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承心烦气躁的在外面徘徊,正隔着门翘首以盼的张望着门内的状况,门突然被打开,穆天翔一副精神的样子走出來。
白奕承瞪了他一眼,“走出这个大门以后别再來了!”
穆天翔却是对白奕承讥诮而嘲讽的牵了一下唇,那表情带着胜利者的傲慢,“恐怕永远实现不了你的愿望了,因为冷溪已经决定跟我结婚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冷溪的丈夫!”话语透着有力的说完,穆天翔唇角翘起一抹得意。
“你做梦吧!”白奕承愤怒,一把揪住穆天翔的衣领。
“白奕承,你干什么!”两人正要开站,冷溪呵斥的声音传出來。
白奕承掉头看去,见冷溪蹙着眉头看着他,“放开他……”
白奕承眉目一动,显然愤怒当头,不愿意松手。
“放开他,让他走,他还要去筹备我们婚礼的事。”冷溪依旧是看着白奕承道,那表情很平静。
婚礼!白奕承不可思议的颤抖了一下心,不愿意相信的盯着冷溪,“溪……溪儿,你是不是病了?”都说胡话了。
“我很清醒,你赶紧放开他。”冷溪敛了一下眉睫,却是别开了白奕承那炽热中带着诘问的目光。
看到冷溪这个样子,白奕承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凉意的无力,他手沒力的松开穆天翔,那双眼颓伤而看不透的看着冷溪,他无法分辨这是冷溪骗他的还是骗他的……
穆天翔得到自由,很不耐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敌意的瞅了白奕承一眼,对冷溪寒暄了一句,“我先去办事了,你好好休息。”
冷溪略微垂头,点了点头,穆天翔再次警告的瞪了白奕承一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过的时候还特意撞了一下白奕承的肩膀。
而白奕承无力的身子被他撞得前后摇晃了一下,然而他始终沒有回头,那双赤着透红的眸子一直落在冷溪身上,怎么也无法相信和接受这么短的时间内,冷溪就答应了嫁给穆天翔。
冷溪感觉白奕承的目光带着巨大的逼迫性,一直落在她身上,让她心虚又不自在,心里惴惴不安的保持原样站了一会儿,于是她转身。
“为什么?”她刚转生,白奕承带着沉伤的音质从后穿透过來,她的脚步沉重的停顿下來。
“就算你打算用这种方式忘记陵寒,为什么要选择穆天翔?这么多年來,难道你从來看不见我的心意吗?”
冷溪心一颤,转头,看见白奕承一双明目里含着透明的伤意,眉头蹙得像是在哭。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她冷溪就算利用也不能利用白奕承。
冷溪看着白奕承的眼睛,略微牵唇,牵出一个笑意,“白奕承,这么多年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是以后不用了,我不值得你等,好好看看你身边,有一个人心甘情愿,默默的在你身边守候了很多年。用心去看看她,我只希望你用心……”
“可我的心已经给了你……”
“不!”冷溪迅速抬了一下眸,有些激动有些着急的否定他,“白奕承,够了,不论是惩罚你自己也好,还是惩罚季心沫也好,都够了。就算你从前的心分过给我,那么请你从现在开始将心里的我清空让季心沫填满,不然我们几个都不会有好结果。我接受你从前对我所有的好,但从现在开始不必了。如果还想做朋友的话请记住我今天的话。”说完,冷溪转回头往房间里走了。
突然,一个手臂横在她面前,撑在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惊诧的一下抬眸,对上白奕承痛意而质问的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你走吗!冷溪你不够绝情,你就算说绝情的话,也赶不走我!”
看到这样的白奕承,冷溪感到万分无奈和痛惜,她瞠着晶亮的眼睛对视他,“白奕承,你到底有几根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对你好行,我只要你幸福!”白奕承激动,瞪着眼睛冲动的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互相对视着彼此的眼睛。
冷溪率先轻笑了一下,将他的话一笑带过,“白奕承,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请放手,帮我准备和穆天翔的婚礼,保证婚礼能顺利进行。”
白奕承眼眸一跳,冷溪却已经推开他朝屋子里走去,徒留白奕承一个人石化一般呆在了原地。她跟穆天翔结婚才是真正的为她好吗?到底为什么!
