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宴不欢而散,包拯公孙帮柳家检查各处屋子,看看哪里还有毒物。赵爵卫冕离开家宴后不知所踪,众人居住的客院里,只剩下处于成长期嗷嗷待哺的两只少侠……
柳家乱成一团,做菜的厨子都被控制起来了,没人记得给他俩送饭。
自从认识了赵爵,众人都对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展昭,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饥饿的感觉了。白玉堂也差不多,伸手一拍展昭的肩膀,“猫儿走,咱们出去吃。”
展昭看了看天色,“今晚可能有暴雨。”
白玉堂也抬头看天,“还真是。”
“我记得院子里有个小厨房。”展昭边说边挽起袖子,自信满满道:“王爷之前传授过我煮面的技巧,可惜一直没机会尝试,今天是我第二次下厨,你真有口福!”
白玉堂竟无言以对。
坏猫!别说得好像第一次下厨就烧了厨房的人不是你一样!
白玉堂瞅着展昭不说话,漂亮的桃花眼却能代替他说话,在白玉堂明显不信任的目光下,展昭眯起眼睛微笑,那模样就像一只真正的喵,那只喵对白玉堂询(威)问(胁)道:“玉堂,你期待吗?”
白玉堂咽了咽唾沫,艰难挤出两个字——“期待。”
第一次期待赵爵快点回来!
果然,第二次下厨的展猫咪,又一次引发了火灾,这次因为白玉堂早有心理准备,从展昭掏出火折子点火,他就端着一盆凉水预备。在火势刚开始蔓延的时候,白五爷当机立断一盆凉水浇上去……
就连老天爷也来助阵,天降甘霖冲散了滚滚浓烟,所以这次煮面事件并没有造成严重事故,只有煮面的锅烧穿了,顺带烧塌了半个灶台而已……
而已!
展昭坚持说是灶台有问题,他的烧火方式没有错!
白玉堂扶额,第一次看见煮面用内力催动灶火的,还是纯正的至阳内力,没把院墙烧穿真是万幸!永果然不能小瞧猫咪的破坏力……
劫后余生的白玉堂推着展昭远离厨房,“还是出去吃吧。”
“可是外面下雨了。”
“毛毛雨,我就喜欢下雨天出门淋成落汤鸡再大吃一顿。”
展昭嘴角抽了抽,正想习惯性吐槽两句,却因为眼睛长在耳朵前面,一抬头就见天边闪过两道雷光……紧接着雷声轰鸣震耳欲聋,数道惊雷劈碎了牛毛细雨下寂静的夜空,仿佛大能渡劫一样的影音震撼,震得展昭白玉堂仰望苍穹。
紧接着倾盆大雨哗啦啦,狂风呼啸呜飒飒,两位少侠保持着仰望苍穹的姿势原地转身——这种鬼天气,还是老实在屋里等赵爵回来投喂吧。
白玉堂刚想伸手推门,就觉得后背一激灵,有如实质的杀意让他整个人紧绷起来。白玉堂下意识转身想挡,耳边一道清越的龙吟直冲云霄,他身后的展昭,剑已出窍。
展昭当然不是攻击白玉堂,他拔剑是为了挡住偷袭者。
伴随着巨阙出窍的一声龙吟,瓢泼而下的雨幕被展昭一剑斩断,雨水的断痕呈扇形洒下。原本自由落体的雨滴,有那么一瞬间凝滞,一瞬之后,由雨滴汇聚而成的千军万马才齐齐落下,震撼。
展昭手腕一头,沉重的古剑震开黑衣人的暗器,剑气纵横,雄浑激荡。
看展昭拔剑,连冷血动物都会血脉沸腾。
白玉堂被这声龙吟激起战意,鸣鸿刀也发出迫不及待的嗡鸣。
虽然黑衣人一开始的目标是白玉堂,但展昭既然出手了,以白玉堂的骄傲绝不会以一打二。更何况雨中还有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似乎打算偷袭。
白玉堂冷笑一声,将鸣鸿刀横卧,内力一震,方才在银刀上流连不去的水珠向四周飞射,受到白玉堂至寒内力的影响,水珠在空中凝结成冰珠,又因为被震开的惯性作用,冰珠渐渐形成小小的冰刺。
就连白玉堂周围的雨滴,也变成一颗颗晶莹的冰珠,叮咚落地。
藏在雨幕中的另一位偷袭者蹂身而上,对上拔刀的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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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惊雷完美掩饰了刀剑之声,足以避开一般人的耳目,除了卫冕。
本来打算带赵爵回去休息,走到一半却遇上暴雨,赵爵被雷声惊醒,二人索性坐在回廊里赏雨+避雨。赵爵正斜倚着栏杆,伸手触摸回廊外的雨帘,冷不防被卫冕拽了一下。
卫冕给赵爵扣上兜帽,又用斗篷紧紧裹住,这才将他一把。
卫冕将内力外放,霸道的弹开狂风骤雨,在暴雨中行动如飞。
赵爵莫名其妙被抱起来飞,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已经落地了,卫冕禁锢在他腰上的手臂也放开了。
懵逼赵爵掀开斗篷后分不清东南西北,险些上演以头撞柱的惨剧。
这时候赵爵也反应过来了。
展昭白玉堂难得没有自相残杀,而是分别跟两个黑衣人打起来了?
