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周素兰”楚瑜眯起了眼睛, 神色不辨的思索着。
方慕予咳嗽了两声,心里狂翻白眼,面上忙不迭的点头, 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羊羔, “是、我是”
他收敛视线快速的从房间里扫过, 窗台上放了一把修剪花草的大剪子, 但是距离太远不方便;旁边的椅子上摊开了一本英国原文书,应该是许特助忘在这里的, 从厚度上看能砸死人,就是椅子有点矮,去拿的话动作有点大, 很容易被发现,不行;那就只有方慕予的目光落到床头桌的台灯上, 眼睛一亮。
足够有威力,好拿, 距离近, 就是这个了
他勾了勾嘴唇,借着瑟缩的身体往后挪,悄悄靠到床边。
楚瑜注意着他的动作, 已经信了一半, 无他,他接触的舒兰珂和眼前这个人性格相差太大了。
这样一个说话都抖半天的人,根本没有胆子撒谎,除非是舒兰珂假装的, 可是对方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骗他。
总不能是为了医药费吧。楚瑜脑子里想到那几张被好好珍藏起来的银行卡,唇角忍不住勾起,转眸就见对面懦弱的表情,声音冷硬,“别用她的脸做这种表情。”
“唔。”方慕予小小呼了一声,将手搁在了桌子上,做出半起身的动作,从楚瑜眼中看来,只以为她被惊的往后缩。
只果然是庶女出身,不管怎么培养都是这样唯唯诺诺的上不得台面,让人看了就心烦,白费他多年的培养。
也许当初为了抑制世家推这个女人坐皇后的位置就是个错误。
楚瑜皱眉理了理袖口,虽然心里已经定义了对方的身份,嘴里却还是问道,“你说是就是,让我怎么信你”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方慕予没忍住呲了呲牙,尽管很快将表情收敛,也还是被1捕捉到了。
楚瑜伸手过来,“你”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在隔壁房间停了几分钟,很快往这边来了,是晚上查房的护士。
“啊,楚先生,您也在啊”这位护士小姐是刚毕业,正是容易被衣冠禽兽吸引的年纪,声音都放柔了两三分,“那个陪床位我帮你放下来吧。”
楚瑜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绅士又克制的站在一旁,每当有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即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他也会十分有教养的注视人的眼睛。
帅的人即便是拉屎撩发也是帅的,更何况这么“深情款款”的注视你呢。
护士忍不住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了,生怕被勾了魂。
她们都知道,这位楚先生很专情,就算是忙到凌晨也会来医院,她们都猜测病房里躺着的一定就是楚先生的女朋友,所以对方再帅,她们也只是隔老远看两眼,没有任何要插足对方感情的念头。
护士给放下了床,顺便拉了拉帘子,又跟病患说了两句话,离开之前,心里感叹果然帅哥配美女,他们这等凡人就只有仰望的份啊
楚瑜本来要送人离开,被小护士一把按下,“好不容易醒了,你们多说说话,不用管我的。”
“谢谢。”楚瑜抽出自己的手,礼貌的扯了扯嘴角。
小护士将手被在身后捏了捏,在两人的目送下,轻手轻脚的退出病房,心内泪流满面多好的男人啊,要是没有主就更好了,可惜了
方慕予要是知道这女孩心里想什么,估计要咆哮着摇他的肩膀大喊蚂蚁竞走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一直到门关上,脚步声重新响起,楚瑜才打算收回视线,方慕予却趁机猛地操起台灯敲了上去。
砰
楚瑜都没挣扎一下,就双眼一翻,扑街了,正好压在方慕予腿上。
“咦”方慕予确定人没出血没死,只是昏迷了之后,嫌弃的将死沉的人推到了隔壁只隔了过道的陪护病床上,任他砸上去发出另一阵响,一双长腿别扭又难受的伸出来。
又是一声轻响。
他刚放下台灯,就听见“咚咚”两声短促轻柔的敲门声。
那位小护士纠结从门缝里探头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慕予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小护士半信半疑地“啊”了一声,突然问道,“楚先生呢”
“哦他啊”方慕予悄悄踹了一脚,把人踹进帘子里面。
“这么快”小护士抬头往那边望了两眼,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床上是躺了人。
方慕予咳嗽了一声,拿许特助之前说的话搪塞,“他公司最近有事儿,天天都忙的很,刚从公司过来,说话都犯困,我就让他睡了。”
小护士惊了,“这么忙还惦记着你,中国好男友啊姐姐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不然小心被人抢走”
