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下人们之中最近盛传, 主院的风向变了。
挽挽原来的院子, 这几天又派人打扫起来。
虽然谁也没有听到任何的指令。
但好端端的, 怎么就打扫起没人住的院子呢。
挽挽在木塌上悠闲地摇晃,爪子里抓着一把糖豆豆吃,看画本子。
小牛趴在挽挽旁边,给挽挽喂小肉干。
小牛不识字,挽挽就难给她听。
看到有意思的地方, 主仆两个齐齐咯咯咯咯笑。
好和谐的画面。
大牛红着眼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和谐的一幕。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快担心怀了, 这两只如此乐呵。
那两个家伙听到声音, 一起抬头, 神色相似的两张脸一起看着大牛。
“大牛回来了呀。”“大牛姐姐回来了呀。”
那两只一起发声。
“小牛, 院子脏了,快去把树叶扫了。”
“外面有粗使丫头呀。”小牛天真地笑, 傻憨傻憨。
大牛使眼色, “快去。”
挽挽拍拍小牛,“小牛笨, 大牛要跟我说悄悄话。”
小牛出去的时候,挽挽把糖豆豆塞给她了。
小牛可开心。
“小姐,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急死了。”
大牛的眼泪掉落。
“哎呀别哭别哭呀。出什么事情了呀。”
挽挽把大牛拉下来坐着。
“现在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在传, 说小姐您失宠了。咱们以前住的院子都在打扫了, 说过几天少帅就会让您迁出去主院。”
挽挽想到那天早上少帅从后面抱着她的时候, 问她的问题。
挽挽脸红, “我没和少帅怎么样啦, 他这几天气不顺,我会努力哄他的”
大牛嘴抽抽。
那可是少帅,是说哄就能哄好的嘛
有不是闹脾气的小娃娃,那么容易的。
“小姐,您和少帅到底怎么了”
“没事啦,就小问题。”
小问题
哼
现实告诉你,这个问题比想象得要来得大得多。
这种权力中心的顶级豪门里,已有风吹的草动过,就会带出来千丝万缕的蝴蝶效应。
老管家派人来说,过十天,挽挽原来的院子打扫了,就让她搬回去。
“为什么”
“少帅说了,原先是他思虑不周,苏二小姐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住在我们少帅这里,实在是不利于姑娘的名声。”
“我没关”
挽挽的话被打断。
“少帅说了,就算您没关系,少帅他也尚未婚配,也是要清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帅婚前先来个金屋藏娇了。”
“您说,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哪家的千金还肯嫁给我们家少帅呀,是吧”
来人笑眯眯的。
也不只派来的这位是谁,说话滴水不漏,把挽挽堵得无话可说,偏偏一句不对都说不出。
少帅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挽挽想见她都见不到。
这下子,她终于有一丢丢危机感了。
少帅跟她来真的。
而且雷霆手段。
自己不露面,直接让下人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了。
更要命的是,挽挽发现她想他。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谁,从来不知道思念原来是这个滋味的。
嘴馋
想亲他,想让他抱着
挽挽原来并不揞于此道,但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后,硬生生地告诉她,可以了,就给你尝一口,以后看都不给你看。
挽挽的胃口就这么被少帅吊着。
挽挽心里火急火燎地变扭。
第二天晚上,主院脚步声纷至沓来,但没有人来通知挽挽。
好在挽挽难得一见地失眠了。
失眠头剧烈疼,但完全精神奕奕。
角落里,一个长得虽然很漂亮,但眼神十分猥琐的家伙,死死地扒着墙角。
眼都不眨地偷看。
然后打算正大光明地走进去。
她还是少帅贴身女官不是
“苏小姐。”
但挽挽被拦住了。
“干什么”
挽挽推他们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的地方,“让我进去。”
“很抱歉小姐,夜深了,少帅已经休息了。”
换了两个挽挽不认识的卫兵,不苟言笑,死活不让挽挽进去。
“我是少帅的贴身女官。”
专门去吃少帅的豆腐。
“少帅吩咐了,以后您晚上就不用到他身边了,男女授受不清。”
挽挽没看见,她背后的另一名卫兵在偷笑。
万万没想到,挽挽最后还是进去了。
乘着一个去上厕所,一个走神的时候。
挽挽走后。
“进去了”
“进去了。”
“也不知少帅和夫人在闹什么。少帅让我们表面上严厉阻拦,然后再不动声色地把人放进去。”
“八成是两口子闹矛盾吧,少帅拉不下面子又想夫人。”
挽挽发现今天主楼真奇怪,原本每层五个卫兵都没有了。
挽挽长驱直入,少帅窗前。
窗户开着,单薄的白色窗帘被风吹着飘扬。
大床上,毫不设防的俊美男子就这么躺在床上。
鞋子就脱了一只,另一只脚还在床下,显然疲惫极了。
也没有管家之类的伺候少帅。
挽挽撩开袖子,慢慢走到少帅身边,轻轻地喊,“少帅”
喊了三声,没反应。
挽挽偷偷地靠近他。
有股风尘仆仆的味道,但很男人。
挽挽亲了一下少帅的嘴唇。
自己激动了半天。
难怪画本子里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不如野花香呀。
挽挽深觉有道理。
以前少帅动不动就想亲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觉得稀罕。
