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时效一过托尼就立刻穿上了马克战衣,对一边的作家叮嘱,“我去解决斯坦,你在这等我。”
伊缪森微微皱眉,“你这个反应堆……”
托尼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无所谓的一挑眉,表现的十分自信,“我可是天才,伊缪,对付一个抄袭我的家伙这样就够了。”
“少来。”伊缪森当然知道实情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糊弄不了我。”
“好吧。”托尼耸耸肩,“不过我肯定能解决他,相信我。”
“我相信你能赢只是……”伊缪森顿了顿,还是收起忧虑的表情冲他笑笑,“希望你赢的漂亮点。”
“哦,当然了。”托尼挑眉,还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
罗德从楼梯上匆匆的赶下来,看见两个人安然无恙的站着,松了口气。他一边新奇的打量着托尼身上的战甲,一边大步走过来。
“佩珀告诉我奥巴代要对你不利。”罗德说,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他已经来过了。”托尼用很轻松无所谓的语气说,眼神却锐利冷硬,“我正要去解决他。”
罗德看着机械臂将盔甲在他身上组装起来,由衷感叹,“这可真酷。”
“对吧。”托尼说,把面甲合上,“OK,让我们行动。”
“需要我做什么吗?”罗德看着他转过身去,急忙问。
“把那些飞机清走。”托尼头也不回的说,然后就原地起飞直接穿过房顶飞上天空。
罗德看着托尼迅速消失,也只好赶紧回去给他善后。他冲着文学家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来不及多说就急急忙忙的开车离开。
那么,伊缪森抱着手臂看着罗德的跑车消失在通道口,心想,他差不多也该过去了。
托尼马上要和斯坦对决的情况下他当然不能长他人志气,但相信托尼是一回事,实际上托尼将经历的风险是另一回事,这些伊缪森都心知肚明,而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托尼面对危险。
他从不夸大,他很诚实,他真的打算……请斯坦先生做个噩梦。
托尼利用高空结冰的问题让斯坦从天上摔下去了,他踉踉跄跄落到斯塔克公司天台上的时候也快没电了。
“玻茨。”托尼还连着和佩珀的通讯,他一边从天台上爬起来一边打算把捷报告诉对方。
“哦托尼!”佩珀急切的说,“天啊,你还好吗?”
“快没电了,我得脱掉它。”托尼轻快的说,解下一边的臂甲,“我马上过去。”
“托尼你听我说。”佩珀听到这种语气稍微放下点心,“伊缪森到上面去了,你看见他了吗?”
“什么?”托尼诧异的顿住了动作,回头张望,“我让他在家等着!”
他看见作家站在天台角落的阴影里,于是大步走过去,打开面甲恼火的皱着眉,开口就是责备,“嘿伊缪,你过来干嘛?这很危险!”
“就是因为危险……”伊缪森到不生气,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身后,从容的笑了笑,“比如,为了防止这种状况?”
“What?”托尼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他突然扯得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粗重的铁拳从他刚刚的位置扫过去,托尼急忙转身把作家挡在后面,紧张的看见斯坦的战甲重新站了起来。
“很聪明啊,托尼。”斯坦冷笑着说,“这招不错。”
“Oh,”托尼干涩的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斯坦,小声对作家说,“你就该听我的,现在好了,你甚至连防弹衣都没有。”
“我说了我很厉害的。”伊缪森丝毫不紧张,语气连一点波澜也没有,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
托尼背对着他所以没看见,那笑容绝不是平日的温和优雅,而带着一种危险诡谲的意味。
“伊缪森·斯提门特。”斯坦用武器对准了两个人,但在看见知名文学家的时候略微犹豫,“你是世界知名的文学大师,价值无量,何必为了斯塔克赔上性命?只要你后退一步,相信我,我也不想伤害人类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你的书我也很喜欢。”
“谢谢,不过,”伊缪森微微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说实话,被没有脑子的人说喜欢我的书感觉还挺复杂的——准确的说感觉不太好。”
“我得承认你胆量不错。”斯坦恼怒的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武器咔咔的转动着,极有威胁意味,“你以为这小子还能保护你吗?!”
“你公然的、在高速公路上进行攻击,肆意妄为好像明天就能统治世界。”伊缪森没理会斯坦的动作,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充满了真切的费解,“姑且问一句,你没因年老而得阿茨海默吧?难道你的目的不是与政府交易而是圈地称王?”
