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一声呵斥在灰袍人的小世界中回荡开来。
苏雨猛地停下身形，抬眸看去，只见那个瘦小的老人踉跄站起，身躯摇晃了一下，而住染上了血迹的永夜双月。
楚无梦回头看了苏雨一眼，半张脸血肉模糊，嗓音却很是平静：“胜负未分，你小子瞎掺和什么？”
苏雨抿着嘴，眼眶逐渐泛红，心里揪紧成了一团。
老人是单脚立在地上。
他的左腿已经少掉了半截，露出触目惊心的断骨。
他的腹部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穿透了整个身躯。
“苏雨，去旁边老老实实待着。”
楚无梦举起斗枪，一字一顿道：“老夫的枪斗术，可不止如此。”
苏雨重重点头，哽咽道：“明白。”
说完，默然退后，回到了朱阁身边。
朱阁神情沉寂，轻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武者。”
高空，灰袍人俯视着下方，大袖一挥，便有两人出现在了他身边。
灰袍人面无表情道：“你们让我很失望。”
“紫，紫大人，对不起。”
亚兹拉尔跪倒于虚空，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颤声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
话未说完，他眼中突然失去了生机，从空中直直落下。
觉境武者从千米高空坠地，后果可想而知，只听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亚兹拉尔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变作一滩烂泥。
与此同时，一道透明的虚影被灰袍人抓在手中，痛苦哀嚎，像是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虚影正是亚兹拉尔的灵魂，灰袍人不知用什么诡异的手段，将他抽离了身体。
“大人。”
先前陷入昏迷的维尔特斯终于醒来，眼里满是惊惧的情绪。
灰袍人瞥了眼天族少年，说道：“你和亚兹拉尔谁能活下来，全看各自的本事。”
语毕，一掌拍在维尔特斯头顶，灌入了亚兹拉尔的灵魂。
一瞬间，维尔特斯瞳孔鼓涨，七窍流血，双手抱住脑袋拼命嘶吼起来，如同发疯的野兽。
“多谢大人！”
维尔特斯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又很快变得无比狰狞，五官扭曲在一起，怒吼道：“亚兹拉尔，给我滚出去！”
维尔特斯哈哈大笑，“老子不嫌弃你这鸟人的身体，你就乖乖让给来老子吧！”
两个灵魂对话间，维尔特斯的身躯从上而下一寸寸消失，最终失去了踪影。
灰袍人收起手掌，身形一闪，来到地面。
骤然之间，天地变色，满眼皆是荒芜，昏暗的天色下闪电密如织网，在空中勾画出数不清的折线。
灰袍人看着楚无梦，说道：“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
楚无梦微微眯眼，“姬轩舞到底在哪里？”
灰袍人回应道：“放心，他会成为神之子，取代亚兹拉尔与维尔特斯。”
楚无梦肃然道：“老夫的徒弟，绝对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灰袍人说道：“只要清除他的记忆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楚无梦眼中登时袭染上怒火，咬牙道：“堂堂界境武者，岂可如此卑鄙无耻？！”
灰袍人置若罔闻，视线越过楚无梦，落在苏雨与朱阁身上，“你们两人，也有资格成为神之子。”
苏雨与朱阁同时呸了一声。
两人的心情皆是极为沉重，若是楚无梦无法战胜灰袍人，那么他们就会成为众神殿的傀儡，终生受灰袍人控制。
苏雨更是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自己就算有英雄联盟系统又如何，根本无法帮助楚老，只能干等着指望奇迹发生。
说到底，自己还是太弱了。
楚无梦的手指扣在了上。
灰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要垂死挣扎？”
“因为老夫是夜帝。”
楚无梦挑起眉头，扣下，“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