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林木,北部多荒原。倘若是林木多了还好些,至少不觉得那么空旷,但是若是荒原多了,那么则一切都显得萧条,尤其是在寒冬之中,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木名看着远处的荒原,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偶尔有几只野兔窜来,但是都被无形的禁制阻挡。
不知何时间,那女子已经陷入沉睡,她很疲惫,此时疼痛少了些许,神态都安然了许多。
木名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织女,织族的女孩,很简单的名字,一如她这人,安静和亲切,木名隐隐想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眼睛里都不自觉的带起了一丝柔和。
一只黑色的蝴蝶飞来,落在地面,然后化形!
臧牟回来了,没有任何动静,真像是一只蝴蝶一般轻柔,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惊醒那熟睡的女子。
木名看向臧牟,见到臧牟手心有一些黑色的血液流出,而且臧牟的气息有些波动,木名知道此行不易!
臧牟丢出一只储物袋,木名查探一番,他要求的都没有缺少,而且数目充足,足够木名炼制。
“我要炼制阴阳散!这是针对诅咒之力的封印之丹,我二师兄尝试炼制过,曾封印了一个封印了闭关的山神!”木名道。
臧牟点头道:“有多大把握,能够有几成药力?”
木名看了织女一眼,最后道:“没有把握,只能是十成丹药!”
臧牟点头,道:“辛苦了!”
木名摇头,然后道:“我调养一整天,之后我就要闭关了!”
“多久?”臧牟道,有些担忧。
木名:“不知,不过我拼死也要炼制出来!”
臧牟欲言又止,看着木名的眼神,最后默默点头。
木名来到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然后默默调息,臧牟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他在乎的不是木名修为的高深,也不是木名丹术的高低,而是木名那心境,那心境让他心安了许多。
体内的诸多灵身已经完全融合,要是在以往木名定会高兴,但是此时木名却好似觉得极为平常,星空中的一幕让木名一直想起,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但是到最后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大自在,即便是臧牟,在生死面前也有无助的一面,如此时!
而自己呢?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朵刚刚翻腾起的浪花,对于那些强者而言,甚至都微不足道如一只蚂蚁。
诸多灵身分开来,围成一个圈子,共有十道灵身,这已经超出了常理,但是此时却是真实显化,而木名也隐隐感觉天劫要降临,似乎自己动用全力的时候就会降临,而炼制丹药,木名就必须这么做,所以木名需要调息!
就这么坐着,时间缓缓流逝,织女也苏醒,见到臧牟后露出微笑,而见到臧牟手心那道没有愈合的伤口之后,织女有些心痛,不过很好的隐藏了。
臧牟也缓缓点头,而且露出笑容,道:“他说可以炼制,他的丹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可能有些麻烦!”
女子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笑容,臧牟这才松一口气,不料女子却道:“这般修为就要渡劫还真是少见,大世界中也不见的有什么人!”
臧牟知她说的中央大界,女子神情有些愉悦,道:“走走吧,当年我曾来一次,不过很快被驱逐了,还不曾来到北部呢!”
臧牟不由道:“那帮食古不化的家伙,早已隔绝了外人的查探!”
“我是外人吗?”女子反问,臧牟一愣,继而摇头,黑色的眸子中露出些暖意,女子在心里轻叹一声。
二人走出了这区域,也没有飞行,只是一步步走过,这些看似荒芜的区域,并没有什么美丽风景可言,但是织女很是愉快,臧牟也是如此。
“记得当年你可是只去有美景的地方的!”臧牟道,他此时不再英俊,但是织女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是轻声道:“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走到哪里都是最美的风景!”
臧牟心神如有触动,之前的一切他是的确担心的,但是心中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一切都是一种本能在趋势,但是此时心中却有些酸楚,这是何故?
织女感到了臧牟的变化,但是没有理会,又自顾说道:“你一直觉得配不上我,想着法讨好我,只是我本来就是安静的性子,在意的又岂是那些一般人在意的东西,我是一个安静的人,所以我与众不同,我在意的是你对我的态度,你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吗?”
臧牟缓缓低下头颅,此时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抬起头来!”织女轻声道,但是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怒气。
于是臧牟将头颅抬起,而此时织女又道:“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有妻儿,那种眼神和我的父亲太相似了,但是又带着些许不同,后来更是知道你就是那天地不容的孽障!”
说道此处,臧牟深吸一口气,道:“是啊,一直都是如此!”
“只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臧牟,是我喜欢的人,如此而已!”织女眉头蹙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臧牟看了过来,不知为何,心中的酸楚更浓郁了。
织女抬起手掌,抚摸着臧牟的脸庞,突然说道:“我爱你,甚至超过爱我自己!”
有些话语很平淡,但是却融化最冰冷的心,臧牟感觉内心深处突然出现了一盏灯,或者说这盏灯一直存在,只是不经意间消失,而此时又再次点燃,原本的黑暗和冰冷突然间消失驱散。
臧牟的眼前有些朦胧,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在心头,然后臧牟突然呜咽起来。
织女将臧牟抱住,却是轻轻拍打在臧牟的肩头,嘴角有些苦涩,不过却被消笑容掩盖。
“我想一直照顾你,大牛!”织女轻声道,而臧牟呜咽声更大了,就像是一个大孩子,织女不由笑道:“你还真是不会唬女孩子呢,你就不会说你也会一直照顾我吗?”
