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筝最后还真将南烟带回家了。

  连带的, 还有她的生活助理小圆。

  楚筝回家的时候,自己都是懵逼的,一切发生的太快, 好像去了南烟家一趟就带了人回来。

  感觉她好像做了什么, 又觉得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在车上那个电话吵完后,是彻底的死寂。

  南烟挂了电话,显见的伤了心,也不闹了,一个人捏着手机,委屈巴巴的哑声哭泣。

  上一句还说要住进她家里,楚筝在这种敏感时刻, 是搭话也不好,不搭话也不好。

  好在南烟虽然娇气,基本还是懂事的。

  “筝妹妹, 我就随便说说,晚上住酒店就是。”

  楚筝求之不得。

  可湾区绕了一圈,南烟却挑剔得不行。

  “这个酒店金灿灿的好难看,不住。”

  “不是临海的,不住。”

  “这么破,又不是没钱,不住。”

  楚筝“”

  生活助理小圆为难“二小姐, 这附近有星级的酒店就这几家了,不然我们还是回家吧住外面,少爷也会担心您的。”

  生活助理还是想劝南烟回去, 和楚闻舟和好。

  楚筝搭话,轻声道“外面既然住的不舒服,不然南姐姐你还是,回去吧”

  这话她说的生硬,楚筝咬牙道“夫妻没有隔夜仇的,说不定回去了,小叔叔那边已经想通了”

  南烟嘟嘴“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把他拉黑了,哼”

  楚筝“”

  才出来多久,您这手是不是太快了

  南烟委屈巴巴“他太过分了。”

  楚筝劝南烟“男人嘛,都是狗脾气,越是顺着他们越是讨不到好,回去冷几天,又摇着尾巴过来了。”

  “是吗”南烟困惑。

  “是。”

  不是也没有办法了,楚筝心里苦哇。

  “哼,许君雅是不是就这样对他的,他就喜欢不理他的对吧”

  楚筝“”

  楚筝笑容勉强“应该不是吧。”

  “不行,回去,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和他说清楚。”

  “”

  南烟“小圆,回去,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今天和他说清楚。”

  楚筝“别别别。”

  南烟和小圆回头来将楚筝看着,一个满脸困惑,一个眼眶里蓄着晶莹的泪水。

  小圆“楚筝小姐,您说什么”

  南烟“别什么”

  “别别回去了”

  楚筝嘴巴宛如被塞了一口黄连,苦的化渣。

  “回去了也是吵吵,何必呢,小叔叔要是不认错,不是惹你生气嘛。”

  “南姐姐刚不是说想去我家看看,我觉得也不错,你今晚干脆来我家住吧,房间还多,我们一见如故,肯定能有很多谈的。”

  谈个鬼啊

  她可不想再谈楚闻舟的前任了,她没事老盯着亲戚的前女友干嘛

  可是现在,逼上梁山啊,要先把许君雅的事情兜圆,不谈也不行了。

  楚筝说完,整个脑子都是木的。

  人不仅苦涩,还可怜。

  比哭着的南烟都可怜。

  这个提议一说,南烟果然同意了。

  她们在湾区转了一圈,楚筝一路哄着眼睛红红的南烟,对今天的吵架有了简单的了解,感觉很幼稚。

  大概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吧,没有脑子,智商也欠费。

  楚筝带着又闹又作的南烟回家,让下人安排了两间客房,到晚上睡前,都觉得难受得很。

  好在回了家,感觉上要舒服些,晚上南烟又想和楚筝抱怨,楚筝用工作忙拒绝了。

  她可再不想听南烟细数那些罪状了。

  都是什么幼稚的东西啊槽多无口

  不是对方手机通讯录里亲近的人南烟认不全,就是早上她冷了楚闻舟不知道让她多穿件衣服,更过分的是,连夫妻之间的不和谐也会捎带着讲,楚筝尴尬得很。

  什么晚上不知道体谅她,早上起来腿酸

  什么每次吵架就把她往床上拖

  什么太久了她每次好难受

  都什么乌七八糟的

  楚筝对楚闻舟的那方面,没有一点点想知道的念头

  完全不想好么

  加班一直到深夜,南烟又抱着枕头来找了一次楚筝,还是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楚筝一瞧着就头疼,恨不得把南烟供起来上香,只求她不要再说话了。

