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托尼亲了一下伊缪森，就只是嘴唇贴在一起轻轻蹭蹭，小声说，“只是做了个噩梦。”
“‘只是’做了个噩梦？”伊缪森加重音节强调，皱起眉，“你知道我能感觉到，托尼，我没有故意去感觉但那些负面情绪太强烈了，这可不叫‘只是’。”
“噢。”托尼有点不知道怎么辩驳，抿了抿嘴，就说，“我已经好多了。”
伊缪森看着他，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作家脸上，显得幽晦不明。
托尼跟他对视了一会就移开眼，“干什么。”他咕哝着，自顾自把头埋回作家颈窝里，蹭了蹭，“睡了。”
伊缪森叹了口气，轻轻揉着他脑后柔软的头发，虽然是问句口气却是已经确定了的，“PTSD？”
托尼顿一下，“我不知道。”他没抬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所以你之前才不愿意睡觉？”伊缪森已经想明白了，不赞同的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托尼？你总是这样。”
“我觉得我没严重到需要看心理医生。”托尼不高兴的嘀嘀咕咕，扬起脸看着作家，“先声明，我不要你给我开药。”
“我也没打算那样做。”伊缪森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说你要告诉心理医生虽然我有执照，而是，托尼，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
“你没必要总是自己一个人，亲爱的。”伊缪森叹息的说，微垂着眼睑跟怀里的天才对视，总是从容平稳的眉稍低沉下来，柔和而略带愁绪，“我知道没有斯塔克先生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就只是跟我说，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
伊缪森这样的目光让托尼也不太好受，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容易让身边人的伤心，他不是想这样。
“我知道，伊缪。”托尼连忙回答，有点不安的凑过去吻他，像是想要安慰自己的男朋友，“我只是……”
他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什么，不由咬了下嘴唇，“你说的对，伊缪。”他深呼吸一下，抬眼看着作家，“我会试试。”
“你不用勉强自己，托尼。”伊缪森温和的说，虽然被隐瞒让他有点难过，但还是很迁就和纵容，“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反正我能发现的，如果你有点不对劲的话。”伊缪森笑了一下，眨眨眼，“别忘了我可是世界文学家。”
托尼也笑了起来，然后摇头，“不，伊缪，你听我说。”他深吸一口气，抿了下嘴唇，“纽约事件之后我觉得不太好。我们不知道的危险太多了，外星军队、神……而我只是个藏在盔甲里的人类。”
这样坦白的述说对托尼来说不太习惯，但他想试试看。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一个可靠的男朋友，那是他想保护的人可并不是脆弱的只能被他保护的人。伊缪森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可以帮他分担的、与他站在一起的爱人。
托尼决定试试看，他也总是要往前走的。他不想因为这种事和伊缪森产生什么隔阂，那么他就总要改变。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直保护你，你们。”托尼看着伊缪森的眼睛，语速缓慢认真，“未来会有更大的危险我知道它会到来。”
“我可能有点着急，我很……害怕。”托尼垂着眼睛小声说，烦躁的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但还是说出了那个词，“如果我做不到，我会失去你们。”
伊缪森安静的倾听，直到托尼说完，才用力抱住他。
“我知道了，托尼。”作家的声音和缓的不可思议，就像海上吹来的晚风，“我保证不会的。”他抵住托尼额头，看着他的眼睛，深蓝的瞳仁像映满星子的海面，“我就在这里，托尼，我保证我会一直在这里，任何时候你都拥有我。”
“这听起来棒极了。”托尼勾着嘴角亲了他一下，也许真的像伊缪森说的他现在并没有想象中的焦躁，把这些说出来他意外的平静。
