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本社社团建立在2010年,至今也有六年了。有兴趣吗?要不要也加入我们?”
冯祎凡找借口拒绝,“这种老社团收人,不是一般都要社长同意才能外招的吗?”
利炎听完后,对着冯祎凡微微一笑。贵公子的做派优雅、进退得当。
他说:“你好,不巧,我正是敝社团的社长利炎。”
冯祎凡本来还想顺着话题,多问一些关于卢月那位未婚夫的事情,冷不丁的却被利炎突然表明身份给吓到了。
刚好,司徒千解了围,他提出要去洗手间。利炎给他带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留下冯祎凡一个人在客厅里,松了一口气的喝着感冒茶。
她喝完后浑身有些暖,房子里环绕着不浓不淡的木香味。冯祎凡只感觉浑身舒服极了,莫名的,困意袭来,她有些昏昏欲睡。
司徒千出来,见她正站在电视机旁的CD柜前,明明已经困得头如捣蒜的点着,还在硬撑。
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司徒千也不打算耽误多长时间,给利炎留了电话,转而带着冯祎凡离开,利炎极其礼貌送他们去搭电梯。
两部电梯,一部走单层,一部停双层。利炎的公寓在二十一楼,眼下电梯正第一层往上走。利炎很善谈,见还有时间,和司徒千你来我往的聊着。冯祎凡靠在司徒千的肩膀,昏昏欲睡。
电梯门一开,她和司徒千一起,跟利炎道别。
利炎突然看向冯祎凡,开口问道:“你觉得,我这身衣服穿得怎么样?”
被点名的冯祎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礼貌的回答:“不错,搭配得很好。这个色系一般人HOLD不住。”
“是吗?谢谢你,不难为我早上搭配了很久呢。好了,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冯祎凡点头,揉了揉鼻尖,问道:“你房子里是什么味道啊?真好闻。”
“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香薰,怕你们紧张,舒缓身心用的。”
小姑娘点头,和司徒千一起走,电梯门一关,只剩下两个人相处,冯祎凡说起话来总算不再畏手畏脚。“你说那个卢月是不是有毛病啊?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反而给这些人邮寄东西?给关耀的是一本书带三组谁也看不懂的数字,给利炎的又是一个老古董的磁带。对方又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现在什么都没破译出来,怕是到时候卢月变成尸体的时候,我们还没找到她。”
司徒千安慰她:“不要急。”
“我怎么能不急?不过,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告诉利炎那三组数字?说不准她们混一个社团的,会看懂呢。”
司徒千面上一冷,“不能,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利炎很有问题吗?”
“嗯?”
下一秒,两人眼前突然一黑,电梯的整个运作都停止了下来,电梯卡在十一楼上。
半路出岔子,冯祎凡被吓得醒了神,有些害怕的问,“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高级公寓,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毛病的!”
司徒千自然清楚缘由,又怕小姑娘乱想,安慰道:“普通的电梯故障而已。别慌,我来联系机房人员。”
他伸手死死的按着呼叫,老半天了也没半点声息,又急忙掏出手机查看信号,见没有信号后还是不肯放弃。
“没有信号吗?”
“嗯,我在试试。”司徒千在学校的时候,曾经有过这类电梯故障的实践,这会儿应付起来轻车熟路。
他看着楼层数,算了算刚刚从十二楼下十一楼之间停顿的秒数,根据楼层与楼层之间的高度。他欢喜的蹲下身拍了拍冯祎凡,“我们现在正好在十二楼与十一楼之间,有个办法,能赶在我们窒息死之前出电梯,要试试看吗?”
“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我们会因为氧气不足,比预算中的早窒息死在这里。”
“那我们试试吧,我相信我自己命大,命不该绝!”
司徒千用力的掰电梯门,和冯祎凡一起用了死力的掰。两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掰得气喘吁吁也不肯放手。终于把门掰出一道足够容纳冯祎凡出去的缝隙后,司徒千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推算是正确的。这架电梯确实卡在十二楼之间。他们掰开的缝隙最上的小口,正好是十二层。
现在,司徒千只要把冯祎凡送出去,让她手机有了信号后立马求救。
这种时候冯祎凡不想拖后腿,她踩上司徒千的肩膀,借力抓住了大理石地板,她把下唇咬得泛白,努力想把那种突如潮水般袭来的困意丢在脑后。
司徒千用力把冯祎凡的腿往上送,小姑娘缩着身子,奋力爬了出去。
她掏出手机,立即打电话报警,还没来得及跟司徒千报声平安,小姑娘只感觉脖颈处一痛,后一秒,整个人闷哼一声趴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司徒千大声的叫喊让她耳膜隐隐作痛,与此同时,她似乎还听到了有两个男人在交谈的声音。
他们说:“没想到他们命这么大,还能自己爬出来,看来徐骁湳看中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别废话了,赶紧看看那女人留下的三组数字到底是什么。还真是又要当****,还想立牌坊。明里跟我们走那么近说什么配合,暗地里还给人寄东西!要不是George多留了个心眼,让我们守在电梯口,没准我们现在已经被出卖了!”
“行了行了,趁现在赶紧拿了走人。”
司徒千在电梯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听到的声音又太小,无法分辨冯祎凡现在的情况。他心里很清楚,徐骁湳之所以让他陪着冯祎凡走这么一趟,主要担心的莫过于冯祎凡的安全问题。
想到这里,司徒千脱了鞋袜凭着自身的本事努力往上爬,终究还是因为太滑回到原点。他实在是担心冯祎凡,不再顾虑,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式的瑞士军刀,用力朝着电梯箱的一个方向扎出个大窟窿。
再借力踩在上头,顾不得那个缝隙大小只够容纳冯祎凡一人,咬着牙忍痛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冯祎凡此刻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大理石地板上,背着的双肩包大开着,里面塞着一封信。
司徒千突然有些腿软,七尺男儿连站都站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使不上力,心脏像是被人握在手里般不安难受,几乎是爬过去的。
他把冯祎凡整个人翻过来,双手颤抖得厉害,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在确认那暖而微弱的气息,是真的喷洒在他的手指上后,司徒千总算有了种活过来的感觉。
他打电话给徐骁湳,“教授,我和祎凡从嫌疑人家里出来,遇到电梯故障,她被人打晕了。对方在她书包上放了一封信,我还没拆。”
电话那头的徐骁湳,一身寒意和杀气交织着,他说:“很好。”
如地狱般阴冷的声音,让司徒千一时有了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