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却是笑得有些嘲笑,那双深邃的眸子,嘲讽的看着冷溪,“你说得沒错,自始至终,对于你,我都只是玩玩, 而现在已经玩够了,沒兴趣了,也沒力气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以为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就很了不起吗?冷溪,自始至终最蠢的人就是你!”
冷溪唇瓣颤了颤,她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來,走近陵寒一一点,眨眨眼,依然不相信他对她的绝情是真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陵寒,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滚!”陵寒大力的一把将冷溪推开他身边,深邃的眼暗了一下,呼吸也有些喘起來,眉目之间的肌肉都隐忍得有些发抖,也不知道这表情是怒意还是痛意,他咬着牙狠心的说,“滚出我的视线,别再让我看到你!”
冷溪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被白奕承眼疾手快过去扶住,白奕承怒得眼里冒火对陵寒吼道,“你够了,我告诉你,冷溪从现在起跟你陵寒一点关系都沒有,而是她自己要走,她是厌烦了你陵寒!”
突然白奕承的手臂被冷溪一把捏住,那力道有些大,也有些隐隐颤抖,他心一颤,朝冷溪脸上看去,却见她乌白着唇,皱着眉头看着他,那表情是让他别说了。
“呵……呵呵,看吧,冷溪,你就是这一副德行,除了装可怜惹得别的男人为你出气你还会做什么。这样的你真让人讨厌!”听完白奕承的话,陵寒冷笑着道。
白奕承火大,冲动着要上前揍陵寒,冷溪捏住他的手臂加了一个力道,制止了他,随后轻捏了一下他算是安抚。
白奕承看到冷溪眼中的平静,他心痛但不好违背冷溪的意愿,气得肌肉都紧缩,但他还是忍住了。
冷溪上前走了一步,看着陵寒说,“如果你让我走,是不是代表也让我把孩子也带走。陵寒,别闹了,我们一起生活难道不好吗?”
看着她纯净的眼,他的心痛得万念俱灰,他舍不得放下那简单的家庭幸福,他舍不得她,他那么舍不得,可是总有一天他陵寒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毒瘾,身体的机能会衰退,把她留在身边只会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看着他在她面前一点点的死去。
那才是对她最残忍的事,就算他在舍不得她,他也不能那么自私,剥夺了这女人一生的幸福权利。
“你真是犯贱,还想带走孩子,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一个代孕的女人罢了!让你滚,滚啊!”陵寒额头上沁出汗珠,双眼猩红瞪着冷溪,指着大门口对冷溪吼道。
那隐隐颤抖的双目中陈着几条血丝,仿佛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她。
代孕工具!这几个字像是一把带着火的刀,直直的插入冷溪的心里,痛得火烧火燎,他怎么能把她作为孩子的母亲的权利都剥夺了。
“寒儿,你这是干什么!你别犯糊涂!”紫凤被楼叔扶过來,一脸斥责着急的呵斥着陵寒。
陵寒略咬着牙,猛的抬眼看她,“妈,这事你别管,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正好我也讨厌了。”
“你……寒儿,妈沒有……哎……”紫凤内心一堵,辩解无力了,之前她的确不喜欢冷溪,可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她,反而还有些喜欢。陵寒怎么能那这事说事呢。
冷溪在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來,一双眼幽怨的看着陵寒。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來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心情发差那么大?还是真如他所说,他已经厌倦她了?
陵寒转眸看到冷溪那双水泽的眼中那抹最无助的幽怨,他的心突然一颤,一股心疼蔓延上來,而然被他别开眼掩盖住了,不去看她。
“爹地,你干嘛那么凶嘛,不要赶妈咪走……”雪儿刚才看到她爹地发怒,她吓得诺诺的在一旁撅嘴看着,这会儿看到她妈咪那么可怜,她眨巴着水灵可怜的眼睛,弱弱的对陵寒说,却是抱着楼叔的腿,不敢靠近陵寒。
“就是,你干嘛欺负我妈咪!”陵凌一双狭长的眼睛也很不满的瞪着陵寒,他抱着冷溪的腿,很有敌意的对陵寒说道。
陵寒快步走过去将陵凌的后颈提起來,将他安置在楼叔身边,严肃的对他道,“老实在这呆着,别靠近她!”
“我不,我不,我要妈咪!”陵凌哭起來,挣扎着手臂踢腾陵寒反抗他。
他像一个小野豹一样难以制服,陵寒大掌干脆一把捏住他的手,严肃的威胁,“你再动,我打烂你的屁股!别忘了,你还在上学,你的户口已经在浴森市,我陵寒的名下,你去哪都是我陵寒的儿子!”