倒是现在不让碰了,挽挽就想碰她。
难怪少帅觉得挽挽和那些拈花惹草不负责任的男人像,现在连思想都对上了。
小兔崽子是不治她不行了。
挽挽又亲了一下。
一个人捂着嘴无声地笑,快憋坏了。
丝毫没有看见少帅微微扬起的嘴角。
她见四下无人,美人不设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口大的,回去能回味几天。
过几天再来偷。
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挽挽小心地把房门落了锁。
再蹑手蹑脚走到少帅身边。
解开少帅的扣子,一颗一颗。
像纨绔轻薄良家妇女。
挽挽亲了上去。
慢慢地,她不满足于唇和唇的接触,想要的更多。
挽挽学着以前霍仿的模样,把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少帅的嘴唇。
少帅好看的眉头微皱。
“采花贼”挽挽吓了一跳,手动去给他抚平。
这期间也没忘记舔着撩拨少帅。
眼睛睁得滚滚园,心脏砰砰跳。
偷就是刺激来着,随时随地打算着逃跑。
挽挽越偷越上劲,吻着吻着,舔开了少帅的牙关,小舌不知死活地挑逗着少帅沉睡的大舌。
大舌终于被挑动了,挽挽的腰上忽然袭来两只手臂,铁钳一样把她掀翻在床上。
身上压上来小山一样沉重的身体。
挽挽标准做贼心虚,心快跳出来了,一紧张,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口腔里顿时溢满了鲜血的味道。
挽挽来不及吞咽,时局发生了变化,挽挽口中的蜜津,连同鲜血味道,都被那条苏醒过来的大舌给吸过去了。
挽挽想念少帅的味道。
少帅又何尝不想她。
而且那是比她更深更深的执念。
霍仿怕自己天天在帅府下不了狠心,索性这几天天天住在军营不回来。
欲求不满的男人精力多得无处发泄,于是天天大半夜地拉着那些种子选手练习近身格斗术。
把那些信心满满的种子选手给虐的呀
下属们实在看不过眼,求着少帅回一天帅府。
少帅算算也已经几天了,按照挽挽之前的反应,应该起效果了。
霍仿刚回来,这小磨人精就自己缠上来了。
霍仿的手臂牢牢抱着挽挽,恨不得把她当场揉搓了。
吻越来越湿,越来越激烈,动静越来越大。
比起挽挽的过家家一样的亲吻,少帅所主导的才是男女之间干柴烈火互相燃烧的激吻。
霍仿的嘴唇一路往下,迷离又凶猛地埋首于挽挽的脖子里。
恢复白色皮肤的小草莓再一次被种上。
一次比一次密。
挽挽感觉身上别的地方好像也被种上了火。
两只小手无力地贴着少帅的胸口。
霍仿只觉得挽挽全身都软得像云,像棉花糖。
手也是,唇也是,哪里都是,都想一起含在嘴里。
霍仿甚至想着,都自己送上门了,干脆做到底,彻底坐视挽挽是自己女人的事实。
这个想法的诞生令神经一瞬间愉悦到麻木。
恨不得直接将这种预约顶破天际。
但只是一瞬间,就被少帅强悍到变态的理智给压了下去。
这种时刻都能控制得住。
现在做了,反而顺了这小兔崽子的意了。
就是要吊着她。
必须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非同寻常的意义。
绝对不是可以胡来的。
他霍少帅的身体只有名正言顺的少帅夫人可以碰。
想要,就做少帅夫人,不许肖想那些不存在的废物,否则不给。
只要一想到有那么一类人是挽挽心目中理想夫婿,霍仿就感受到浓浓的酸意。
少帅染着别的色彩的眼睛渐渐清明,带着拍死挽挽的狠意。
这世间除了她,没人能让他如此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打打不得,疼不能疼。
生生来磨他的祖宗。
“嗯”
挽挽的嘴边溢出来喘息。
好好的怎么停了,那么刺激。
少帅慢慢从挽挽身上起来。
少女衣衫不整,双眼迷离妩媚,一看就刚刚经历过什么。
挽挽的手钻进少帅的掌心,给他握着。
无声地撒娇。
这种情态下的少女,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霍仿都心软了。
甚至想温声软语哄着挽挽,让她答应下来。
哪怕是勉强答应都可以。
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但挽挽嘴角勾起的微笑又打破了霍仿的想法。
不、可、以。
挽挽被霍仿从床上抱了起来。
放到了门口。
“苏秘书,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占本帅便宜,真是辛苦你了。”
男人的声音尽力冷漠。
手却依旧揽着挽挽的腰。
挽挽最近越来越会了。
顺着少帅的手就转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生气了嘛。给你亲。”
挽挽在霍仿怀里撅起嘴,软软地拉着他的手晃。
霍仿眼中浮现出笑意。
到底谁给谁亲
是他给她亲还差不多吧
“苏秘书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两人靠的那么近,身体依偎着,又几乎脸贴着脸。
暧昧丛生。
老管家本来打算上来照顾少帅,在楼梯拐角处一看,差点摔一跤,捂着嘴下去了。
谁说挽挽小姐和少帅去闹掰了的。
少帅看着挽挽起小姐的眼神分明说明了一切。
“我最喜欢你了。”
霍仿微笑着点点头。
答案比之前好多了,至少知道她自己喜欢他了。
而不是瞎说什么姘头。
但还不够。
凭这家伙的个性,喜欢能怎样。
能喜欢,就还能不喜欢。
挽挽心中一喜,抬手正要搂着少帅的脖子。
却不想被少帅说了一声“加油”,毫不留恋地把挽挽从怀里捞出来,直接推出了房门。
房门“啪嗒”关上。
挽挽
这次的结果是,第二天,挽挽被免去了贴身女官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