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小了,小了。”
人群中,有人激动的大叫。
而黄老夫妇也是激动的浑身颤栗,不能自已。
这短短一日的时间,他们老俩都快被儿子的这病给急疯了,现在看到好转,内心的激动完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而这个时候,回春药坊探出来的一张老脸漆黑一片,将头缩了回去,再一次狠狠地关上了窗户......
.......
一炷香的时间,黄兴膨胀的跟怀胎十月孕妇似的肚子,小了好几圈,现在看起来也就微微的鼓胀,没什么大碍了。
“呼~舒服了。”
黄兴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看向陈阳,简直是铭感五内:“这次多亏医师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医师有用上的地方,直接开口,黄兴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而黄夫人也抹着眼眶的泪水,颤巍巍地走过来:“陈医师大恩大德,黄家感激不尽。”
黄老爷子更是激动,付了钱后,硬是要拉着陈阳去他酒楼尝尝他的百年佳酿,不过却被陈阳推辞掉了。
随后吩咐黄兴不能因为身体轻松了就不吃药了,一定要按时熬服。
之后看了看天色不早,三个孩子早就眼巴巴地,知道这三个小鬼饿了,便客套了几句,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离开前,陈阳拍了拍黄老爷子的肩膀,叹息道:“本来只收你二百铜币,但是因为你去回春药坊一趟,使得病情加重,只能开更贵一点的药方了。”
话落,陈阳把喊了个马车,朝着小镇西街的方向离开。
原地的人,久久伫立。
黄老爷子咬牙切齿:“该死的胡掌柜,病看不好不说,还平白无故坑了老夫一百铜币,气煞老夫!”
至于其他的小摊,也都纷纷收摊,准备回家了。
路上的时候,这些人依旧在感叹。
“这位陈医师当真是医术惊人啊,无论是张弛的头疼病,还是黄兴肚子膨胀的怪病,都给医治好了,这可是连胡掌柜都看不出来的病症啊!”
“张弛还好说,黄兴都病入膏肓了,今日若是没有陈医师,他们两年纪轻轻,唉,那就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没想到咱黄墩镇居然来了这样一位医师,的确是黄墩镇之福啊!”
“那可不,要不是有陈医师在,可能接下来的这两天,张、黄两家都要忙着操办丧事了......”
“陈医师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大恩人啊!”
......
西街。
陈阳虽然在东街弄出很大的动静,但是到了西街,却就没人知道了。
黄墩镇虽然仅仅是一个小镇,但是东西两街相隔甚远,步行都要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虽然有马车,但是对于镇民来说,大都不是那么殷实富裕,所以两方的人也就很少有交流。
这也是陈阳为什么到了东街,没有一个人认出他其实就居住在黄墩镇,而且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
马车停到了一个饭店门口,牌匾上写着“餐餐香”三个大字,但是因为时间长了没有上漆的缘故,字迹暗淡了很多。
三个小鬼见陈阳要带着他们去下馆子,一个个地激动的不得了。
尤其是梦瑶和梦武,那嘴甜的跟涂了蜂蜜一样。
“粑粑最好啦,瑶瑶最爱粑粑~”梦瑶扑到陈阳的怀里,用肉乎乎的小脸蹭着陈阳,大眼睛都眯成月牙了。
而梦武蹦来跳去的,完全不像感冒刚好的模样,不停地嚷着:“老爸大气!”
陈阳听的很受用,感觉这个时候他们可爱多了。
进了饭店,里面的人不多,七八张桌子大多数空着,也就五六个人在吃饭,这几人都有些面熟,陈阳认识。
见到陈阳进来了,坐在偏西北桌上的一个年轻男子惊咦出声:“哟,这不是陈阳吗?怎么有空下馆子啊!”
这人一出声,剩下的几人都放下来筷子,纷纷回过了头。
就见一个大汉猛一拍大腿:“我曹,真是活见鬼了,陈阳你也会来饭店吃饭?”
另一个青衣男子,语气讽刺:“你不会吃了饭不给钱吧?你们家什么情况我们可都清清楚楚啊!”
这个青衣男子旁边也有一人,讽笑道:“曹疾兄说的有道理,陈阳长的细皮嫩肉的,手上又没力气,干不了重活,挣不了钱,还要养活三个孩子,家里恐怕揭不开锅了吧?这才带着孩子来饭店吃饭,怕是要吃霸王餐哦。”
曹疾嘿嘿直笑,朝着老板喊道:“王大叔,你可要注意点啊。”
被称之为王大叔的中年人擦了擦手上的面,憨笑道:“陈阳也是可怜人,如果真是家里没东西吃了,平常在我饭店里洗个碗刷个盘子,你们一家子的伙食我管了就行。”
却在这个时候,厨房里一声冷哼,传出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东西,你连我都养活不好,还想养活其他人,你是不怕咱家也被吃的揭不开锅,打算到时候把我饿死吗?”
王大叔:“......”
尴尬的挠了挠头:“陈阳你别介意哈,想吃什么尽管说就行了,这顿饭钱免了。”
厨房里继续传来冷哼声,不过却没有说话。
而曹疾却眼珠子一转,坏心思上头了:“王大叔就别忙着再做一顿了,不然大嫂可不满意了啊。”
顿了一下又道:“正好我吃饱了,这还有一盘剩菜,就留给陈阳吃吧,也算是我看他可怜,给他点恩惠吧。”
一旁的男子搭腔:“我也吃饱了,也有一盘剩菜,倒了可惜,正好陈阳在,就给他和他的三个孩子吃吧。”
王大叔一听脸上就很难看,数落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虽然陈阳现在处境艰难,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奚落人家啊。”
随后又对陈阳说道:“陈阳你快带着孩子找个座位坐下来吧,想吃什么尽管说就行,王大叔我这就去弄......”
但是曹疾言语上却依旧不饶人:“王大叔你这就说错了,我们这哪里叫奚落啊,这不是看陈阳可怜,把吃不完的饭留给他,这是恩惠啊,虽然我不求报恩,但是也不能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随后看着旁边的青年:“赫仁,你说我说的对不?”
赫仁坏笑道:“曹疾兄说的有理,我们这两盘菜都没吃上几口,还有这么多,菜也热乎着呢,送给陈阳吃怎么就是奚落他了?难不成他一家子都成了这个窘境了,还嫌弃我们吃过的菜?我们可都健健康康地,没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