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神灵诀 > 第六百四十四章 兵临城下
  早年的巫族有蝗虫成灾,所过之处,所有的植被半点不留,后来有了修士,这些虫子的命运也随之改变起来,成了蛊虫,而且很不起眼。【零↑九△小↓說△網】

  但是很多人还是见到生机不存不毛之地的时候,通常都想会忍不住用蝗虫过境一词形容,巫族之人多为如此。

  旱地之中,虽然植被稀少,但是大族所占的地盘一般不会有这些问题。

  只是此时靠近盐石部的一个方向,却验证了蝗虫过境这一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块块山石从山脉河道两侧滚下来,在滚动过程中纷纷龟裂,然后成为粉末。

  河底没有湿润,哪怕刚才有河水流过,但是一丝水渍都没有留下,尤其是河底,像是千万年没有经历过雨水滋润一般,地面到处都是细碎的粉末,那是山石粉碎之后堆积而成的。

  至于草木?恐怕百十年之内,这里都不会再长一根草!

  一个个修士踏足这里,带着兴奋,因为这里是大族的领地,他们却攻进来了;带着震惊,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人为,并非天象所致;还有感到恐惧,因为,这里生机不存,感受到不到任何可以生命的痕迹。

  “这是白巫族的诅咒啊,针对所有的生机,让人胆寒!”金统领站在前方,目中带着震撼。

  “毕竟是一个胆敢夺取烛九阴尸体的人种族,幸好也曾没落在岁月之中。”重泽并没有参与前锋之战,而是留在后方。

  “就是不知前方如何了!”金统领一挥手,无数修士朝着前方快速奔走。

  另一侧,黄老怪和古月相视一眼,都感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周围的一切让他们感到恐惧。

  “快走吧,山神他们还在前方血拼,一个大族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随即口中发出长啸,诸多大族子弟纷纷涌去。

  盐奢,乃是盐括之父,也是盐石族的族长,此刻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一艘全身布满裂痕的船只穿透层层空间,降临到此处,但船上却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除却那虚幻的人影,但终究是耗损了太多的本源,那人影早已黯淡!

  “什么都不要说了,为父都明白了!”人影欲言又止,似乎不敢多说,因为会消耗他的力量,或许下一息他就会消失。

  盐奢擦去眼泪,来到宝船上,触摸那虚幻人影,但是手掌穿透而过,让他根式痛心,眼泪再也止不住,那人影并非实质,之后光影。

  “孩儿不孝!”盐括开口了,再也不能隐藏心中的千言万语,但是所有的语言都凝聚在这击鼓字节中,短暂而城中。

  他看向自己老夫,自己父亲原本是中年男子模样,只是此时却突然白了满头,原本梳理整齐的发丝也随意披洒,眼中满是疲惫和苍老,再也没有眼前那般野心勃勃。

  这让盐括无比心痛,心中满是懊悔,残留的意识无比心酸。

  盐括落下几颗晶莹的液体,但是刚落下,还未落地,便已经消散,眼泪都无法流出了,他……到底还是死了,此时只是一口元神之气凝聚残魂归来。

  “不要说话了,让为父再多看你一眼!”

  盐奢跪在地面,手掌一只探出,试图抓到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来世……孩儿……再侍奉父亲膝下!”人影消散,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气力和时间了,残魂化为无数光点远去。

  而盐奢则抱着盐括的躯体,一时间,无语凝噎。

  不远处,那图腾圣祖化作的老人轻叹,他能感受到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所以沉默。

  有十数个族人来禀报,都被他挡住了,所有人看着那宝船,眼中悲切,都是同族人,心中同悲悯,但是此时却都没有太多的表示,因为,就在刚才,黑水淹没了外城外围之地,哪怕是那禁制打开也不行,那黑水太强横了,带着无尽诅咒之力。

  圣祖图腾感到自己在虚弱,还有许多无助的声音落入脑海,那是一个个族人死去的场景,都在他心田浮现。

  那些都是他的子民,但是都被那黑水无情吞噬。

  “石族叛逃了!石陆带着族人跑了!”

  有人跪在地面,带着怒意,还有惊恐!

  老者点点头,他早已知道,他的诞生离不开盐石族共同的祭拜,只是他的出现却是盐族花了大气力,他乃是山神变化而来,成为一种图腾。【零↑九△小↓說△網】

  “由他去吧,他的心意早已决定!”

  老图腾没有怪罪,反而如释重负。

  “我族有三成凡俗都被带走了,不知去向!”

  那子弟再次禀报,眼中怒意更甚了。

  老图腾摆摆手,道:“开启内城禁制,外城……不用管了!”

  那子弟闻言,先是一愣,因为外城中也有凡俗,数目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数十万,而且多属盐族子弟,不过犹豫片刻立刻执行封命了!

  老图腾点向自己眉心,顿时所有的景象和声音都消失。

  但是耳边却有流水激荡的声响从远处的城关传来。

  “走,随我杀敌!”盐奢起身,破开一处空间,将那宝船送入其中,此外,还有船身上的尸骨!

  老图腾身躯一闪,也进入其中,“一炷香的功夫,我破去这神通!”

  盐奢面带煞气,大步走出,身后诸多子弟跟随,他没有去往外城,而是站在内城的城关之上。

  内城上方一片片金色的云层顿时翻涌起来,成片的金云化作雾气消散!