她说着俏皮的眨了眨眼,笑了两声。
方慕予故作娇羞的低下头,心里呕的快要吐了。
他个直男天天装gay容易嘛,下个世界一定一定要好好挑剧本挑个三亲六故死绝了的上了年纪的寡妇,看哪个男主女主反派炮灰敢往他身上打主意
就算生娃女装都已经有了,但方慕予坚决要捍卫自己仅有的尊严
让所有惦记他的男的,都去吃屎去吧
这么想着,他视线突然落到窗台上的大剪子上,走过去拿起来一用力,清脆的“咔”的一声,一根小指粗的枝桠就落了下来。
“好东西啊”方慕予眼睛亮亮的左看右看,然后隔着老远往楚瑜身上比划了一下,眼中划过了跃跃欲试。
睡梦中的楚瑜突然打了个哆嗦,只感觉下身一凉。
当然,最后方慕予还是遗憾的放下了剪刀,只在梦里做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第二天许特助来的时候,楚瑜还没有醒,方慕予正坐在沙发上翻他掉在这里的英文版红楼梦,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咂摸一下句子,纯正的伦敦腔,除了语调没有那么夸张之外,没有任何瑕疵。
“as for her ifey virtueher it to sg of iodon,oor aidburied sno the
oken den hair,and hangg the ood the bet of jade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方慕予摇了摇头,感叹道,“其他都还好,但是这诗句,果然还是中文听起来有意境多了。”
许特助高中语文从来没及格过,对诗歌的意境没什么体会,可有可无的耸了耸肩。
楚瑜被他们吵醒,捂着脑袋钝钝发疼的脑袋坐起来,结果一动,发现脖子也疼的厉害,应该是落枕了。
他有些发蒙,“我在哪我脑袋怎么嘶这么疼”
方慕予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抱着书侧开了身子。
许特助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是吧楚总,你加班都加出幻觉了这可不行,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上上下下忙活了这么久,要是身体一垮,可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他苦口婆心的劝,楚瑜听的脑袋更疼了,忍不住呵斥了一句,“给朕闭嘴”
“啥子朕”许特助愣了一下,神情更严肃了,“楚总,要不我给您挂个急症吧”
“我没病,你闭嘴。”他按了按后脑勺,疼痛让记忆回笼,但他眯着眼看方慕予,一时之间不知道那到底是在作梦还是真的。
楚瑜顿了一会,才试探地缓缓吐出三个字,“周素兰”
方慕予没有反应过来是叫自己,等到后知后觉的抬头的时候,楚瑜已经单手捂着后脑勺,盯着地面怀疑人生去了。
旁边许特助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数次张口,都被后脑长了眼睛一样的楚瑜喝止。
“”方慕予默默的低头继续看书,将心里少数的罪恶感全丢去喂了狗。
楚瑜缓了一会,掏出自己不停震动的手机,上面显示未接电话99,一半都是楚宁打的,想也知道那小子是在幸灾乐祸。
他平时兢兢业业加班到十二点,今天一缺勤,董事会那些家伙自然就抓住了把柄,估计在闹着给他撤职呢。
“呵。”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正好楚宁再度打进来,他没有立刻就接,而是散了领带站起身,离开前往桌上的台灯看了一眼,眼中晦涩不明,却什么都没说的出了病房。
直到门关上,才听到他接起电话,脚步声逐渐远去。
方慕予松了口气又开始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没有剧情做参考了,他只能一步步自己摸索,既要符合事实逻辑,又要符合人物性格,那果然就
“和魏董打官司”方慕予摸了摸下巴。
许特助听到“魏董”两个字,立刻张大了耳朵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老板,你刚才说什么和谁打官司魏董是我知道的那个魏董吗蔚蓝的董事长”
方慕予乍一听这长长的前缀,头都快大了,赶紧按住孩子的肩膀,“是是是,就是你总老板魏董。”
他打了个响指,谈笑间吐出一句霸总台词,“天凉了,该让魏董下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慕予只要胆子比豹大,太监反派也不可怕skr
楚瑜
感谢“夜兔血统不得小觑”的三个火箭炮捕捉银他妈同好么么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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