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向了工藤舞衣,冲矢昴揽过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安室透伸手扣住了对方拿刀的手腕。
小吉在桥边向工藤舞衣招手,冲矢昴将她递过去,又加入了战局。柯南身形灵活,可以与机关人偶周旋,神奈纯一靠着柔道将人偶摔在地上,可这些人偶刀枪不入,更别说只是被摔在地上。
工藤舞衣迅速翻阅着小吉拿出的攻略,大声念出这一关的破解方法。
“拿到木柱上的□□,用刀背击打人偶头上的按钮,人偶就会自动停下。”工藤舞衣看向了木柱,在最顶端挂着两把□□。
“你们先撑住,我去拿刀。”柯南比起其余三人,身形上受限制更小。他灵活地攀爬到柱上,解开绳索,把刀扔了下去。
冲矢昴与安室透一人接住一把,拔出刀就向机关人偶砍去。有了攻略自然事半功倍,安室透一脚踢弯机关人偶的腿,冲矢昴就用刀背砍向了按钮,机关人偶顿时停下。两人攻守兼备,配合默契,十二个人偶很快都倒在了地上。
工藤舞衣扑到冲矢昴身上抱住他,连声夸赞着他。冲矢昴扔掉刀,接住了她。
“刚刚真是太帅了!”
安室透放下刀才缓过神来,适才情况紧急,他还没完全留意到,现在想来,冲矢昴的行动力和决断力都异于常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研究生所该拥有的。他用刀的身法,让他又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那个人,赤井秀一。
到底是他对赤井秀一害死他的好友耿耿于怀,让他看谁都觉得跟他有几分相似,还是这个人的确……
“多亏了安室先生,”冲矢昴笑眯眯地看向他,“是他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我只是凑巧。”
听着冲矢昴的话,安室透愈发疑惑。他绝对不相信从赤井秀一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的一定是错觉。
“安室小哥哥刚才也特别特别帅!”工藤舞衣看他若有所思,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安室小哥哥,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安室透这才回过神,“我们进屋去看看吧。”
这里是源赖朝为等候女郎蜘蛛所建造屋子,房屋并不大,只是简单的二层小楼。大家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既然只是等候女郎蜘蛛,为什么三水吉右卫门要在外面加盖层层机关,阻止其他人进来呢?工藤舞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想着自己与三水吉右卫门特别有缘,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
小楼的正门是日式的推拉门,工藤舞衣刚要伸手拉开,却被冲矢昴按住。他让她退后两步,自己站在她身前,直接拉开了门。
大概是被三水吉右卫门的机关吓住,大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确定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之后,才敢踏入。或许是三水吉右卫门让机关人偶经常打扫的缘故,房间出人意料的干净,甚至可以称得上纤尘不染。
小吉大大咧咧地跨过门槛,拉着工藤舞衣向里面走去,剩下的几人紧跟其后。
工藤舞衣脱下皮鞋放在门边,踩到了榻榻米上。小吉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块木板,工藤舞衣看了过去。
“凡进此门者,可带一样东西离开。超出者将会被机关人偶扣押,请谨慎选择。”
一楼除了大厅之外,还有茶室和沐浴的地方,工藤舞衣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径自上了楼。沿着楼梯到达二楼,随意转了一圈。二楼除了这间小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占了整层一半面积的大卧室,一处书房。
书房里有一套笔墨纸砚,一看就是上好的材料。整个书房里只有一幅画,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工藤舞衣好奇地打开卷轴,画像被精心装裱过,即使颜料有些许剥落,却还是能看出完整的内容。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身穿平安王朝时期的贵族白色礼服,头上戴着金色的立乌帽,长发曳地,翩翩起舞,落款是源义经为爱妾静所画。
这不是源赖朝等候蜘蛛精的地方吗?为什么会有源义经为静御前画得画像?
楼下的几人见工藤舞衣还没下来,忍不住上楼看个究竟。
“你们来啦?”工藤舞衣立刻拿着画像摆到他们面前,“静御前的画像竟然在这里,难道源赖朝对弟弟的妾有非分之想?他不是在等蜘蛛精吗?”