  美人乌发如墨,唇红齿白,美目盈盈蕴着湖光水色,就是开口便让楚筝深深无力。

  “筝妹妹,睡不着,我好像认床。”

  “”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都带你回家了,我能怎么办

  “筝妹妹,我能和你一起”

  楚筝就差跳起来“不能”

  拒绝得太快,气氛有一霎的尴尬,楚筝轻咳一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虽然都是女的,但我把你好心带回来就够了啊,别得寸进尺啊喂

  南烟瘪嘴。

  “可是我怕黑。”

  楚筝“”

  楚闻舟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你结婚,他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还是被美色迷惑了脑子

  你们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叭

  南烟小声“不能一起睡,那有小夜灯吗开着睡觉的那种,给我一个就好了。”

  “有”

  南烟“可是下人说没有呐,我刚问了。”

  “没事,我让他们去买”

  南烟踯躅“这里是不是离购物区很远”

  楚筝信誓旦旦“不怕,你先回去睡,我一定给你弄来。”

  只要你不要再闹,小婶婶你要啥,我都满足你

  没有小夜灯,从酒店宾馆墙上挖,我都给你挖出来一个

  鸡飞狗跳一个多小时后,楚筝别墅的佣人幸不辱命,弄来了小夜灯。

  从隔壁认识的管家手上高价买来的。

  佣人给南烟装上,小夜灯发出温暖的光泽,眼神哀怨“楚夫人,可以睡了吧。”

  南烟“我去给筝妹妹说一声晚安。”

  佣人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自家小姐不一定想见到这位夫人。

  南烟在门口说完晚安,楚筝像是被什么追着,连连打哈欠说困。

  等关了门,楚筝把门都反锁起来,好像门外的南烟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妖怪一样。

  南烟抱着抱枕回了客房。

  小圆在门口等着。

  南烟对她点了点头。

  “明天五点,记得来叫我。”

  小圆欲言又止,最终说“二小姐,我给你拿个冰袋吧。”

  南烟的眼圈是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南烟没拒绝“谢谢。”

  时针指向数字十一,窗外万籁寂静,南烟双手交握放肚皮上躺着,眼睛敷着冰袋,和白天的样子截然不同,安静又淡然,娴静极了。

  “咚叮咚伶仃咚叮伶仃咚”

  小声的,手机铃声响起。

  南烟耳朵里是塞着耳机的,直接接了起来。

  “小圆么,冰袋不错,我没什么需要的,你睡吧。”

  这个点给南烟打电话的,不做第二人考虑。

  电话里滋滋响过一阵电流音,对方开口不是少女的软糯,反而低低沉沉的。

  “怎么用上冰袋了”

  南烟反应了一会,笑起来“楚闻舟”

  “是我。”

  打个哈欠,南烟往床中心挪了挪,掀开冰袋看一眼时间,怪异。

  “病人怎么没睡,还给我打电话”

  楚闻舟沉吟片刻,自然道“想问问你。”

  “问我在楚筝家里住着如何吗”

  “你要说这个也行。”

  “还好啦,小妹妹经不起大起大落啊,有什么都挂脸上,我看她的样子,恨不得能把我五花大绑丢回去。”

  对于他们吵架的事实,楚筝深信不疑。

  更重要的是,楚筝应该没有发现,今天楼上的坐着的那个是小方,而不是楚闻舟,这才是他们掩盖最重要的盲点。

  “嗯,你一向演技不错。”

