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如果你想要钱的话,爸爸妈妈肯定会给你的。”工藤舞衣充分发挥影后女儿的演技水准,演绎着委屈害怕和楚楚可怜。
“果然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日高知绘不屑地“哼”了一声。
工藤舞衣往角落里蜷缩着,身体有些发抖。
日高知绘从纸箱里又拿出一瓶矿泉水,摘下变声器喝了两口水。她正想着怎么好好的折磨一下工藤舞衣,却全身不可遏制地抽搐起来。突然,她身形一顿,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
工藤舞衣眼睛被蒙住,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倒下去的声音让她有着很不祥的预感,刺鼻的味道让她的恐血症发作起来。
血……
绑架……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记忆要冲破重重阻碍,喷薄而出。
女人的香味混在刺鼻的血腥味里,小孩子的哭喊声似乎要刺破耳膜,她拼命想挣脱,却只能感觉到尖锐的针头戳进她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流动。她拼命地哭喊着,却没有人来救她。
“乖,睡一觉就没事了。”帮她打针的女人如是说。
她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能确定,她是认识她的。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工藤舞衣颤抖着嘴唇,只会念出这几个字。背后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断了,她睁开束缚,扯掉眼罩,就看到日高织绘横死在不远处。
“啊……”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不要再哭了,不要哭了……”
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蜷缩在角落里,可是脑海里的声音怎么也挥散不去。深入心底的恐惧犹如一只无形的手,要把她拽进黑暗的深渊里。
“救我,救我,秀一哥哥救我……”
秀一哥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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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矢昴强行抑制住焦虑的心情,独自一人走进了废弃的大楼中。地上很明显有拖动东西的痕迹,痕迹很新,很有可能是绑架犯拖动工藤舞衣留下的痕迹。这样空旷的大楼并不适合单人作战,如果有搜查队包围整栋大楼搜查,效率一定比他一个人快十倍。可是他一刻也等不了,其他的情况他不会这么担心,但偏偏是绑架。
小时候的那场绑架案给工藤舞衣造成了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好不容易通过催眠治疗帮她走了出来。要是现在让她想起什么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冲矢昴追踪到了大楼负一层的停车场,地上堆积了厚厚的尘土,清晰的脚印一路向前,直到尽头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长满了青苔。他走到一扇铁门前,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还有几句“救我”,声音非常像工藤舞衣。
“舞衣,舞衣,你在里面吗?”冲矢昴大力地敲打着铁门。
可是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是哭泣声传来。
冲矢昴顾不上是不是陷阱,奋力地向铁门撞去,“砰”地一声破门而入。他看到地上日高织绘的尸体时愣了一下,再看到角落里的工藤舞衣,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可是她竟然十分地抗拒,大力地推开他,又一个人往里面缩了缩。
“舞衣,舞衣,是我……”冲矢昴握住她的肩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工藤舞衣摇着头,依旧推开他。
“舞衣,是我!”冲矢昴捧住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
工藤舞衣抬起婆娑的泪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昴哥哥,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不打针,不打针……”冲矢昴把她在怀里拥紧,闭了闭眼。
最坏的情况果然已经发生了,工藤舞衣肯定已经想起了什么。
跟在冲矢昴身后的警员们也到了现场,发现场面非常复杂。随即赶来的目暮十三等人立即封锁了现场,冲矢昴检查了一下工藤舞衣身上有没有受伤,就直接抱着她离开了。他发完信息给柯南,简单地说明情况,就飞车去往玖月柊吾的诊所。工藤舞衣的心理情况只有玖月柊吾最了解,现在也只能找他帮忙了。
柯南刚准备去找工藤舞衣,却又接到了高木涉的电话。
“警方怀疑是舞衣姐姐杀了日高织绘?”
安室透和世良真纯听到柯南的话,立刻围了过去。柯南打开了免提,高木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现场是个密室,我们在地上找到了一些玻璃碎片,拼凑起来是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得是致使日高知绘死亡的毒药,而这些碎片上,只有舞衣桑的指纹。”
“什么?!”
