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香香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姬先生是香香的好友，我自然想让姬先生开心，这样的话，香香也会开心，香香笑起来的时候让我想把整个人世界都捧到他眼前……”
顾苏使劲憋气把脸色憋出红晕，胭脂晕染开般艳丽，瞳孔薄膜覆盖上暖意，在系统帮助下几张合法合同拟好了，只是上头，关于数字她提笔还未写下。
记录时间的漏壶滴答滴答流动。
顾苏沉痛比划手指：“本来我想要三万两，但是为了香香……”
姬冰雁眼睛亮的吓人，老实说姬冰雁一听到这个价格他还想要压一压，没想到对方居然自动减价了，简直就是出门被天上掉的大馅饼砸中。
姬冰雁他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么愉快的一大笔交易全靠楚留香。
楚留香真是他的小福星，回头他定要买好酒好肉犒劳他一回才是，姬冰雁矜持等待，贵气十足的脸上漾开笑意，顾苏则是痛苦揪头发，在做难以决定的抉择。
姬冰雁猜，她是在想，是减两万两，还是一万两，就算几千两的话也是一件好事，不着急，好酒要经年陈酿，他等得起这个时间。
顾苏可怜巴巴抬眼：“姬先生？”
姬冰雁安抚朝她点头：“嗯？”做好决定了？
“好啦，你觉得……九点九折怎么样？我给先生这个折扣对得起我对香香的一往情深……”顾苏素手纤纤拨弄算盘，一脸认真心疼。
“……”姬冰雁陷入沉思：“老楚的脸？就值九点九折？”
减了最后一个小数目，和三万两也没什么差别。楚留香俊美无双，受到女孩追捧的脸在姬冰雁脑子里徘徊，最后变成面前少女一脸痛惜：“换成别人，我一分钱都不会减。”
“……”还是要感谢老楚对吗，姬冰雁淡淡：“哦。”
姬冰雁的的手指很细，很长轻轻扣在桌面，敲着的节奏颇具韵率，在系统分析看来，这个招数通常用于商业谈判，给对手造成一定压力。
[顾苏猜测：不妙，他想和我还价了。]
[系统：有钱人这样真是小气。]
[顾苏：对对对，我有钱的时候，挥洒金钱从来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砍什么价，早点付款早点了事，磨磨唧唧浪费时间做什么。]
[系统默默：所以你经常在破产边缘徘徊，姬冰雁的财富一直在良性增长。]
[顾苏：……]统统变得好扎心了。
姬冰雁测试过护肤品的效果，很满意，只不过这价格和顾苏讨论，顾苏用和纯良外表不同的精明，两个人你来我往，无形之间形成一股战场。
不会有人嫌钱少，特别是滚滚不息的财源，比挖矿还要暴利。
姬冰雁目光发亮，咏叹调似的赞道：“能有像顾姑娘一样的红颜相伴，老楚这辈子可算是值了，你们二人男才女貌，登对至极，只不过这钱免了，将来还是要做回礼金返回姑娘的手里，左手到右手的差别而已。”
“……”棋逢高手，段数好高，顾苏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得好，她捧着脸，望向门口：“香香的后脑勺也一样的迷人。”
姬冰雁：“……”都快杀好顾苏的锐气，这个时候还有人过来捣乱？
刚踏进门的楚留香被两双发亮的眼眸盯着，如同豺狼虎豹盯着猎物一样，姬冰雁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吞了，楚留香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幸好底子稳，堪堪站住了。
楚留香再看一遍，怀疑刚刚看错了，说：“顾姑娘，我……”
“我一点不想你，但一点半想你了，你没有待在她身边，我很开心。”顾苏接道，完美符合自己的人设。