这场高手对决,让只会跳全国第二套广播体操和健身太极的赵爵目瞪狗带,这帮江湖人不仅不科学还特么反重力啊!抽刀断水什么鬼,挥剑自带龙吟BGM好牛笔,还有凝雨成冰万箭齐发……告诉我这不是五毛特效!我出一块一!
汝等甚牛,家翁知否?
在赵爵这个外行人看来,展昭白玉堂很好很强大,跟他俩打了这么久还没跪下叫爹的偷袭者,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小龙套,至少也该是个炮灰吧。
赵爵用手肘顶了顶卫冕,“你就这么干看着?”
卫冕淡淡道:“连两个宵小都收拾不了,吃饭何用。”
赵爵撇嘴,鬼才信你火烧屁股跑回来,就为了站着看热闹!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暴雨中跑成一道闪电,拜托你一把年纪就别那么拼了……
卫冕背着手淡定道:“小心暗器。”
话音刚落,就见和白玉堂对战的黑衣人手掌一翻,赵爵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见白玉堂侧身一闪,似乎避开了什么,黑衣人正想乘胜追击,忽然捂着手惨叫一声,鲜血从指缝间滴落……
原来,是另一位黑衣人用来袭击展昭的暗器,被展昭用剑挡了一下,转换方向打到自己的同伙了。两个黑衣人的默契,明显敌不过心有灵犀的鼠猫二人。
赵爵觉得自己只打了个愣神儿,展昭白玉堂就联手了,一刀一剑神出鬼没,战斗力瞬间翻两番,正在联手痛揍两个黑衣人。
一加一等于二正常人类,对上一加一大于二的心有灵犀,结果还难猜吗?
卫冕挑眉,“比想象中更合得来。”
赵爵歪头,“他俩本来就一见如故吧。”
“我不是说性格,我是说内力。”卫冕给外行人赵爵解释,“展小猫的天赋很适合少林正统的至阳内力,玉堂因为体质原因从小练习至阴内力。至阳与至阴在字面上是相互克制的,在武学上却像刚与柔,大柔非柔,至刚无刚,只有刚柔并济才能无往不利。”
赵爵不明觉厉,“所以呢?”
卫冕嘴角抽了抽,用大白话给赵爵解释,“意思就是他俩联手威力更大,配合越默契,发挥出来的实力就越强。”说完,卫冕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只靠默契还是不够,如果有剑谱刀谱……可是怎样才能融会贯通呢……”
见卫冕进入武学狂热模式,赵爵也不说话了。
的确就像卫冕说的,在展昭白玉堂决定联手的时候,胜负已分。
两名黑衣人输了之后自绝经脉,没有半点犹豫,死得不能更干脆。赵爵摸摸有点疼的脸,收回之前的话,这俩黑衣人果然只是一般炮灰,活不过两千字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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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包拯公孙回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俩书生捧着扬州炒饭吃夜宵,听赵爵讲述展昭白玉堂刚才多么牛逼的刀剑合璧,击退了武功高强的黑衣刺客。至于为何要在杭州吃扬州炒饭,以及根本没看懂的赵爵用了多少夸张不实的形容词——这!都!不!重!要!
当下重要的是,找出白玉堂被人暗杀的原因。
众人围着白玉堂转圈儿,除了武功好一点,表情欠揍一点,态度嚣张一点,长得太帅好讨厌,钱袋就像个无底洞,暗恋他的妹子绕江湖两圈以外……白玉堂没有任何被仇杀的理由!(为好好活到今天的五爷点赞)
赵爵道:“或许你无意间发现了什么,你自己却不知道?”
“不可能吧。”白玉堂仔细回想,“我到扬州之后,都和你们在一起行动,唯一一次落单就是发现毒草后上山找你们……”说到这里白玉堂顿了顿,看向一脸无辜的赵爵。
如果目击到赵爵和某人[又]抱在一起,还用上[绳子]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道具的事,不会被赵爵杀人灭口的话,白玉堂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被仇杀的理由了。
五爷想太多!
卫冕揉额角,“总之你这几天别落单,幸亏今天是两个人遇袭。”
白玉堂难得没反驳,只是转头对展昭说,“看吧猫儿,我就说咱俩睡一间正好,住在柳家各种不安全,没准下次就有人暗杀你了,别离开我身边啊。”
展昭白他一眼,“乌鸦嘴,还是想想自己得罪谁了吧。”
“对了。”赵爵问公孙,“你们检查屋子检查的怎么样。”
“快别提了。”公孙扶额,“我都怀疑这个柳家是不是被诅咒了,整间宅子到处都能找到慢-性-毒-药的痕迹。最可怕的事,这些毒物不是一次性出现的,而是循序渐进与日俱增的。我在柳家大公子窗外发现一株毒花,那株毒花不仅被人暗中小心呵护,而且栽在那里都快两年了,若非柳家大公子常年在外,可能早就被花香毒死了。”
展昭皱眉,“虽然不清楚凶手与柳家有什么恩怨,但连身怀六甲的产妇和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实在太过分了!不知道城外山上的毒草,和在柳家下毒的凶手有没有关系……”
包拯也发愁:“城外的毒草,柳家的毒宅,二者看起来都像无差别下毒,只不过一个是见血封喉,一个是慢慢加深痛苦,似乎风格不一样。”
赵爵道:“能做到这些的人,一定是精通厨艺和香料,一直住在这里的某个人。”
卫冕忽然道:“我听老柳提过,他家五丫头最喜欢厨艺和制香。”
众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脸痴汉的柳荷,下意识猛摇头。
赵爵道:“今天太晚了,有事明早再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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