三人皆是一惊,日高知绘已经绑架了工藤舞衣,事情还没做完怎么会自杀,而她死亡现场只有工藤舞衣一个人。如果她是被刺身亡,那还有可能是工藤舞衣自卫反击,但她是中毒身亡的,只能是工藤舞衣主动投毒,杀死了日高知绘。
现在工藤舞衣神志不清,没办法询问证词,虽然疑点重重,可是这些证据加起来已经足够把她列为嫌疑人了。
“是!”高木涉听到目暮十三喊他,立刻应声。
“柯南君,”高木涉降低了声音,“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们了。”
安室透带着柯南和世良真纯立刻开车赶往现场,想要第一时间把案子破了。原本东大的案子他们就猜测和日高知绘有关,现在日高知绘死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一个,但破案的难度并没有减小。
三人来到废弃大楼的案发现场,日高知绘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只留下了一摊血迹和痕迹固定线。柯南立刻联想到了工藤舞衣发作的原因,右手紧握成拳。
“高木警官,装着毒药的玻璃瓶子在哪里?”安室透问道。
“证物都被带走了,这里只有照片。”高木涉把相机递了过去,对照着证物介绍案情,“当时舞衣桑应该是被绑在这里,日高知绘倒在这里,两人应该是面对面的。”
“这是什么?”世良真纯指着照片上黑色的手机大小的东西。
“这是变声器,当时挂在日高知绘的脖子上。”顿了顿,“当时舞衣桑应该是带着眼罩,日高知绘改变声音来迷惑她。”
“可是舞衣姐姐要是带着眼罩,手脚被绑,就不可能给日高知绘下毒啊……”柯南疑惑道。
“绳子应该被舞衣自己割断了。”安室透翻到了绳索的一张照片,“这里明显有一个磨动的缺口。”
“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舞衣磨断了绳子,拿出了瓶子,把毒药倒进了矿泉水瓶里,日高知绘就喝了下去?”世良真纯尝试还原现场的情况,“现场就她们两个人,舞衣这么大动作日高知绘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当时日高知绘出去了?”
“可是瓶子碎了,”安室透摇摇头,“如果日高知绘没看到她下毒,她只需要把瓶子放在口袋里就好,怎么会碎了?”
“矿泉水瓶里没有检测出毒*药,只有瓶身和瓶盖上有。”高木涉解释道。
“舞衣姐姐怎么会带毒药在身上,还给人下毒?这么残忍的事情,她不会做的。”柯南继续翻着照片,“等一下,高木警官,日高知绘身上有检测出毒*药吗?”
“她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上沾着毒*药,无名指的侧面沾上了一点。”
“舞衣的指纹在玻璃瓶子的什么地方?”安室透问道。
“在这块比较大的碎片的内外两侧。”高木涉放大了照片,指了指上面的荧光处。
“原来如此!”三位侦探明白了整个过程。
“这个凶手真是阴险,竟然还想陷害舞衣。”世良真纯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说着,“等我逮到他,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是,目暮警部,我马上就要回去了。”高木涉接起了电话。
“诶?东大?月岛亮二死了?”零星的字眼却透露出惊人的信息,“我马上过去!”
冲矢昴来到玖月柊吾的诊所,玖月柊吾送走了前一位病患。他见到两人,立刻闭门歇业,让冲矢昴把工藤舞衣带到楼上的诊疗室里。在来之前的路上,冲矢昴已经打了电话给玖月柊吾把情况大概描述了一下。
玖月柊吾给工藤舞衣打了一针镇静剂,她就迷迷糊糊地入睡,随后他就帮她做催眠治疗。冲矢昴站在玻璃墙外,一边看着她,一边打电话给工藤优作汇报情况。事情演变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工藤优作没有苛责他什么,只是让他守在工藤舞衣身边,他们马上就赶回去。
玖月柊吾帮工藤舞衣治疗了一个小时,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最后他重重舒了一口气,把工藤舞衣抱到床上去休息。
“玖月医生,舞衣她……”
看到玖月柊吾走出房门,冲矢昴立刻询问情况。
“幸好之前几天先巩固了一次,不然真的压不住了。”顿了顿,“她醒了之后喂她吃药,说辞你自己想好。”
“她什么时候会醒?”
“大概五六个小时吧。”
“辛苦了,谢谢您。”冲矢昴向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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