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众人纷纷从座位上弹起来,还没来得及抽出桌子底下的刀,很快,陆勇就应声倒地,死法和刚才那人一模一样,眼睛睁得老大,脸上还挂着不敢置信的诧异。
“谁”
云归海感觉后脖子有一股杀气,慌忙地转身招架,但他长年累月地不练武,身手比普通人还差。
他慌忙地抓了旁边的花瓶来格挡,满脸杀气的月满弓空着双手,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
月满弓一步一步地逼近,云归海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刚才还在嘲笑着月满弓没用的人,此时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这群人一定会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来惩罚自己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
月满弓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调笑的男人,看见死人的场面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赵子琛把门关起来,双手抬起来压了压,对众人说“哎呀,别害怕,真要杀你们也逃不了,不杀你们也逃不掉。”
云归海举着花瓶,就好像一只僵掉的青蛙,动都不会动。
“你,你,你,你别过来”
云归海舞着那个花瓶,月满弓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忽然,只见一道影子闪了一下,那个花瓶应声而碎,云归海一只手抓着花瓶底,一只手抓着花瓶的头,花瓶的肚子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云归海的额头到鼻子到下巴,也出现了一条笔直细细的血线。
“啊,啊”从云归海的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过了半天,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用手抹了抹脸,才意识道自己没死。
赵子琛笑道“坐,我兄弟的脾气不好,吓到你们了,坐,坐啊。你们这几个能活下来的,我们本来也没想要你们的命,我们是讲道理的人。”
月满弓双手低垂,走到了包间最后面,众人纷纷避让,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杀神一样。
月满弓也懒得理他们,就从墙上拔下了还在滴着血的铁钎子,旁边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就好像假的一样。
“走吧。”月满弓面无表情地说,就好像他刚才没杀人一样。
“你,你不准走你随意杀我云崖派的弟子,你还想走”云归海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挡着门大吼。
不知道是不是赵子琛说并不打算杀他们,给了云归海敢挡住月满弓的路的勇气,月满弓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云归海,过了好半天,他才下定了决心一样,把两根铁钎子在手中倒转,变戏法一样把两根铁钎子收进了袖子了。
赵子琛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难怪月满弓这两根铁钎子来无影去无踪,想发动就发动呢,原来是藏在了袖子里。
云归海本来眼睛都瞪起来了,看见月满弓把钎子收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
“我云崖派是江湖名门正派,你杀了我的徒弟就想走,把江湖盟约不放在眼里么好啊,现在你仗着自己月家人,又是千门的徒弟,在这儿肆意妄为,那我明天就会邀江湖盟友,去讨伐你月家和千门”
他说的太激动了,口水都喷出来了。
月满弓根本看都懒得看他,挥了挥手,对赵子琛说“你来解释。”
“你什么意思”云归海见月满弓真不打算和他们动手,逐渐猖狂了起来。
月满弓道“你这种小人,不配和我说话。”
赵子琛没好气地想要骂月满弓,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冷静,才把怒火压制了下来。
“好吧,云归海,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更何况道理还不在你那边呢。”
云归海气得半死“你说什么你杀了我两个门徒,道理还不在我这边”
云归海肥肥的脸上堆满了愤怒,稀疏的胡子因为喘气而一晃一晃的。
赵子琛说“我是实话实说嘛,杀这两人为何,你不知道么这两人放火烧了千门一栋楼,要不是千门的人运气好,这次一定酿成大祸了。”
云归海被说到了关键处,声音一下子小了,人也怂了。
“谁说的,你有证据么没证据你就是血口喷人。”这个时候有人从桌子后面探出头来,固执地喊了一句。
云归海猛地想了起来,他云崖派的人都是带着人皮面具放火的,哪儿有什么证据啊
他又硬气起来了,脸上的肥肉颤动“没错,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污人清白,我要把这件事拿到江湖上,让大家来评评理”
可是他说完了,却觉得很奇怪,因为赵子琛和月满弓都用一种“请便”的眼神看着他。
这模样,不但是不害怕他去告状,反而是想让他快点儿去。
云归海有点儿慌了,虽然没证据,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赵子琛长叹了一口气“哎,君子琴归海先生,我听家里长辈说你的时候还只有七岁呢,小时候多仰慕你啊,现在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腻”
云归海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打过滚的,世面见得多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云归海心里盘算,月满弓是不敢杀他们几个的,这小子和他爸还有他哥虽然闹得很不愉快,可性格很像,都是迂腐的老顽固,不敢不把江湖盟约放在眼里。
自己的小命有了保障,云归海就不怕了。
他料想月满弓也没有什么证据,就算千门拍到了录像,那脸也不是他们的。江湖上都知道云崖派可以变脸易容,可那也不能说明就是他们干的,毕竟江湖之大,万一还有别人会变脸呢,再说了,也可能就是千门那俩徒弟干的啊。
唯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月满弓能找到他
那天他们放火之前,明明已经把附近的监控给剪了,而且还专门易容了,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头上来的。
越想,云归海越觉得月满弓是误打误撞,手上根本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俗话说的好,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云归海打算,要强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