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七八次的实验,安室透摸清了行走路线,完成之后,所有的石板都降了下来。其余几人轻松记住了他的路线,五人均走完之后,石板降回地面。阻隔的铁丝网打开,终于可窥得洞中全貌。
几人立在悬崖边上,悬崖一眼望不见底,冷风直窜而上,激起一身寒噤。四块石板上倒是一派和谐景象,如果不是悬停在崖边,还以为是进了哪家的书房。
最右边的石板上栽种着一棵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银杏树,树下摆着一方古琴,一炉檀香。第二块石板上是一块巨石,巨石雕刻着石阶,拾级而上是一块石制围棋棋盘,棋盘上摆着棋子和棋盒。第三块石板上是一处凉亭,亭中有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些木刻的汉字。最左边是个简单的草庐,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在悬崖边上还有一处石台,上面摆着木屋模型,屋上挂着“源氏”的匾额,可能是改造成古堡之前,源赖朝故居的模样。
小吉把这一关的攻略递给工藤舞衣,工藤舞衣看完之后不由得感叹起来:“好难……”
四块石板上分别是琴棋诗木四道题,需要同时开始且同时结束。每块石板由九块小石板组成,一旦有人出错,所有人的某一块石板就会翻折落下,石板上的空间也随之减少。等到九块石板完全落下,答题的人就会掉入悬崖。
“可以先试验一下吗?”柯南问道。
“没说有几次机会,应该可以的。”工藤舞衣指着木屋模型旁边的水车模型,“按这个按钮,水车开始转动,就算正式开始了。”
“这个‘木’指的是什么?”安室透问道。
“木艺,”工藤舞衣念着攻略,“在规定时间内做出一样木具放入模型里,完全匹配则过关。”
“诗呢?”神奈纯一问道。
“我都读一遍吧,”工藤舞衣翻开了前一页,“‘琴’是按照曲谱弹奏古琴曲《幽兰》,不可错漏音律,‘棋’是执黑子获胜,‘诗’是用桌上偏旁和单字的小木块组成诗句,与题目相合。”
“如果所有人同时开始和结束的话,就需要知道弹一曲的时间,这是固定的。”冲矢昴道。
“你们谁会弹古琴吗?”工藤舞衣问道。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你不会?”
“钢琴和古琴差别很大,音准我得找找,你们当中要是有人会,不是省事嘛……”
“我想我们的乐器水平没人比得上你。”安室透道。
“那我就选琴啦。”
“我选诗,”柯南眼睛眯成月牙,“我刚刚看了凉亭里的题目,都是汉字呢,我很会拼汉字哦!”
“我跟你一起,诗句我挺在行的。”神奈纯一摸了摸柯南的头。
“那昴哥哥和安室哥哥就是‘棋’和‘木’了?”工藤舞衣托着下颌,“你们怎么选?”
两人表示都可以。
“谁的手比较巧呢?”工藤舞衣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小声嘀咕着,“料理的话,好像还是安室哥哥做得更好吃……”
工藤舞衣说得并没有错,冲矢昴学做饭也不过就这一年的时间,而安室透小时候就开始学做料理,水平自然比他高。
工藤舞衣说出这句话,安室透从善如流地选了“木”,冲矢昴就去了“棋”的位置。
工藤舞衣走到木桌前拿起琴谱,发现上面的字竟然都是她只能认识一部分的汉字。换言之,她不认识……
“这个曲谱真的没有写错吗?为什么这么奇怪?”
几人围拢在她身边,发现上面的字的确很奇怪。比如“四”,并不是单纯的“四”而是下面加了竖折弯钩,有的字加了秃宝盖,有的加了草字头,但就是没有一个字能认识的。
“这个好像是指法,就是左手按在哪根弦,右手按在哪根弦……”柯南猜测道。
“你看得懂?”
“具体的我就不懂了。”柯南尴尬地笑了笑。
“直接翻译成五线谱或者简谱我还能试试……”
这时,石板上的木桌响动了一声,露出了一张纸。工藤舞衣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五线谱!
“难不成我看得懂指法,就不给五线谱了?”
在机关控制室的月森末鸣听着她的话笑出声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工藤舞衣猜测的没有错,三水吉右卫门可不会让唯一的知情人涉险。第三层的机关都是可调节的,如果实在太难,就会给出更多提示。
“你先试着弹一弹,我们去其他的题目看看吧。”冲矢昴道。
大家四散分开,都来到各自的题目前。
冲矢昴来到桌上的围棋残局前,黑子处于劣势,但想要扳回局面并不是难事。他看着棋盘旁边有一排木格,猜想着等他开始落子,这里会出现白方落子的方位。但棋局瞬息万变,三水吉右卫门能预料到所有可能的走势,用机关反应出下一步落子?亦或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落子?