大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工藤舞衣的问题,只是想从画像上找出些线索。
“舞衣,之前你说老奶奶告诉你蜘蛛精托梦给源赖朝,是不是让他不要伤害带蜘蛛胎记的女孩子?”冲矢昴问道。
“没错。”
“你看这里。”冲矢昴指向了静御前领口的一角。
工藤舞衣仔细看过去,她胸前竟然有个类似蜘蛛的红色胎记。
“难道源赖朝是看到她的胎记才不杀她,而不是因为北条政子的求情?”工藤舞衣忍不住吐槽,“发现这样的胎记在弟弟的妾身上,肯定要据为己有。”
历史上静御前与源义经在吉野山分开之后,回到母亲身边。源赖朝急于知道源义经的去向,对她严酷审讯,但她坚决不供出源义经的去向。后来镰仓八幡宫举行祭祀典礼,北条政子让她献舞,再三请辞之后也无可奈何。她所唱的歌曲非常出名,表达了对源义经的思念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这样的歌曲,无疑是对源赖朝的反抗。源赖朝相当气愤,最后在北条政子的劝说下放了静御前。
静御前查出怀了源义经的孩子,源赖朝有令,男孩死,女孩则不斩。后来她生下了男孩,孩子随即被遗弃。北条政子的同情,让静御前免于一死,回到了京都。她与侍女琴往听到源义经战败自杀的消息,悲痛欲绝,去高柳寺削发为尼,生活凄凉,同年病死,死时只有二十二岁。
“舞衣姐姐猜得没错,静御前不是病死的,而是假死之后单独住在了这里。”柯南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本册子,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这是静御前的手札。”
“文治五年,”安室透指着开头标注的日期,“是1189年,历史所记载的静御前去世的那年。”
“这个源赖朝真是情商低,侍女琴往忠心耿耿,也该派来照顾静御前,怎么让她一个人住在这儿?派别的侍女也行啊。”工藤舞衣撇撇嘴。
“就是因为忠心耿耿,才有可能成为替死鬼。”冲矢昴道。
“你是说……”
“这里写了,”柯南翻开了第二页,“琴往代替静御前死去,她非常伤心,却只能任人摆布。”
“源赖朝果然是坏人。”工藤舞衣想要找出一些其他骂人的话语,却发现自己的词汇比夸赞冲矢昴时还贫乏。
“这种事情,小孩子还是别看了。”神奈纯一眼疾手快,把手札从柯南处拿过,“少儿不宜……”
原来第三页的内容是源赖朝强横地占有了静御前,又派武士看住她,怕她自尽。
“什么内容,什么内容?”工藤舞衣好奇地凑到神奈纯一身边,神奈纯一背过身挡住了手札,她不得已踮起脚尖勾着头看过去,却依旧没看到。
神奈纯一翻开到后面几页,大多数都是在写静御前对源义经的思念,和对源赖朝的憎恨厌恶。直到半个月后,源赖朝要静御前说出一样东西的下落,就可以把她和源义经的儿子还给她。
静御前虽然不知道那样东西的下落,但为了见到儿子,她编造了一个谎言。她说自己带源赖朝去找东西,但必须让她带着儿子同去。
日期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后面的结果众人也可以想象。要么静御前在源赖朝的重重监视之下,带着儿子逃脱,要么谎言被揭穿,被源赖朝杀了。
“这样看来,源赖朝放了静御前,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找到那样东西,而不是因为蜘蛛精的嘱托。”工藤舞衣愤愤不平,“蜘蛛精真是瞎了眼,怎么能一开始就帮他呢?这么野心勃勃的人,大概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
神奈纯一合上手札,放到矮几上。工藤舞衣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拿起了架在檀木刀架上的□□。她很奇怪,源赖朝明明不让静御前自尽,却放了一把刀在这里。她看到了刀铭上的“行信”二字,有了些猜想。
源义经是著名的将军和武士,他的佩刀就是千手院行信所铸造的名刀,这一把大概是源义经的刀。源赖朝与静御前交换条件,自然要摆出点诚意。
工藤舞衣想把刀拿起来,却发现一只手拿刀相当吃力,只能双手将刀从刀鞘里拔出,摆在桌上观赏。其余几人都聚了过来,这样的名刀虽难得一见,但却并没有更多的兴致。
“每人拿一样东西,昴哥哥和安室小哥哥就别拿刀了,你们不适合。”
“哦?那他们适合拿什么?”神奈纯一饶有兴致地问道。
冲矢昴与安室透都在心里默默地把自己归为拿枪的那一类。
“他们?当然是拿锅铲啊!多适合!”工藤舞衣想起两人做得美食,眼睛都亮了起来,而对面的几人都变成了豆豆眼。
这时,小吉抱来了一只精致花纹的木匣,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小吉找到的东西必定不凡,柯南满怀期待地打开木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他又不死心地打开下一层的抽屉,还是空的。
柯南认为,工藤舞衣大概会有些失望,正想着怎么安慰她,谁知她却道:“好漂亮的木匣,正好给我装东西。”
“……”
柯南忽然觉得,小吉才是最懂他妹妹心思的人,哦不,人偶。
最后,冲矢昴拿了一套金镶玉制的将棋,安室透拿了一副武士盔甲,神奈纯一拿了一套精致的酒具,柯南的是一方源赖朝的玉印章。原本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特别想要,这些都是工藤舞衣为他们选的。工藤舞衣拿着木匣准备下楼,小吉却将刀和画都放到了她怀里。
走出屋子的时候,那些机关人偶不知什么时候“活”了过来,只是这次不再攻击他们,而是确认每个人只拿了一样东西后,放他们过桥。工藤舞衣看着自己面前的三样东西,无奈地看了一眼小吉。
安室透拿的盔甲虽然笨重,但支撑盔甲的是一个机关架,可以自由行动,只要安室透拿着控制钮,机关架就会跟着他一起走。
其余四人已经过桥,工藤舞衣小心翼翼地走出门槛。她打定主意,要是实在不给带三样东西,她就只拿一个木匣。可是那群人偶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让她过桥,然后将桥吊了回去。
“舞衣姐姐,他们为什么没检查你?”柯南问道。
“我也不知道。”
“我们先出去吧。”冲矢昴指着打开的石门。
穿过石门,众人走进了狭小的甬道,不知走了多久,还没走到尽头。在转过一个弯口时,小吉突然停下来,要工藤舞衣抱抱它。工藤舞衣不知道它怎么突然撒起娇来,却还是蹲下身抱了抱它。
沿着笔直的甬道又走了大约一分钟,一扇石门打开,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一个向上的斜坡,一抬头可以望见天空。
“终于出来了!”大家舒展筋骨,走上地面。
东方泛出一丝鱼肚白,一缕朝阳刺破苍穹,一夜黑暗之后终于迎来破晓。
“大家都出来了吗?”安室透问道。
“等等,”工藤舞衣左顾右盼,“小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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