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祎凡觉得奇怪,自己从不爱在网上淘东西的。就算买东西,也不会寄乡下老家的地址才对。转念一想,难不成是局里给她寄的?
这归根起来,知道她回乡下拜祭冯镇的人可不多,除了局里的也只剩下局里的了。
所以,冯祎凡笑出八颗牙齿,“王大妈你放心,我要淘到什么好东西,准不会忘了你的。”
瞿敏不疑有他,理了理开衫也跟着下山去了。
冯祎凡脚程快,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隔壁家的王大妈拿着个快递走了出来。
“凡凡,这是刚快递员拿来的,写你的名儿。是在网上淘东西了吗?买着啥好货记得告你王大妈。”
杨锦川最喜八卦了。
这会儿趴在方向盘上,啧啧啧的调侃冯祎凡收起内存卡时,那一脸懊恼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
自打杨锦川公司终于回归稳定,案子又告破,得知爆炸后,徐骁湳身体并没有大碍,他现在啊,是整天闲得慌,偶有的精力也放在一个星期后的那场宴会上。
今天他又是闲得发慌,约了徐骁湳一起晚餐。不曾想看见这种粉红泡泡的一幕,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最想吐槽的,莫过于吵醒冯祎凡后,自顾自靠在椅背上假寐的徐骁湳。
“不是我说,老徐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无聊了,人小姑娘睡得好好的你吵醒人做什么呀。还有,冯祎凡到底跟说了什么呀,怎么你脸和耳朵都那么红?”
高冷又傲娇的徐大神,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脸红,更不会告诉杨锦川,自己脸红的原因,是冯祎凡那句甜糯的“你想我了啊”。
“今天温度有点高。”
徐骁湳顾左右而言他后,重新戴上安全带,“换一家吃吧,这家看着没胃口。”话落,他立刻闭眼假寐去了。
杨锦川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扫了一眼车内显示的室内温度,赫赫的显着26°,笑得一脸楚楚的说了句,“你就装吧你”,接着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冯祎凡回家随便对付了晚餐,然后回到房里收拾衣服,准备明天和瞿敏一起回乡下去拜祭冯镇。小姑娘收拾完衣服,鬼使神差的坐在了电脑前,把余靖川给的那张内存条转入读卡器,连接电脑后,点开播放器。
小姑娘一边看着屏幕里的内容,一边回想起了先前拍摄时,某人的真空上阵,顿时整个人像只煮熟了的鲜虾。在家看这种东西,虽然女主角是自己,虽然也没有什么其他内容,可冯祎凡也没那种勇气可以让别人看。
所以,耳尖如她,刚听到大门有动静后,立刻合上了电脑,装得一脸云淡风轻。瞿敏回来,见她脸红得滴血的正靠在房门,问道:“发烧了?脸怎么那么红?”
“今晚感觉,有点热。”
瞿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后不说话,直接进了房间洗漱去。
由于明天要早起赶车,母女两分别洗漱后都上/床睡觉。冯祎凡这些天熬夜习惯了,突然间要早睡,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她偷偷掀开被子,去书桌上拿了手机,给徐骁湳发短信。她问:“你睡了吗?”
徐骁湳没回,小姑娘一直等他回复,良久,久到她握着睡觉甜甜的进入了梦乡,都没有回复。
她不知道,徐骁湳心绪复杂,和杨锦川草草的吃完饭,独自一人借口散步消食,鬼使神差的走到冯祎凡家楼下。
看着粉红色窗帘,隐隐的有手机屏幕的方框白光,不一会儿,徐骁湳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
字数不多。
在深夜的静溢美好里,徐骁湳那颗万年冰封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冯祎凡……冯…祎…凡。”
隔天一早。
母女两人简单的吃了早餐,匆匆忙忙的又往高铁站赶。
冯镇虽说是为国捐躯,但由于身份特殊的问题,一直没有葬在陵园的。而是在他旧时故土介市寻了块地,立了墓碑。
介市的位置,不巧,处于菩市和宁市之间。但高铁并没有直达到乡下,所以,中途还得在转一趟车。
冯祎凡和瞿敏在高铁上,待了一个半小时,就显示到站,再然后,母女两人转乘坐大巴回了乡下,等回到老家的房子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冯祎凡这种大胃王级别的,早餐因为转车的缘故,没敢多吃。
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
两个人放了行李后,就在外面随便凑合了一餐。
由于每年的这个时候,母女两都会回乡下拜祭冯镇,顺便住上几天。所以,瞿敏拿了钱,让邻居们每年这个时候多帮忙打扫一下家里,她二人回来也就不用劳心劳力的去打扫这尘封的上上下下。
瞿敏人话少,又有些清冷,和邻居们倒谈不上熟稔。反而是冯祎凡,自来熟的每年都能跟人玩得很好。住了两天,冯祎凡像极了动物园里的动物回归大自然,早出晚归的和邻居家的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闹腾得极欢。
撒着脚丫子满地跑,整个人又足足黑了一大圈。
瞿敏真拿她没办法了。
等真正到了冯镇忌日那一天。
冯祎凡先上了山,瞿敏则在后头接电话,每年的这个时候,冯镇生前的那些老战友们总是要打电话来,慰问有余,更多的是问问嫂子和孩子,过得好不好。
墓园里总有人打扫,杂草丛生倒谈不上,可唯独冯镇的那一亩三分地干净得好像有人专门打扫过的一样。冯祎凡走近,水泥地外的几株草苗果然有被踩过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白酒醇香味。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赶在她们母女俩来之前,先拜祭了冯镇。
可这么多年头下来,除了她们母女俩,真没谁会大老远的跑来乡下拜祭。
冯祎凡没来得及细想,瞿敏已经到了。她上去帮忙,把祭品什么的摆开,乖巧的在一边烧纸钱。
上了香后,两人在冯镇的坟头说了会话,冯祎凡先收拾东西下山,瞿敏照例拿了点钱去给看墓的大伯,麻烦他多担待。等她去到的时候,熟面孔的看墓大伯不在,只有一个号称是他外甥女的年轻小姑娘在,瞿敏把事情和钱都交代在她那里,对方压了压帽檐,说了声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