  楚闻舟想着南烟以前优异的表现,和给自己的膈应,最后四个字说的怪怪的。

  “那是”南烟引以为豪,骄傲。

  说完这句,南烟没话了,楚闻舟那边也是一阵沉默。

  南烟哭了一天,掉的都是真的泪,现在太阳穴那一片突突的发疼,是哭太狠的后遗症。

  有好半天,男人才又开了口。

  “你能睡得着吗”

  “嗯”

  楚闻舟淡淡戳破“最近不是一直时差倒不过来吗,小圆那边没给你带安眠药,明天要起那么早,你能睡着吗”

  “老板”黏糊糊的调子拖曳在舌尖上,俏皮,“你是关心我吗”

  “我不能关心你”

  男人说的太过自然,太过正经。

  被调侃的人一本正经,南烟的那点打趣心思就歇了。

  “你怎么知道我时差还调整不过来”

  思考不过一霎,南烟承认了。

  “我隔壁床上,赵姨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瓶安眠药,应该是你昨晚带过来的。”

  而因为要陪床看着楚闻舟,保持清醒,南烟昨天没吃。

  “奥”南烟懊恼,“我是说找不到了。”

  “嗯,换了环境,能睡着吗怎么用冰袋了,你还没回答。”

  对方逻辑缜密,问过的,非要南烟答。

  南烟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知道,头疼着呢。”

  “冰袋敷眼睛,哭了一天,眼睛肿了。”

  “那想聊会儿天吗”

  楚闻舟主动递了橄榄枝。

  南烟没什么不可以,笑声清脆“行,来一百块的。”

  南烟“今天医生怎么说的你”

  “体征稳定下来了,再观察一天,最后的一个药物我过敏,要找替代的,给我做手术的小组今天在开会讨论这个事儿。”

  “你不会还要再进行药物过敏测试吧”

  “有很大的可能。”

  “唔”

  楚闻舟通透“怕我再发烧么”

  南烟唬道“我们几个谁不怕啊,金主您老身板金贵,现在又这么虚,再来一次,有个一二三又是一堆后续,哎,熬夜使人丑陋,你瞧我真是一片丹心拳拳,冒着变丑的风险也要为您保驾护航。”

  “是吗”

  “是什么”南烟翻了个身。

  男声从容“昨天我醒来,手被某人的头压麻了,就这样还能吹一片丹心”

  “”

  “呵呵呵”南烟脑子转的飞快,“那我不是醒的很快嘛”

  “嗯,醒得快,再睡下去也快。还有什么优点,你尽管说,我听着。”

  那这就很尴尬了

  南烟摸了摸鼻子,开始耍无赖“老板,呜,我今天眼睛肿了,好痛”

  女孩儿的尾音娇俏,带着二十岁出头的清甜。

  深更半夜,病房就楚闻舟一个人住着,那一点撒娇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像是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一般。

  给太过死寂的病房,带来了一丝生气。

  奇异的,楚闻舟并不讨厌。

  “不是冰敷着么”

  南烟翻白眼吐槽“这是什么直男发言”

  楚闻舟“还好吧,我又不是说快点睡,睡了就不疼了这种糊弄话。”

  “”能不能好了

  楚闻舟“头疼,眼睛疼,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还睡不着。”

  看楚闻舟这么没包袱,南烟也放开了。

  “一点也不困”

  “困是困,就是睡不着,难受。”南烟轻咳一声,皱着眉说。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南烟把已经温热的冰袋放下去,眼珠转了转。

  不然,聊聊您老那五花八门的感情史

  思想有多远,南烟可没有那个胆子滚多远。

  热血不过沸腾了一霎,南烟把心里的恶意和对八卦的热情,缩小缩小再缩小,方漫不经心道“那唱首歌吧。”

  听着耳机对面的沉默,南烟心里可乐呵。

  话她说了,就看楚闻舟做不做了

  性感霸总,在线飙歌,想想就想笑哈哈哈哈。

  半晌,楚闻舟也是无奈“你就不怕我五音不全,让你头更痛。”