“还有，这么形容自己可不像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伊缪森脸上全是为他骄傲的神色，比说起自己时还要更相信的，认真的说，“难道钢铁侠只是那套盔甲吗？不，更重要的是你无与伦比的智慧和温暖的心，托尼。”
“我们刚刚才说过了，你可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伊缪森捧着托尼的脸，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胡子，笑着说，“这难道不比那些‘神’更伟大？”
“我当然没怀疑自己。我只是不确定。”托尼说，但是心情变得好起来，“我不知道地球之外的文明掌握了什么程度的科技，也许他们比我们早了几十万年发展。我肯定能不断更新技术但是……”
他耸了耸肩，就算自负如托尼·斯塔克也不敢说能在几十年里凭自己就走完人家几十万年的科技历程。那不科学。
“而且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托尼忧虑的说，“所以我得用更多时间升级我的盔甲……呃。”
他卡住，抬眼一瞄伊缪森，飞快的用肯定的语气补充，“当然这不是说我打算熬夜。”
伊缪森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嗯哼？”
好吧他就知道伊缪森不会被糊弄过去。不小心说漏了的小胡子天才不满的撅起嘴巴，“你能不能忘记刚才那句话？”
“你知道我一向诚实。”伊缪森语气无辜，却是笑眯眯的，“我是个作家。我记性很好。”
“噢。”托尼发出懊恼的声音，“你是故意的。”
伊缪森笑了两声，然后把调侃的笑收起来神色又变得柔和。
“别担心，托尼，我会帮你。”他亲吻科学天才的发顶，安慰的抚摸对方的背，“我有办法帮忙，你可以相信我。”
托尼当然相信伊缪森，毕竟就算从数据看作家也从没说过大话，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追问，“什么办法？”
“要你好好睡一觉才告诉你。”伊缪森笑眯眯的说。
“Hey！”托尼不满的抗议，睁大眼睛看着作家，“你不能这样对一个科学家，好奇心会让我失眠的！”
“不，科学家需要先好好休息放松他的精神。”伊缪森淡定的说，伸手轻轻盖在托尼眼睛上不让他用自己的大眼睛作弊。
托尼在他手下不安分的眨动眼睛，长长的睫毛从手心划过去，蝴蝶翅膀扇过似的，痒得作家的小指忍不住微微蜷了蜷。
“好好睡一觉，托尼。”伊缪森声音沉缓下来，像夜色在托尼耳边轻语，“我陪着你呢，我就在这。”
托尼的动作停下来，安静了一会，重新把头埋回作家脖子边熟悉的位置。
他把作家抱好，心底剩下的那点焦躁也渐渐消散，安心和放松让他的眼皮真的沉下来了。
“晚安，伊缪。”托尼说，含含糊糊的带着朦胧的鼻音，“我爱你。”
“我也爱你，托尼。”伊缪森柔和的回应，吻一下他的鬓角，“这次要做个好梦。”
第二天伊缪森更改了行程路线，他们原本要去精灵的森林拿解决问题的东西，现在作家想要先解决托尼的心结。
他们上路拜访一位法师，被人充满畏惧的称呼为北塔黑袍的学者。
“我记得这家伙，他出场的次数不少，虽然戏份不多。”托尼说，好奇又警惕，“他可不像个好人。”
“他是个法师。”伊缪森回了个标准答案，耸耸肩，“专心探索真理，无意作恶但为了研究也不会顾忌任何事。标准的法师。”
当然可能其他世界的法师不这样，不过在这里这就是对这群人的准确形容。
“听起来像个，疯狂科学家什么的。”托尼很形象的比喻，没太纠结在这上面。
因为，伊缪森本来就只能观察，这个世界的善恶悲喜他是无法干涉的。而托尼必须承认像北塔黑袍这样的人，不管哪个世界大概都总会存在。
他随口吐槽了一句，就问到关键，“你觉得他会对我有帮助？”
“就像你说的。”伊缪森摊手，“他很像科学家。”
“哦不我做实验可是有底线的。”托尼玩笑的说，但实际上已经明白了作家的打算是什么，“希望我们能听懂彼此的话。”
“当然。”伊缪森从容的说，笑了笑，“你这几天不是看了几本魔法理论的书吗？很显然，你看得一点都不费劲。”
“那是因为我是个天才。”托尼抬高下巴傲慢的说，然后耸了下肩，有点兴致勃勃的，“你说的对，伊缪。所谓的‘魔法’并不是凭空胡乱想象的产物，它有自己的逻辑体系理论基础和数据计算。它是可以研究的。”
“我看出来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了。”伊缪森笑着说。
“虽然加了很多新奇的玩意，毕竟这是个有魔法的世界。”托尼自负的扬眉，“但这难不倒我。”
“你担心未来的危险，而我敢说这里的东西会很有用。”伊缪森温和的说，细细解释自己的想法，“当然这之前还有很多困难，而我相信作为最强大最典型的法师，北塔黑袍会对这个进程产生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