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心一惊。瞳孔放大。生气的瞪向陵寒。“我的事轮不到你來管。”这个男人又开始拿他的强权威胁她了。她不能再一次妥协。越是妥协他就越得寸进尺。
陵寒也在气头上。对她那将他视若毫不相干的人的眼神。刺得心头又揪紧又火气大。不自觉的捏着她的力道越发加紧了。狭长的眸子划过怒意。“我要灭了他沒说是你的事。”醇厚的音质冷冽霸道。
冷溪心缩紧。想反驳他但无力的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反驳的话语都不堪一击。
她眸中又怒又怨瞪着他气得呼吸粗重。
“有本事你现在就灭了我。以为我会怕你吗。放开溪……”穆天翔稳住身子。疾步上前握住冷溪的另一只手臂。扯住她与陵寒抗衡。温润的眼底也掠过阴戾。
陵寒龇牙。冰寒的眼射向穆天翔。“灭了你污染孩子们的眼睛。别急总有一天会让你免费享受飞上天堂的感觉。”他也发了狠。将冷溪往自己这边扯。
穆天翔不甘服输。厉瞪着陵寒也揪扯着冷溪。冷溪被他们一人握住一只手臂如娃娃一样扯來扯去。她眉头锁得紧紧的。被他们扯得根本使不出力气。
白晓优的眼睛顺着他们的力道左右瞟着。只能干瞪眼。不知道要怎么帮忙。
两个孩子也睁着水灵的眼睛看着那边的拔河赛。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原本剑拔弩张的情况。被他们三人当做比赛來看了。
“够了。”冷溪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听到冷溪快要受不住的大叫声。穆天翔动作稍顿。而陵寒越发的收紧了手的力道用力一扯差点将冷溪扯到了自己身边。
穆天翔眼疾手快。即刻捏紧了冷溪往回扯这才制止了陵寒得逞。两个男人的较量在冷溪的叫喊下只停顿了一小会。继而越发汹涌起來。
“你们两个都放开。”冷溪恼了。锐利大叫。眼神凌厉的瞪了瞪陵寒又瞪向穆天翔。
她那澄澈的眸光像一层冷雾投到穆天翔的眼里。让他心一颤。他不想伤害她。略略垂眸松开了捏住她的手。
冷溪呼了一口气。又瞪向陵寒。他寒眸凝着坚决。冷峻的脸部线条溢着刚毅的色泽。他对视着冷溪丝毫沒有要放松的意思。反而理所当然的喝道。“过來。”他手臂一扯。将冷溪拉得朝着他踉跄了一步。
穆天翔挪动脚步正准备去阻止。只见冷溪疾呼了一口气。垂头对准陵寒的手背。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咬得脸颊肌肉都有些发颤了。
陵寒凝着冷峻的脸。沒有一丝动容。抓紧的手也沒有丝毫松懈的迹象。冷溪使出了全身的力道拼命的咬。她就要他松手。
“啊呜。你放开我爹地。你是坏女人。不准欺负我爹地。”
雪儿突然破口大哭起來。白晓优惊奇的看见雪儿小小的身子飞快的冲向冷溪。揪住她的裤子小脚连环的踢她。小拳头也错乱的锤在冷溪的身上。哭着叫着。维护她爹地。
冷溪尝到了丝丝腥咸味。陵寒的手背被她咬出了血。而这个男人还是抓得那么紧。牙齿都订进了他的肉里。他沒有发出一点疼痛的声音。沒有一点松动。
冷溪心一沉。抬起头來无可奈何又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你滚远点。不要你靠近我爹地。你害我爹地受伤了。坏女人坏女人。”陵雪眼角余光瞅见自己的爹地手背沾着口水和血液。她的眼泪更加汹涌的流出來。维护亲人的脾气更加大了。烦躁而暴力的踢着打着冷溪。
拳头虽小。落在身上却很重。冷溪被雪儿嘴里的坏女人拉回了神愫。她就算是坏女人也轮不到冷妮的女儿來评论。
于是想扯开她。想制止她嘴里的羞辱。她也是这么做了。另一只手扯着陵雪。将她拉开自己。力气过大了。陵雪被她推得向后趔趄而去。
“雪儿。”小小的身子稳定力还不够。雪儿险些跌倒。白晓优快速扶住了她。见她红扑扑的小脸哭得稀里哗啦。好生可怜。白晓优心里一痛。看不过眼了。对着冷溪大叫。“溪儿。你做得过分了。怎么说雪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重男轻女。”她怎么能对雪儿这么凶。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冷溪惊诧的倒吸一口气。陵寒略略蹙眉。 冷凌惊讶得嘴巴张成了o字形。穆天翔身躯一晃。心提紧。
“雪儿。你沒事吧。她是你妈咪。你不该踢她。当然了。你妈咪那样对你也有错。就当是扯平了。不哭了好不好……”白晓优心疼的安抚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雪儿。
雪儿是她的女儿。冷溪心中动荡起伏。惊诧的朝着雪儿看去。这个女孩。跟陵寒一样有着狭长的凤眸。清澈中带着凤眸的妩媚。小巧的瓜子脸。朱唇巧鼻。跟陵寒长得很像。但仔细看。从某个角度上讲。也有着不可抹灭的她冷溪的影子和气质。
冷溪身子一软。雪儿真的是她女儿。
“不。她不是我妈咪。她欺负我爹地。我讨厌她我恨她。叫她走我不要看见她。呜……”雪儿张着嘴巴哭得痛彻人心。说话间沒有看冷溪一眼。仿佛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这话仿佛一团冰落入冷溪的心房。心一沉。痛意蔓延开來……她紧蹙着秀眉看着前面的雪儿。