谎话说着说着，楚留香都快当真了。
或许顾苏和他之间，曾经是有那么一段故事，嗯，亵衣到现在还没有还他。
顾苏眉眼弯弯，笑起来像极了天边的残月，浅亮轻莹，吹弹可破的肌肤，如画精致的眉目，犹如罂粟一般的粉唇令人轻隽肖想。
这种人气的俏皮，让面前这位姑娘显得那么可爱，比那位国色天香的石观音还要动人许多。楚留香欣赏一番美色，淡淡说：“我把石观音抱回房。”
顾苏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香香混蛋。”
楚留香默默接道：“然后，我石观音丢掉了。”
“那她一定气坏了。”顾苏捏着鼻子，忍不住扑哧哈哈哈笑开怀，真当自己什么都能算计，石观音这么能怎么不上天，不，最迟明天她肯定要上天了。
顾苏见楚留香神情闪过探究，硬生生绷着脸，虚伪至极说道：“实在是太让人痛惜。”
姬冰雁不爽挑眉：“痛惜什么？”
“痛惜石观音的美貌如画，香香都没有看上，我又如何自信香香会喜欢我。”顾苏捂着脸，趴在桌面呜呜呜痛苦起来，哽咽的声音没有掩盖。
她好自卑，她好自闭，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看脸的绝望。
姬冰雁左看看，右看看，顾苏哭的伤心欲绝，楚留香依然是无动于衷，泪水打湿合同，一直对合同看得仔细的顾苏，此时也不多理这些利益。
女人心海底针。
说不定等会恼了楚留香，顾苏就会反悔，姬冰雁插手抢了回来，这是他接下来暴富计划，几张大额钱庄银票递过去，加起来刚好是三万两打九点九折的金额。
顾苏泪眼婆娑抓起钱收起来：“没想到你随身携带这么多钱。”同时配方也一同递过去。“我能调出的美容膏，美容水，按照克数调理好，记得多尝试几次方才为好。”
多一克令人肌肤滑嫩，少一克可能会爆痘过敏，作为一个成年人，从系统手里拿到配方起，顾苏一直都在盘算着报仇，如今，发作时间也将至了。
夜晚的沙漠总是寒冷，楚留香听到窸窸窣窣的开门声，有烟雾吹拂进来，是十香软筋香，吹了一会，楚留香撩起眼皮子，瞳孔闪过冰冷。
一张巧笑嫣然的脸猝不及防就出现他门前。
是她啊，楚留香闭着眼睛，来人误会他睡着。
借着琉璃灯火开始，肆无忌惮翻找他的包裹。
[系统：找到楚留香的亵衣，我能帮忙分析布料，找绣娘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顾苏：一件肿么够，几百件才好，哎，希望他不要醒过来，不要把我当变态。]
[系统：好了，分析出来，是段云锦和苏绣！]
[顾苏深呼吸一口气：太好啦！]
苏绣很贵，刚刚暴富的顾苏才不会放在眼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他做几百件衣裳，赔偿给楚留香，盼望他能一笔勾销当初的事，不过可以勾销的话。
她会默默消失的。
被弄乱的包裹小心翼翼整理好，归还似原装。
楚留香侧躺床榻，双拳握住撑着额头，借着良好的视力看对方来来去去，喃喃自语，不由开口道：“姑娘还是和之前一样，非常之人，喜爱非常之事。”
顾苏虎躯一震，背后的声音说明楚留香没被迷晕，楚留香还在吐槽她是变态……这药是不是残次品？？
[系统：咳，可以尝试打晕他，再走？]
打不过，顾苏有自知之明脸皮也厚：“香香，长夜漫漫，不知你需不需要红袖添香，我可以讲故事与你听？”
灯火阑珊处，顾苏转过头，笑面如花。
灯火柔化了她脸庞冰冷的弧度，使她多了几分人情味，她小心翼翼跑过来，小手纤纤为楚留香捏肩，放松头部太阳穴，楚留香没有拒绝，也没有放松警惕。
他如同享受一样眯着眼睛：“不知顾姑娘想要和我讲什么故事？”
“惊悚故事。”顾苏小声道：“石观音被我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