  “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听。”

  “你故意的吧。”

  “对啊,可是你怎么回答得也这么认真,你不会都在想唱哪首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南烟笑的在床上打滚,楚闻舟被她气的头疼。

  伸手捏眉心,楚闻舟自觉自己生着病还为家里付出的不少。

  那边哈哈哈好久,蓦的一收,楚闻舟压着脾气,那边来了句“不逗你了,换我给你唱首歌解压吧,卖艺为生,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楚闻舟不及拒绝,耳边悦耳的女声低低唱了起来。

  他只在初见的时候听过一次,现在这种声音穿透了所有的杂音,直达耳际,楚闻舟默了默,从床头拿过耳机戴起,专注的听。

  很难想象,八面玲珑的女人,会有这么干净的声线。

  歌声恬淡,舒缓他被南烟打趣的不愉。

  把他的心也唱的宁静。

  楚筝第二天醒来,下人都起来了,站在客厅大气都不敢出。

  楚筝压了压额角,头疼“这又是怎么了”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管家站了出来。

  “楚筝小姐,楚夫人早上走了。”

  “走了”

  管家麻木“是的,摔了两个花瓶,哭哭啼啼,叫着自己的小助理走了。”

  “”

  楚筝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听起来打了个电话,是和楚先生说话,然后两个人可能没说好,楚夫人发脾气,一路走一路哭,我们拦都拦不住,叫着助理就走了,气冲冲的。”

  “”

  所以是又作上了吗

  “你们怎么不叫我”

  “楚夫人来找了您,见您的门打不开,说给您添了太多的麻烦,让我们等您醒来转告您,她走了。”

  “等等。”楚筝觉得哪里没对,“走了不是回家了”

  见惯豪门腥风血雨的管家淡然“大概不是回家。”

  “我们听见楚夫人让小助理定机票,说要回国”

  “”

  楚筝捏着额角坐下,只觉得一阵阵头疼难受。

  她招谁惹谁了,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吗

  楚闻舟到底什么时候瞎的,这老婆给差评,作死了

  “行,我知道了。”

  “散了吧,我静静。”

  下人散开,花瓶的残骸楚筝见过了,下人们方开始打扫。

  早饭都没吃的楚筝低血糖,头晕,揉了揉眼睛,想半天,南烟和楚闻舟的手机号一个也没碰,给楚闻舟在旧金山的别墅座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得很快,下人接了。

  楚筝问了下南烟和楚闻舟。

  下人回复翔实。

  “哦,夫人啊,夫人一早回来,把房间东西收拾干净,我们拦不住,直接走了。我们少爷追出去了,一路劝没劝住,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呢”

  “啊”楚筝惊讶,“那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下人有一句说一句“楚筝小姐,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夫人闹脾气走了,少爷哄夫人,要带夫人去哪儿,可不好说。您要知道,少爷在旧金山有好几套别墅,周边还有投资的酒庄若干,去的地方多,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常驻别墅的,可没权利干涉。”

  楚筝“”

  行吧行吧,走走走,她再也不想见到南烟楚闻舟这一对了。

  国内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鸡毛蒜皮,解决不了,告辞

  而楚筝这边挂断电话。

  那边南烟和小圆把东西全部收拾好,去了研究院边上刚入手的平层公寓入住。

  离研究院近,十多分钟的路程,方便每日往返。

  房子是以姨妈的名义买的,查不到他们头上。

  更重要的,楚闻舟从做手术,到手术完,她们一行人应该都不会回那老别墅了。

  楚筝爱打电话打电话,爱蹲人就去蹲人,找得到他们算南烟输。

  另一方面,有许君雅这个地雷卡着。

  南烟还就不信,楚筝能大张旗鼓再给楚闻舟和自己打电话。

  筝筝小姑娘,老板要做手术了,就不奉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筝滚滚滚,你们都滚别来烦我

  楚闻舟日渐心动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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