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紧皱着眉头推开杜绍熙,不安的道:“凡事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说得太绝对,别把陵寒说得神乎其神的,他也是人,你当他什么都能顺利如意啊!”紫凤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凭冷刀的那些邪风外道的势力,他能轻易放过陵寒么。
杜绍熙啧啧的摇摇头,安慰道:“阿姨啊!你也太杞人忧天了,你还不相信你的儿子啊!放心吧!一切都沒问題的!”杜绍熙沒大沒小的拍着紫凤的肩膀打包票。
紫凤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陵寒决定了的事,就算她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尤其是他们生意场上的那些事……
“妈,我今天找何泉來跟你道歉是向你证明一件事,别的就别担心了……”陵寒靠近紫凤坐一点,握了握她的手说道。
紫凤从内心底呼出一口气,忧心的问:“你想向我证明什么?”
陵寒敛了一下眸子继续说:“你想让我学爸爸那样将妻子和孩子都赶出去吗?你也看到了你们上一代的下场……”
紫凤猛的抬头。虽然看不见,但那涣散的目光依旧对视着陵寒,脸上是震惊的表情,她沒想到陵寒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什么意思!”听着陵寒这么说,紫凤下意识有些心慌,手指都有些颤抖,直觉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陵寒勾了一下唇,说得理所当然:“如果孩子的妈妈走了,他们不会心甘情愿跟着我的……”说着看了在旁边的冷凌一眼。
冷凌立马附和,嘟起小嘴对紫凤说道:“沒错,我妈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永远跟着我妈咪,如果她要回到穆天翔身边我就叫穆天翔爸爸……”
陵寒一开始还听得挺赞同的,越听冷凌后面的话,他就越觉得不靠谱了,有丝吃味的朝冷凌警告了一眼,喂,小子,说过了吧!你敢叫穆天翔那小子爸爸试试,看我打烂你的屁股。
冷凌才不怕他那狐假虎威寒冷的目光,得意的说完,翘着嘴巴对他淡哼了一声,爹地抓紧哦,不然我真的跟妈咪一起投到别人的怀抱里,看你怎么办……哼哼。
“凌儿,你是谁的儿子啊你,这么小就说出这样的话长大了还得了!”紫凤突然呵斥的叫喊出來,怒怒的斥责着冷凌:“再怎么说沒有人比你的亲生父亲对你更好!”
“不会,穆叔叔很爱我的,我从小就是他照顾我,跟我玩的……”冷凌天真的反驳说。
虽然陵寒知道冷凌这是在配合他说服紫凤,但听着这话,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沒有看着冷凌长大是他这辈子的遗憾,时光不能倒流,一切不能重來,错过了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想想这点就觉得特别对不起冷凌。
“你……”紫凤被冷凌说的话气到了,沉吸了一下气息:“你不就是想让你妈咪回來嘛……”紫凤的口气软了不少。
“不对,我不仅要我妈咪回來,还要奶奶以后对她好……”冷凌已经五岁了,懂得的事还不少,大概能看清一些人的脸色,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都能分得清楚,他仰着脸嘟着嘴对紫凤说。
紫凤一瘪,有些被冷凌这孩子的气势给压下去了,她放了一口气道:“这是你爸爸要你跟我这么说的吧……”小孩子能懂这些,铁定是陵寒自己沒那个胆量,做不到这么沒礼貌的跟她谈条件就教唆冷凌这么跟她说话,紫凤是这么想的。
“不是,是我自己说的,我妈咪为我吃了很多苦,总是被老板欺负到哭,我要保护她!”陵寒还沒辩解,冷凌扬着小黑脑壳,嘟着嘴反驳,说得流畅而义气。
“你……”紫凤被冷凌说得语塞,但也从心底佩服这孩子的孝顺。
“妈,冷溪不是跟何泉一样的人这点不用我说相信你也清楚,不能因为一个她自己无法选择的身世就否定了她的全部,再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妈妈,难道你真的愿意看见凌儿成为下一个陵寒!”陵寒醇厚的音质平静的说着,但那平静中多了些劝说和感同身受的酸涩。
“我……”紫凤被说得心里也难受,一时无言以对:“行了,你们父子联合起來对抗我弄得我好像是老巫婆似地,我有那么不讲理么!”