“……你说什么?”斯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点发愣。
“如果你看了我的书,里面那么多狡猾的角色,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到呢?”伊缪森难以理解的问,非常诚恳的请教,“那么多方案中你偏偏选择了会被迫让出最多利益的那个,你究竟是如何管理斯塔克工业的交易这么多年而不造成亏损的?”
“噗嗤。”托尼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马上又咳了两声故作严肃,“我想这是因为我们还有佩珀。不过你提醒我了伊缪,回头我得看看他负责的项目亏了多少才让他跟恐怖分子交易来弥补缺漏。”
“可恶的小子!”斯坦恼羞成怒,“至少我现在、马上就能让你们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他不再犹豫,立刻就要用炮弹把人消灭。然而就在他即将发射武器的瞬间,他的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确切的说那并不是真正的黑暗,他只是看不见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惧而失去了视力。
恐惧,毫无缘由,斯坦也没有空隙思考缘由。在这个情绪升起的瞬间他就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那并非平常会产生的恐惧,不是对疼痛、对失去、甚至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潜伏在人类本能中、传承在人类基因中,从远古沉积至今的恐惧。
如同陷入一个封闭的匣子,看不见、听不见,没有嗅觉也没有触觉,仿佛时间和空间在此隔断,仿佛被世界流放在外。
人类脆弱的意识因为自我保护陷入空白,只有完全空白的意识才不会被这过于剧烈的情绪逼疯。
再强烈一点点,只要一点点,斯坦的心脏就会因这无法承受的情绪停止跳动。那是他如今,如果还保有一丝思想的话,会万分祈求的终点。
但没有。恐惧维持在最极限的钢丝上,无休止的,像把心脏放进油锅煎炸像被魔鬼拉入地狱,一秒已如永恒而他还要经历无数永恒。
但是在现实中不过刚刚一刹,斯坦操纵的盔甲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将武器对准面前。托尼紧张的护着伊缪森后退了两步,他戒备的盯着斯坦,盯着斯坦……
“……发生了什么?”托尼眨眨眼,不是很确定的看着面前突然卡壳一样完全不动了的巨大机甲,“他系统BUG了?这么没用难道他真的阿茨海默了?”
“不是系统,是他BUG了。”伊缪森神色自然的从他身后绕出来,淡定的敲了敲僵住的盔甲,回头对托尼微笑道,“我不是说了能让他被情绪控制无法动弹?”
“哇哦!”托尼惊叹一声,绕着斯坦转了一圈,也伸手敲了敲,“所以你真的……这可不在我的预想之内。”
“我告诉过你我很厉害的。”伊缪森耸耸肩,“我一向诚实。”
“你说过……”托尼却皱了下眉,想起什么担忧的凑近看了看他,“你感觉怎么样?”
伊缪森知道他是指自己的限制,温和的笑起来,“比我想象的好,托尼,我觉得这是你的功劳,你挽留了我的情绪。”
托尼微微一愣,“你确定吗?这是什么原因?”他嘀咕一句,马上冲着作家扬起眉毛,得意洋洋狂妄自大,“这么说你得感谢我,伊缪,多亏我在这。”
“是是,多亏了斯塔克先生。”伊缪森失笑,指指还僵着的斯坦,“现在你可以把他拆出来交给法院,或者……”
他微微转头瞥了远处一眼,无所谓的说,“可能先来的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哦拜托,别指望我记住那个名字。”托尼翻了个白眼,一边动手拆起斯坦的战甲。
他才是发明出这东西的人,所以很快就把战甲卸了下来。斯坦一脱离战甲的包裹就直接栽到了地上,死鱼一样动也不动。
“……你不会把他干掉了吧?”托尼迟疑的问,走近两步弯腰观察。
“我遵守法律……可没有擅自杀人啊。”伊缪森笑眯眯的说,“他可能就是被吓得腿软了,你知道,他年纪大了。”
“Emm……”托尼瞧了瞧斯坦的惨状,对此持保留意见,小声嘀咕,“果然看着斯文都是假的。”
“我可听见了。”伊缪森白了他一眼。
托尼顿了顿,干脆毫不心虚的跟他对视,“干嘛,难道我说错了?”
“你就是闲下来想吵架。”伊缪森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不过我现在可没工夫跟你斗嘴,我有灵感了,要回去闭关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