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四处寂静,楚棠随着润玉朝布星台去,一路上越往那处走便显得更加了无声息。
楚棠从路边红花上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已经撒丫子跑到前头的魇兽,问道:“这天界的花怎么是假的?”
润玉有些吃惊,“你能看出来?”
楚棠不明所以点点头。
“自先花神仙逝天界的花便全部凋零不再开放,这些花都是父帝采用云彩幻化出来的,虽然无花香但却与真花无疑。一般人只要不是亲手摘下一朵都分辨不出。”
楚棠了解,反问道:“先花神难不成与天界有仇?怎得花不开?明明我渡劫那湖边我都看见小黄花了。”
润玉一顿,摇摇头。
楚棠也就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了,因为此时已经抵达布星台。
楚棠就坐在一旁依偎着魇兽看着润玉布星。
等他布完回头就瞧见一人一兽睡的正香,他还有些惊叹魇兽不是晚上最欢的,竟然也能静下来。只是等魇首满足的打出一个饱嗝,吐出一个黄色泡泡,润玉失笑摇摇头。
只是等那所思梦的主人公是楚棠时,他一顿就这么半蹲看起来。
等看完润玉面色有些恍惚,视线落在楚棠脸上就这么静静望着。
直到楚棠似乎被冻醒,迷迷糊糊从魇兽背上趴起来。
楚棠揉着眼睛含糊问道:“布星好了?”
润玉眼底一片柔和,“嗯,我们回去吧。”
楚棠点点头站起身,一手抓着魇兽的鹿角牵着并排跟润玉回了璇玑宫。
几日后,楚棠外出游玩恰巧碰上几个仙侍在一旁议论天界火神涅槃之事。她本想着离开但是却听闻此事关系到润玉,便站在墙角偷听。听到润玉被传到凌霄殿问罪,顿时一惊。
楚棠抓着那几个仙侍问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小仙侍:“千真万确,我刚刚出来时还看见了夜神殿下。”
楚棠扔下人便朝凌霄宝殿而去,润玉怎么可能会害人?还是自己的弟弟。虽然来这不过几天时间,但是她一路凑热闹也足以听完个七七八八。对于这天界关于天后的事情也分辨出一点,不过是后妈怕继子抢夺财产罢了,这种话本子她在月下仙人那看多了。
进了凌霄殿便听到天后的质问,楚棠心有不满也不顾什么朗声道:“陛下,火神殿下涅槃出事当夜我可为夜神殿下作证。夜神殿下当夜确实没有进入栖梧宫。”
话落在场众人目光都落在楚棠身上。她丝毫不惧走到润玉身旁,微微侧头冲他低头一笑。
“你是什么人?敢为夜神作证?”上首传来一道微微刺耳的嗓音。
楚棠抬头对上天后满是怒火的眸子,心中一横。而后看向一旁的天帝,天帝依旧不怒自威,神色看不出丝毫波动也仿佛对天后咄咄逼人的言语视而不见。
楚棠心中一冷,“回天后,小仙乃是陛下新封的上仙。事发当夜我与夜神殿下一同值夜。”
“哦?是吗?”天后冷哼一声,显然对她的话并不感兴趣。
紧接着天后便从袖中掏出一物,而后直直的扔在润玉脚下,“好好瞧瞧这是何物?偌大天界会有此物的人非你便无他人。在这凌霄殿内你竟还敢狡辩!”
楚棠心一紧。她确实可以为润玉作证,当日夜里的的确确是两人一同回了璇玑宫,只是回去之后她便困的睡着了。至于润玉出没出去过,这也是不得而知的。但她心里还是相信润玉不可能做下如此之事,况且听天后那幸灾乐祸的语气,这地上之物似乎对润玉有很大关联。
润玉捡起地上的冰棱,仔细看了一眼道:“禀告父帝,此物不是润玉之物。当日润玉同楚棠仙子值夜便回了璇玑宫,只是后半夜里我因有事便出去过一趟。正巧在去栖梧宫的路上碰到一黑衣人,我瞧那黑衣人去的方向正是栖梧宫便一同追了上去。只是那黑衣人法力高强,润玉不敌便被他逃了。”
天后依旧不依不饶,“那为何刚刚你一口否决?也未提这黑衣人之事?”
润玉苦笑一声,伸出手撸起袖子,“母后若依旧不信我之言,这便是证据。”只见那小臂上一块碗口大的烧痕赫然入目,与旁边白皙完好的手臂形成强烈对比。
润玉又道:“那人虽然使用冰棱但是却也不怕涅槃之火,这道烧伤便是我与那黑衣人交手后留下的。”
天帝暗自吃惊出声询问。一旁的天后想要再次挑起事端,被天帝压下。
楚棠余光瞥见润玉手上的伤口便觉得隐隐作痛,且不论这人伤了也没告诉她就这么一人隐忍着。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通报。
只见一身穿暗金色皮甲样貌非凡的男子大步走进殿内,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这二人一进来,她便听到上首的天后激动的喊了一句。
“旭凤我儿!”
楚棠默然。这便是引起三堂会审还害得润玉遭殃牵连的涅槃一事的主人公火神旭凤?
旭凤已然了解情况,在润玉一旁站定而后冲上首的天帝、天后行了个礼便开口道:“父帝、母后。孩儿涅槃一事与兄长并无关系,当日孩儿是遭一黑衣人暗算中了冰棱这才遭此一劫,且孩儿已经追查到哪黑衣人的蛛丝马迹。”
天帝露出一丝欣赏,对二人甚是欣慰。
事了,楚棠便跟着润玉结伴出了凌霄殿。
回到璇玑宫内,楚棠便气的撸起他的袖子,皱着眉看着那伤口愤愤道:“你受了伤怎的不跟我讲?”
润玉端坐在一旁,闻言笑道:“不过是为了不让你劳心罢了。但是现下看来是润玉的错,最后还是得劳烦楚棠仙子为我劳神。”
楚棠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掏出一盒膏药。普一打开便一室清凉,她白皙的指尖上抹着一点,而后半弯着腰一边呼气一边轻轻的抹上。润玉微微低头便能瞧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那认真且充满心疼的目光,视线再往下便是那嘟起的粉唇。而后像是被灼了眼,忙不迭的移开视线只是那白如玉的耳坠染上淡淡粉色,好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