虽然他曾一度怀疑,是月森末鸣对导航仪做了手脚,让他们来到这座古堡。后来通过柯南的描述,他是在他们来了之后才开始调查他们的,显然他们是不速之客。但操纵他们进入密道的人,即使不是月森末鸣,也一定与他有关。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室透走进草庐,里面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是制作木器的各式工具。月森末鸣操控着机关,将原本的题目由制作人偶替换成了最简单的木勺。安室透不知道题目被替换,正在试着工具是否趁手。他闲来无事也会做些小玩意,木勺应该不成问题。
工藤舞衣开始拨动琴弦试音,古琴与竖琴差别不小,有几个音不容易找到。她左手按住弦,右手拨动着,中指猛地用力,琴弦断了一根,她的中指第二指节处也被锐利的断口划伤。
“疼……”工藤舞衣用手捂住伤口,闭着眼睛不敢看。感觉到有血从伤口中一点一点溢出,脑中不可遏制地显现出流血的景象,恐血症又发作了。
围在她身边的小吉迅速地拿出竹筒,在墙边的饮水处接了水。其余几人听到工藤舞衣的喊声,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冲矢昴离得最近,第一个来到她身边,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用手臂挡住她的视线,另一手拿过竹筒,用清水冲洗干净伤口。柯南紧张地看着妹妹,安室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可贴递了过去。
“遮住伤口就没事了。”安室透安慰着她。
冲矢昴撕开创可贴帮她裹住伤口,确保血迹不会被她看见之后,才松开她。
“好了。”
工藤舞衣睁开眼睛,伤口处还隐隐作痛。但伤口不是重点,琴弦断了就演奏不出曲子,这才更致命。
“琴怎么办?”
“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修好,”安室透道,“草庐里有工具,应该能用得上。”
“安室小哥哥,你有不会做的事情吗?”清澈见底的眸中映出他的身影,“真不愧是……”
工藤舞衣只是眨眨眼,没有说下去,但安室透却知道她想说的话。
真不愧是零,零有无限种可能……
柯南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在两人面前流转着,暗暗高兴起来。他不能让某个FBI搜查官事事占先,有个能跟他竞争的人再好不过。
“我有很多不会的事情,比如画画……”
“这个我会,你想画什么我来帮你画。”
安室透摸了摸她的头,坐到古琴旁开始修理,工藤舞衣站到远处怕影响到他。
“不知道安室小哥哥有没有妹妹,能有这么好的哥哥,真是太幸福了。”
“嗯哼,”柯南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新一哥哥也很好啊……”
“我哥他不会修东西,也不会做料理,”工藤舞衣蹲下身与他视线齐平,“是不是啊,柯南……”
“你对哥哥的标准比对男朋友还高。”柯南没好气地说着。
“我对哥哥只有一个标准,”工藤舞衣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揉了揉他的脸,“就是让我欺负。”
“呵,呵。”柯南瞥了她一眼,鼻腔里哼出两个字。
“你的手还能弹琴吗?不要勉强……”冲矢昴握着她的手,语气里有些心疼。
“伤了这一下倒是让我清楚控制琴的力道了,总不能因为我影响大家,”顿了顿,“而且,你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冲矢昴轻笑出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上一吻:“真是辛苦了。”
神奈纯一依旧坐在凉亭里研究着诗文,没有过去凑热闹。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一阵酸味,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将一个偏旁部首摆进木格中。
“咯噔”一声,石板强烈地震动了一下,神奈纯一脚下的石板,左上角的那一块翻折垂落,紧接着其余三块左上角的石板也跟着一起翻折。
安室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其他人都噤了声,跑过去查看情况。
“看来是神奈哥哥放错了。”柯南跑进凉亭,看着桌上摆放的诗文。
“试验的时候也算吗?”工藤舞衣有些无奈。
等柯南将全部的木块都拿了出来,石板又恢复了原样。
“试验的时候如果出错,只要从头来过就没问题了。”冲矢昴道。
安室透招呼工藤舞衣过去,试试修好的琴弦。工藤舞衣弹拨了一下,发现与之前别无二致,对安室透的钦佩更上一层楼。
工藤舞衣艰涩地弹了几个音,“咯噔”一声,左上角的石板落下,她下意识地抓住木桌。
“我可以把自己绑在石板上吗?”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这时,小吉拿出了一捆麻绳递到她面前。冲矢昴将麻绳绑在树上,另一端系在她腰间。
“这棵大树是固定在石板上的,绑在上面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小吉,还有别的绳子吗?一人绑一根吧……”
小吉摇摇头。
“还是谢谢你。”
小吉咧开嘴笑了笑,举起小旗子“抱抱”。工藤舞衣抱了抱它,它就开心地转起圈来。
工藤舞衣第一遍弹得时候,由于很多音拿不准,几乎每隔几段就有错误,她的石板也是翻折得最多的。冲矢昴和安室透需要等到最后才能判断结果,试验期间不存在对错,神奈纯一与柯南两个人加起来,错误率明显降低。
在艰难地弹了三四遍之后,工藤舞衣终于找对了所有音准,能完整地弹奏出整首曲子。
“舞衣,你完整弹奏一次,我帮你计时。”冲矢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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