的与工藤舞衣重合。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当时井上和子才怀孕几个月,井上和彦就殉职了。医生推测,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导致的精神病。拓也和他爸爸长得很像,更加刺激了井上和子,做出了这些事。”
大泷悟郎看柯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原本面上的哀伤淡去,换成了平常的模样。
“立案起诉了吗?”服部平次问道。
“这个案子证据确凿,但鉴于井上和子的精神病,应该是隔离疗养,孩子先送去福利院,然后找亲戚抚养。要是没有亲戚,只能等人收养了。”
大泷警官正准备拿着资料夹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回过头来。
“阿平,你跟那位叫工藤的女孩子什么关系?”
“啊?”
“听说她是从东京特意来大阪的,今早还破了件案子。你用她手机打给我的时候,我看着号码很眼熟,这才想起来是之前案子登记过的。”大泷悟郎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用手肘戳了戳他,“我看她长得挺漂亮的,又替你挡了一下,是不是喜欢你?”
“她是工藤的妹妹,我……”
“你跟那个东京的高中生侦探关系那么好,和他妹妹不就亲上加亲?”
“真的不是!”
大泷悟郎似乎没有相信他的话,笑眯眯地离开了。
“工藤,今天救你妹妹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今早的案子他是嫌疑人之一,后来凶手要袭击舞衣,也是被他救了。”
“他的身手相当惊人,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像是有恶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工藤,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在状态吗?”服部平次叹了口气,面色异常沉重。
“为什么?”
“十年了,昨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小时候,我眼睁睁的地看着一个小女孩为了救我,被那群绑架案的凶手抓走,无能为力……那个案子里所有的孩子无一生还,所以我……”顿了顿,“早上醒过来之后,就一直精神恍惚,总觉得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柯南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服部平次,有什么事情似乎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服部,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在舞衣面前提到这个案子。”
“工藤?”
“这是我的请求。”
迷迷糊糊之中,工藤舞衣感觉自己没有晕倒在地,而是被人温柔地抱了起来。
是谁?
气息好熟悉,好像是……
后来她似乎听到了柯南和毛利兰急切地呼唤声,警车的鸣笛声和人群的嘈杂声。之后是医院药水刺鼻的气味,还有人在帮她处理伤口,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工藤舞衣想换个舒适的姿势,轻轻一动就被疼醒了。
“小舞,你醒了?觉得怎么样?”毛利兰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工藤舞衣勉强睁开一只眼,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趴着的。
“兰姐姐……”工藤舞衣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一动手臂,发现自己挂着点滴。
“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毛利兰拉开病房门,跑到护士站说明情况,护士就去办公室请长谷川枫过去查看情况。
“好,我马上就去。”长谷川枫应道。
赤井秀一站起身,脱掉自己的外套,将发套取下露出了原本的黑发。
“脱衣服,还有胸牌。”赤井秀一瞥了一眼长谷川枫。
“你准备过去?”
“嗯。”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病人,我当然得亲自去。”长谷川枫故意调侃着。
“也行,那瓶好酒我就自己喝了。”赤井秀一淡淡道。
“等一下,我,我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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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舞衣醒了之后,见桌上有一袋橘子和一袋苹果,摸索着掏出橘子剥了起来。她把一瓣橘肉塞进嘴里,原本因为输液而发苦的嘴里沁出一丝甜味。等她吃了大半个橘子,柯南和服部平次才拉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疼?”柯南看到妹妹这副模样,又心疼又无奈。
“我没事,别告诉爸妈。”
“晚了,已经说了。”柯南没好气地说着,“我可是冒着被骂的风险,老爸老妈让我看着你,现在……”
“你现在是小学生,到底谁看着谁啊?”
“你就别嘴硬了,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清楚吗?还冲过去帮别人挡了一下,你以为你是女超人?”柯南说着妹妹,眼睛却瞥向服部平次,一肚子的怨念无处发泄。
“我,我根本不知道她有这么严重的恐血症,我要是知道的话……”服部平次想要解释,却又相当无力。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孩子呢?”