  “两族可恨!杀我族人,破我气运。”有人大怒,看着远方那汹涌而来的黑水怒不可遏。

  盐奢看向那头顶的气运,他感受到无数生命在逝去,但他面无表情,他的独子都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现在的他,只想杀尽一切罪魁祸首。

  “回头……把那胡钱的脑袋给我取来!”

  盐奢说道,他脑海浮现出一人,他之所以联合宝丰部,也是因为胡族之人派人来言明联盟之意,这才动了这个念头,之后才有了这一幕,尽管他知道,宝丰部族不可能忘记当年的仇怨,但是巫族之地,哪一个部族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

  有人领命,起身布置去了,他们却没有想那么多,胡钱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他收了钱财,斩杀了使者,十足一个二五仔!很多人都欲杀之而后快!

  轰!

  内城上的修士眼睛满是恐惧,轰鸣之音落入他们耳中,振聋发聩,那黑水好似从九天而来,带着天威,让他们本能感到恐惧。

  他们看见无数人影奔走,有人来到城池之下重重敲打城门,试图寻找生机,但是城门紧闭,无情而冷漠!

  凡俗子弟很多,约有二十万人在此地,但是凡俗终究不是修士,或许,在那黑水面前,凡俗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当片刻后,黑水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让所有的哭喊和挣扎……戛然而止!

  这……让人发寒,也让所有人对这个黑水背后的族群感到恐惧!

  外城城墙破了,黑水涌进来,开始在城内肆虐,是洪荒,也是猛兽,城内还有凡俗,但……都没有避免被吞噬,哭泣之音到处弥漫各个角落,来自桥头,来自河边,来自屋内,来自高楼,也来自地底。

  但是都被风浪淹没,无数房屋逐渐消失,无数街道被波及,河道被占据,地底内土地龟裂,生机都消失,藏在其中的凡俗都化为枯骨,土石崩坍,然后消失不见。

  片刻后,城内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开始平静的水面,逐渐上升的水面。

  这时候,一切都变得寂静,黑水不在汹涌,因为到了尽头,开始缓慢积蓄。

  只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原本是四通八达的摇篮之地,突然被封死了,无数巨石从山岭滚下来,然后堵住了大大小小的河道。

  所以,这里就是黑水的尽头,这时候的盐石部似乎真的才是一个真正的摇篮,几乎是密不透风。

  当然……还有一个缺口,但……那里争优一大波人守在那里!是真正得密不透风之地!

  盐奢缓缓闭上眼睛,他一手扶着城墙,身躯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没有人喜欢背叛得滋味,而显然,石族……到底还是背叛了!

  白灵浮现,从黑水之中,身外有数十头烛九阴守护,白灵目中带着杀意,没有针对谁,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城墙。

  内城比外城要高出三成,所以当黑水平静的时候,黑水依旧没有蔓延到内城的城墙之上。

  盐族这边很多人大松一口气,黑水的威力让他们感到可怕,哪怕此时他们感觉城墙不断惩处裂痕,但是最适中没有破碎,他们便心安!

  一头大蛇盘绕在破败的墙垣之上,没有移动,他的身躯堵住了那缺口,所有的黑水都没有外流。

  薛礼梦蹙眉,似乎有些不满,于是看了一眼老山神。

  重悦踏步而来头顶一张卷轴缩小,此时不再出现水流,而是成为一副书卷,满是字符。

  “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决一死战了,没有死守的盐族!”重悦说道,到处了关键,“只是让我好奇的是你怎么说服石族的!”

  闻言,诸多存在也看来,不由深深佩服,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让太多男人汗颜,尤其是这个女子出自宝丰部族,而且还是后起之秀,他们感到惭愧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没什么,但凡有条件,石族都会背叛,这点……你要小心,你身后的九族虎视眈眈!”

  薛礼梦露出笑容,但是却让很多人不敢直视,此时宝丰部族的那些人对她不敢再有敌意,因为,她的手段恐怖,让人防不胜防!

  重悦无奈摇头,明知道是调侃之言,但是却感觉那几个大族人物纷纷低头,不由让她感慨!

  “你也小心些,天狐部族毕竟不是你的母族!”重悦说道,算是还击。

  然而薛礼梦却道:“这有何妨,倘若有人愿意,我让他坐这个位子就是了,当年我一无所有,现在自然也可以了无牵挂!”

  此言一处,天狐部族那些修士大气不敢出,他们知道薛礼梦所言非虚,只是谁敢?离开了薛礼梦,天狐部族的下场和眼前面临兵临城下的盐石部又有何区别?

  重悦不再言语,而是看向内城那里。

  “可愿认输?”

  重悦问道,声音不大,但是传遍内城!

  “杀!”

  “杀!”

  ……

  这是内城的回应,重悦便不再多言。

  数十条烛九阴飞起,好似根根天柱,立在黑水之中,然后重重砸落在内城的禁制光幕之上,无数霞光炸开,来自烛九阴,也来自那光幕。

  原本片刻的死寂再次打破。

  “老规矩?还是……”老山神化出人形,也不再堵住那个缺口,黑水已经疯狂,似乎有了意志,白灵身躯炸开,然后落入了黑水之中,黑水开始野蛮而粗暴的轰击,似乎疯狂了!

  盐奢点头,飞身而起,到了此刻,唯有一战,有战死的儿子,自然也没有投诚的老爹!

  老山神神色肃穆,缓缓飞身,消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