老巫婆,听着这话,杜绍熙在一边偷笑,还真被您说对了,你紫凤就是老巫婆的形象……杜绍熙乐呵的笑得合不拢嘴。
看紫凤态度软和了不少,陵寒也轻松的敛了敛唇,拿着紫凤的手说:“何泉你也教训了,心中的怨气也泄了,那么溪儿可以回來了!”陵寒那好听的声音询问着,醇香一般醉人。
紫凤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赶她走过,是她自己出去的……”
这话……当初是谁极端的说孩子们不需要冷溪这个妈,叫她赶紧滚出去的,这下又变成不是她紫凤说的了,女人啦!善变的本领最强悍。
陵寒和杜绍熙好笑的对视一眼,宠着紫凤谁也沒拆穿她。
“好,我说我妈善解人意一点也沒错,溪儿也任性够了,我让她回來给你赔礼道歉……”陵寒说完站起來朝外去,他很会说话,明显是给紫凤面子和台阶下,说得好像一切错误是冷溪犯的似的,借道歉的理由正大光明的让冷溪回來。
听着这美好的结果,冷凌也高兴得调皮的跳起來追着陵寒而去:“接妈咪回來咯……”冷凌乐呵,雀跃得可以飞起來,杜绍熙也兴致的跟陵寒出去了。
紫凤肩膀软下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楼叔轻轻的看了看她,关切的问道:“让冷溪回來心里还是不舒服!”当初紫凤对冷溪生气那场面楼叔也是看见了的,紫凤气得都快得哮喘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偏见怎么那么容易说不计较就不计较呢?
紫凤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冷溪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也在思考,为了我自己的舒服赶她走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直到陵寒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他说,难道你想让凌儿变成第二个陵寒我才恍然想通,这样做错得彻底,只是为了我一己私欲罢了,如果我执意拆散他跟冷溪那我跟何泉有什么区别,陵寒爱着冷溪,我能感觉到他爱得那么深,就跟我爱陵云天那样……我不想看他痛苦……”紫凤看开一般说着。
那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子,那个母亲忍心看自己的儿子痛苦一辈子,陵寒上半辈子已经很孤凉了,下半辈子她不想他继续活得那么孤清痛苦。
她紫凤经历过那种跟爱人分离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深深知道那会有多痛,她自己尝试了,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跟她一样痛苦一辈子……
楼叔听着紫凤的话,他的眉睫也扫了一下眼睑,将自己心里那些沉伤掩盖,其实每次听见紫凤思念一般提及陵云天他也会心里不是滋味,但他从來不说,不表露,这辈子,只要能呆在她身边照顾她就已经很好了……
陵寒和带着冷凌和杜绍熙去了白墩大酒店,进大厅见白奕承和薛家一桌正在吃饭。
“陵寒,來得正好,上次那顿饭沒好好吃,这次要尽兴……”薛绍第一个看见陵寒玉树临风的带着一大一小过來,他热情的招呼着,宜宾待客。
冷溪正桌在桌边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听见陵寒这个字眼,她猛的抬头,果然看见他正朝这边走过來,那双狭长寒星一般的眸子含笑而又神秘的盯着她,一过來就坐在了她身边亲昵的将她的肩膀揽住。
冷溪愣住,睁大着眼睛不解的朝他眨了眨,陵寒朝她投了一个花开一般迷人的笑容:“看我干什么?吃饭……”
冷溪更加奇怪,疑惑的皱眉:“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冷溪觉得陵寒反常,赶紧担心起來朝他的额头摸去:“沒发烧吧……”
“呵呵……”冷凌咯咯笑着也凑过來:“爹地沒发烧,我也想抱抱妈咪……”冷凌小脸蹭着冷溪的腿卖萌。
冷溪怜爱的将冷凌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捏了捏他的小脸问:“是不是跟爹地一起做坏事了!”小家伙,越來越热血了。
“沒有,我和爹地做的是好事,等会你就知道了……”冷凌开心的笑着,说着还神秘的朝陵寒投了一个保守秘密的眼神。
冷溪瞧着他那可爱的样子,好笑的揉了揉他的鼻头,也沒在问下去了,只要他们父子两好就行……
“小别一日胜新欢啦!看來寒兄兴致很高……”薛庭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那里秀恩爱,打趣的插了一句嘴。
杜绍熙听言,也好笑的笑了笑陵寒,他和薛庭是同类人,很赞同薛庭的说法。
陵寒对薛家人有着该有的尊敬,淡笑了一下说:“庭兄这么守身如玉真是现代男人中的罕见,沒在有动心的女子!”陵寒挑眉倜傥薛庭,陵寒骨子里也是透着一股邪气的。
“不要,我爸爸才不要找别的女人,我才不要有后妈!”一向乖巧听话的紫望听了这话,突然扒着薛庭的脖子圈住他,好似独占一样扒着他不放,很独占欲的说了一句。
陵寒愣了愣,好笑的摇了摇头,终于明白薛庭为什么持续六年不进荤了,原來是因为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