“雪儿。别哭了。在哭爹地就不理你了……”陵寒面容冷淡的瞥了陵雪一眼。有穆天翔这个外人在场。他才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哭。这会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也有损雪儿的威面。
一听到是她爹地的口气。雪儿一哽。闭上了嘴巴。抿着嘴巴抽泣流泪。她最怕的就是她爹地不理她。
白晓优见雪儿好了一点也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穆天翔仿佛被人遗忘了。他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冷溪身上。见她目光沉伤。在陵寒一只手的把握下身子虚软。他心里某个角落碎的一下尖锐的痛得厉害。眼前的冷溪明明站着沒有动。但他看见的她仿佛在往前走。在跟他拉开距离。离他越來越远。他突然就觉得很恐慌。
“溪。奶奶她说很想你……”穆天翔稍带失落的声音寓意深远的从后响起。
冷溪一动。从白茫的泥沼中苏醒。思绪一点点回笼。也是啊。在德国的时候她每天都要去看望穆奶奶。穆奶奶已经习惯了有她。每天都会坐在敬老院距离门口最近的坐凳上等她去看她。
她离开这么长时间了。穆奶奶肯定不习惯。晚上又会睡不着觉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沉沉的难过。
陵寒的手依旧沒有松。冷溪沉重的呼吸了一下。抬头朝他看去。他俊逸的脸沉着平静。深邃的眸光闪烁在她瞳孔里。深深的仿佛在等她的回应。是去还是留。
他的眸光太多深邃。一旦对上就会失去心智叫人莫名慌张。冷溪即刻别开了眼。深重的呼吸了几口。这一切來得太突然。叫她心里承受有些负担。
大家都沒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冷。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冷溪身上。带着揪紧的期盼。
半晌后。冷溪终于平息了不少。她转头看向穆天翔。话语也变得镇定了许多。“天翔。回德国的事慢慢再说。你先回酒店等我消息……”
这话一出。穆天翔眸光一闪。揪紧的心赫然一痛。陵寒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唇边现出淡淡的好看的笑容。他知道这场较量终究还是他胜了。
穆天翔稍微垂头。将失落掩盖在眸底。“只有这样了。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穆天翔淡淡的道。虽然极力掩盖。但声音里那涩涩的萧条却是如雾如露。稀薄但不能忽视。
其实在冷溪沒有丝毫犹豫的咬在陵寒手上时。他就知道这一场沒有硝烟的角逐他已经输了。咬是她条件反射的动作。而人不是逮住谁都会咬的。越是自己内心深处亲密无间在乎的人。便越会不顾及小节。
要是那个人换做是他穆天翔。恐怕溪会挣扎。但她会保持礼貌。保持彼此的距离。绝不会零距离的咬他一口。
溪。你的心会在我这边么。会不会有一天你的心在我这边。穆天翔在心里苦涩的笑了一下。
“你放开我。我送送他。”见穆天翔转身走。背影说不清的落寞。冷溪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抬眸对陵寒说道。
陵寒眨了一下眼。沒有动。
“放心。我会回來的。我儿子还在你这。”冷溪看出了他的心思。
陵寒轻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臂。“别走太远……”手松下來才感觉自己被咬的地方还真的很疼。不过在沒有确定她归属于自己时。就算在痛。她在怨自己。他也不会松手。他的就是他的。相比于留住她。这点小痛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陵寒。霸道而强权。
冷溪沒好气的瞥了陵寒一眼。看了看冷凌又小心的看了看雪儿。追着穆天翔出去了。
冷溪刚刚一走。还沒出大门。陵寒的牙便咬紧。手收成拳昭示着他身子的绷紧。呼吸也粗急起來。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往下掉。但他依旧站得笔挺。沒有露出丝毫疼痛的破绽。他从刚才一直忍到现在。不能功亏一篑。
“溪儿。怎么回事。你去哪。”刚好赶來的杜绍熙在门口遇见冷溪跟着穆天翔出去。他纳闷不明白情况的道。眼睛一瞥朝着屋内看去。只见陵寒面色苍白。唇瓣发乌。他心一紧。大跨步朝陵寒走去扶住他。“寒少。胃又痛了。我去帮你拿药……”他担心焦急的道。又看见陵寒手上的咬伤。他心更加紧了。这时只见冷溪还跟穆天翔一起走。他顿时怒叫。“冷溪。你给我站住。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你还沒有资格这样对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