看着陵寒那可怕严肃的脸,陵凌眼里含着泪水瞪了他几秒,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來,哭得抽泣好生可怜。
“寒儿,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他还小!”紫凤也看不过去了。
“楼叔,给我好好看着两个孩子,少一个我让你失去现在的所有!”陵寒目光犀利的命令了一声楼叔,那话语里的威胁显而易见。
且不论陵寒是对是错,楼叔当然是听从陵寒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因为现在他不仅是陵寒的保镖还是陵寒的半个爸。楼叔牵紧了雪儿和陵凌的手。
冷溪看着陵凌被陵寒呵斥得哭得厉害,她心疼的想上前去哄他,但却无从插手,只得干着急。
正着急着,陵寒突然一个厉目朝她投过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滚!”
他的声音力道滚声有力,震得冷溪颤了一下。
“溪儿,我们走吧,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留恋……”穆天翔上前來扶住冷溪的手腕,瞥了陵寒一眼,对她温和的说道。
“你少碰她!”白奕承一把将穆天翔推开,去拥冷溪却发现她的肩膀在隐隐发抖,他知道她现在的心痛,他又何尝不是呢。
“溪儿,我们走吧……”冷溪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被白奕承带着转身带着走,她只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都是疼的,这一切來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陵寒的每句话都太狠心,让她难以接受,理不清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穆天翔很不满的皱了一下眉,但看了看在场大气不敢吭一声的人们,那一双双眼睛都奇怪好奇的盯着他们,他也沒有去跟白奕承争论什么,而是跟在了白奕承和冷溪后面。
大厅内,陵寒看着白奕承挽着冷溪离开,他的眼沉下一片黯淡的伤意,不过很快被他掩盖下去,不去看她。
杜绍熙目睹着这一切,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沒说,他看着陵寒沒由來的发怒,看着冷溪痛苦不堪,他本來也想怒骂陵寒的,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好像发现了陵寒脸上,那肌理之间,带着血丝的眸子之中,那比冷溪还要痛的痛意。
不知道是无意的发现还是跟在陵寒身边这么多年彼此的心照不宣,杜绍熙一向沒心沒肺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陵寒脸上。
包括他看着冷溪出去,那眸中无法掩埋凶猛流泻出來的伤意,也被他一一收进眼底。
过去那沒有任何人参与的一个月,陵寒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自己不自信至此?他赶走冷溪,是真的不爱她了吗?杜绍熙降低自己的存在,从陵寒看不见的角度观察着他,他越來越担忧孤疑起來。
“呜……妈咪,不要走,妈咪!我要去找妈咪!”陵凌哭得一塌糊涂,他眼睁睁的看着冷溪走掉,挣扎着小身板要挣去找她,奈何楼叔手掌的力气太大,像钳子一般扣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只能哭着眼睁睁的看着冷溪消失在他眼前,雪儿也跟着哭起來,一抽一抽的哭得好可怜。
紫凤叹了一口气,“哎,好好的婚礼,寒儿,你看你干的什么事!瞧把孩子哭得……”
陵寒也心疼,走过去抱起雪儿顺着她的背安慰她,“乖,别哭了,很快就好了,雪儿沒有妈咪跟爹地生活了4年不照样沒事呢,很快就过去了,别哭……”感受着雪儿柔软的小身板趴在他身上哭得一抽一抽,陵寒的眼眶突然有些发胀,有一股类似液体的东西在他眼眶里打转。他下巴搁在雪儿的肩膀上,忍了忍自己的心情。
在场的宾客原本带着好心情來的,期待着看喜庆的场面呢,沒想到这婚礼闹成这样,宾客们看了热闹之后,也沒心情继续呆下去了,有的沒打声招呼就走了,有的出于礼貌,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给杜绍熙说了声然后各自稀稀落落的离开。
人走楼空之后,整个空旷的大厅就只听得见雪儿和陵凌凄惨的哭声。
回到陵家,雪儿和陵凌两个孩子哭得太累睡着了,楼叔将他们放在床上睡好。
紫凤还在生陵寒的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來,陵寒也进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杜绍熙和楼叔。
楼叔有些疲惫抹了一把脸,看向杜绍熙道,“你饿了沒?”宴会也泡汤了。
“有点,但想吃楼叔做的饭。我先进去看看寒少。”杜绍熙回答道,让楼叔先做饭,他去了陵寒房间。
看门见陵寒有些颓伤的坐在床上,听见声响他也沒抬头,杜绍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安静了一秒问道,“是不是你的胃病有问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