“我会一直照顾你织女!”臧牟呜咽道,只是这声音也让织女哭出声来。
“好,所以活下来,好好活下来!”织女再次说道,这一次臧牟闭上眼睛,许久后默默点头,而眼角的泪水再次涌出。
当织女和臧牟再次回到那老树下的时候,一天已经过去,木名已经走来,木名再次施针,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长,足足有数个时辰,最后直到织女吐出一口黑血后木名才罢手,而此时织女已经大汗淋漓,臧牟很是焦急,不过织女却道:“疼痛少了七成了!”
臧牟一喜,道:“可有法子完全祛除?”
木名点头:“只能每天减少一些,不过我要炼丹!后面几天就要靠前辈自己忍受了!”织女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大牛,别打扰小弟弟!”
臧牟不由深吸一口气,默默点头,只剩下三成的疼痛,那还好些。
“有劳了!”臧牟轻声道,此时丝毫不像一个强者,木名摇头,然后抱拳走到远处盘膝打坐。
一个时辰后,木名取出一大黑色的大鼎,然后开始炼丹,臧牟取来的各种东西都被木名用特殊的手法祭炼,然后丢入大鼎中。
最后猛烈的大火汹涌而出,一块块晶石被木名抛出,最后纷纷丢入大鼎中,这是提供海量精气,此地有些限制,所以只能这么做。
木名纹丝不动,除却手印不断变化之外只有火焰在安静燃烧,而此时,一朵朵乌云缓缓飘来,不断汇聚在木名头顶,一天之后,头顶的乌云已经扩张到十里范围,而木名也在那里盘坐了一天。
臧牟有些担忧起来,只是木名依旧不为所动。
第二天的时候,木名再次打出手印,然后维持着乾坤印,而且这一坐又是一天,此时木名食草蚁出现送入木名口中几株药草,接着消失不见,这时候天劫已经有三十里范围。
“怪哉!化神也不过如此啊!”臧牟忧虑再次浓郁了几分。
时间一天天过去,当天劫扩张到一百里的时候,食草蚁送入木名口中的药草更多了,它看了一眼头顶的天劫,随后看了臧牟一眼,而此时臧牟却冷哼一声,接着身躯消失,不过回来的时候却提回来一头庞大的荒兽。
“好久没有给你烤肉了!”臧牟此时笑出声来,织女见此,道:“你好像不担心了!”
臧牟轻叹道:“和他老师一个样,那几个师兄弟都是如此,谋定而动,不会乱来!”
织女轻笑摇头,她才不会相信呢,不过道:“此人做你弟子如何?”
臧牟一愣,最后道:“早就是了!”
织女有些意外,于是臧牟说起了极境之中的事情,织女听罢,不由打量木名一眼,道:“原来如此,居然是传承者,难怪能如此了!”
臧牟点头,也道:“我打算把你留在他身边!”
织女蹙眉,道:“为何?”
臧牟道:“你的印记本该消失,但是我用手段保留下来一些,但是终究是残缺,所以我想布置些手段!”
织女摇头,道:“逆天的举动,臧牟,放弃吧,我已经无遗憾!”臧牟摇头:“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活下来,不论如何逆天!”
织女:“可是让那孩子承担因果,你忍心么?”臧牟沉默了,然后不再言语,而此时,木名的天劫扩张更大了。
而且突然间,木名的大鼎内发出清香,臧牟神色一喜,不过突然间又见到木名盖住了丹鼎,而且再次提升修为,只是天劫也随之变大。
终于,在第十五天的时候,木名周围的火焰都消失,臧牟和织女停下来,都有些期待,但是木名却突然散出修为,而此时,一道粗壮的雷电淹没下来,臧牟道:“胡闹!”
不过却也没有出手的意思,而且一口大鼎在木名头顶悬浮,无数雷霆被吞没,一道道轰鸣传出。
“浪费啊!”臧牟暗叹,因为他看到一枚枚丹药炸开,那几乎都是八成丹药,但是都在雷劫中化作灰烬。
不过让臧牟感到欣喜的是那些丹药中有一些品质再次提升,有几枚甚至达到了九成!
“倒是个好法子,利用雷霆淬炼丹药,只是那得多坚固的丹药啊,咬得动吗?大牛!”织女道,有些打趣。
臧牟脸色一黑,他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不过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而此时,木名一心两用,一变炼丹,一变渡劫,他无法飞渡虚空,只有任由雷霆垂落,雷灵身催动到极致,巨蛋和鬼冥也出手,这也是木名感如此做的缘故,而落在自己身上的雷霆也是自己承受的极致,若是多一丝都会化作劫灰。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让木名皮开肉绽,不过之前木名的肉身几乎重生过,而且那神秘的山神的力量也在体内存在使得木名保持着某个微妙的平衡中。
“何人再次渡劫,不想活了不成!”突然,远处飞来一个人影,那人影发现此处雷劫密布,有意查探,不过突然一声如他耳中,这人顿时七窍流血,身躯栽倒在半空,接着快速逃离。
雷劫还在继续,不过丝毫没有较弱的迹象,一重重雷霆好似瀑布一般倾泻,不过七成都被木名体内的存在吸收。
“何人”一头荒兽大吼,发出神识,但是突然间声音戛然而止。
而臧牟身边又多了一头怪物,臧牟再次开始点燃道火,此时他倒是不担心木名的举动了,因为他看到了木名体内的存在,不由有些感慨:“当年我若是有此宝贝,何愁不成至尊啊!”
织女咬着一口油亮金黄的烤肉,正要说什么,但是突然间眉心出现黑雾。
臧牟一惊,急忙查看,片刻后道:“快要爆发了!”说着将目光看向了木名处。
而此时木名渡劫持续了三天时间,这堪称恐怖,而且周围区域出现一些古怪的存在,但是臧牟没有理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