柯南简单地告诉了妹妹关于那个孩子的情况,把有关井上和彦殉职的细节略去了。
“希望拓也以后能走出阴影。”工藤舞衣叹了口气,把最后一瓣橘肉塞进柯南嘴里。
“这橘子不错,你买的?”柯南看向服部平次。
“不是啊,是不是那个事务所的小姐姐买的?”
“等兰姐姐回来问问她吧。”工藤舞衣道。
“说起来,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遇到的?”柯南问道。
服部平次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工藤舞衣就忍不住开始吐槽。
“老哥,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事吗?他手机没电了,用我手机打电话给大泷警官,让他查出拓也家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然后就让我走了……”顿了顿,“那发地址过来有什么用?”
“他今天大概没睡醒。”柯南丝毫不给好友面子。
兄妹俩一唱一和,服部平次毫无招架之力,事实上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问题。
“服部平次,今天我晕倒之后,是不是有人救了我?”
“是。”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呃,那个人……”服部平次瞥了一眼柯南,柯南向他拼命使眼色,他会意,“那个人带了口罩,我没看清样子。”
柯南悄悄地在背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难道没有其他的特征吗?比如,比如发色和瞳色?”
看着工藤舞衣期盼的眼神,服部平次挠了挠头。他答应了柯南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如今只能装蒜了。
“我当时抱着孩子,真没注意。”
工藤舞衣失落地垂了垂眸,那个抱着她的人身上的气息,与那个人一模一样,还与今天早上遇到冲矢昴气息也很相似,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藤舞衣保持一个姿势许久,感觉有些不舒服,让柯南帮她翻个身。她伸出了手,柯南自然而然地接过。无奈他已经不是那个高大的哥哥,而是小学生。服部平次终于有了眼力价,过去帮他扶了一把。
毛利兰与带着厚厚口罩的长谷川枫推门而入,见到两人在帮工藤舞衣翻身,提醒道:“柯南,小心一点,不能碰到舞衣姐姐的背哦。”
“好!”
“兰姐姐,我们柯南是很靠谱的,”眸光瞥向了一旁的服部平次,“总比迟到一小时的人靠谱多了。”
柯南不由得想到今早妹妹对服部平次的评价,乖巧地附和道:“舞衣姐姐说得对!”
“柯南和小舞感情真好呢。”毛利兰感叹了一句。
长谷川枫给工藤舞衣检查伤口,两位男士就自觉地出了门。服部平次一脸郁闷,想着以后一定要扭转形象,找回面子。
毛利兰替工藤舞衣解开病号服后的系带,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背,除了一些细小的伤口之外,一道淤青严重影响了美感。
工藤舞衣把头发拢了拢,放到一侧肩前,坐起身来方便医生检查。医生原本想俯下身过去,却又只是伸出手臂,与她相隔一段距离。左手轻轻按了按淤青,又顺着伤痕向下抚着。
“痒,痒……”工藤舞衣“咯咯”地笑出声来,不由得向旁边躲去,又想着人家只是例行检查,她这一动人家就看不了了,连声道歉,“对不起……”
“没事。”低沉的声音被口罩遮盖地更加沉闷,工藤舞衣若是这时候回头,一定会发现对方棕色的眸中掩着一丝促狭。
长谷川枫继续检查,又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工藤舞衣依旧没有忍住,再一次地笑出声来。
“医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很痒……”病号服滑落左肩,她下意识地护住胸前。原本夏天就闷热,她为了图省事,并没有穿内衣,这一动,里面的春光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长谷川枫拿起挂着的床头卡,左手拿出挂在胸前口袋上的钢笔,记录下病人的情况。
毛利兰帮工藤舞衣系好背后的衣带,向医生询问着病情。
“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住院观察几天。”医生没有抬眼看她,只是专心地写着医嘱。
工藤舞衣整理好衣服,侧眼望向这位医生。身形高大,虽然带着口罩和眼镜,看不清样貌,但依稀能从轮廓感觉出是个英俊帅气的人。她凝眸看向他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长谷川枫。
“长谷川医生,我背后的伤会留疤吗?”
对方愣了一下,又很快掩饰过去:“放心吧,不会的。”
工藤舞衣总觉得这个医生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对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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