……
季心沫回到家,很迅速麻利的换掉了身上的婚纱,穿上平时一贯穿的黑色常服。
白晓优追着她來到她家,一个劲的追在她屁股后头说话,“我哥是个大混蛋,白奕承就tm的是个王八蛋,我诅咒他断手断脚断子绝孙……”
“行了……”白晓优骂得正起劲,季心沫突然转头叫停了她。
白晓优一哽,傻笑了两下,“呵呵,心沫,你不生气了?”
季心沫瞥了她一眼,不想讨论这个话題,转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白晓优像个录音机一样追随着季心沫噼里啪啦的讲一大堆,“我知道我哥对不起你,他这次做得太沒良心了,不过他也许有什么苦衷呢,不如你找个时间跟我哥好好谈谈。他之前不一直都是好好的么,婚礼的整个布局都是他亲自指点的呢,他那么期待这场婚礼,那么想把你娶回家,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揪住他问个清楚。”
白晓优不带歇气的唠叨,实在让季心沫心里很烦,她丢下衣服一屁股坐在床上,表情带着清冷的说,“他沒什么苦衷,唯一的苦衷就是婚礼当天发现他娶错了人。”季心沫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观察白奕承,很多事情她看得很透。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我哥一直想娶的人就是你,你将來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呢,心沫你别瞎想了。我哥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等他把麻烦解决了,自然会來继续追你的。到时候你给他点惩罚,就是不答应他,让他吃点苦头!”白晓优哼哼,捏着拳头那表情像是把白奕承捏在手里揍一样解气。
季心沫失笑的摇摇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累了,请问我可以睡觉了吗白大记者?”
白晓优突然也发觉自己的话有点多了,有点囧的扯了扯嘴角,傻笑道,“呵呵,你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來什么事都沒发生,阳光依旧灿烂,生活无尽美好。”
“嗯,承你吉言,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季心沫拉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这一天她过得太累了,其实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白晓优讪讪的看了看季心沫,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替季心沫带好了门,还检查了一遍大门锁好沒有,才放心的离开。
一切安静下來,季心沫的心里的那抹痛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开來,她睁开眼,无数的记忆在眼前浮现,全是白奕承的,全是他的样子,他开心的笑时,眼角好像能流泻阳光的样子。他悲伤时,唇角微微略下,眼神黯淡的样子。他愤怒时,严冷的眼瞠得老大的,额头青筋暴起的样子。
还有在白家那一晚,他要她时,给她承诺说他会努力将心给她那个温柔似水的样子……
心突然一抽,泪水滚滚的落下來,顺着脸颊流下,温热了发髻,打湿了耳垂……
次日,冷溪要跟穆天翔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陵寒耳边。
当杜绍熙告诉陵寒冷溪要跟穆天翔在后天举行婚礼的时候,陵寒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什么话也沒说。直接从杜绍熙身边走去了办公室。
杜绍熙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而陵寒,他走进总裁办公室,关上门,坐在总裁椅上,拿起笔让自己专心看文件,专心工作。
心却一直静不下來,像一个爪子抓着心房,越揪越痛,最后写字的力道越來越重,重得笔头承受不住重力,从中间这段飞迸而出。陵寒的手重重的落在文案上面,要紧牙关,隐忍得那么厉害,脸部肌肉依旧控制不住的发抖。
心已经痛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偏偏这个时候毒瘾犯了,他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肚子,一只手趴在桌子上,如蚁噬的痛苦在他全身肆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下來,猩红的眼眸隐隐发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來越不行,毒瘾发作的频率越來越高。
正在他痛到暗无天日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來,他保持着理智让自己接起來,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露馅,“喂……”
这一声喂,冷溪明显听出了不寻常,微微颤抖中隐忍着什么,冷溪拿着电话愣了一下才说,“是我……”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陵寒手一抖,正要挂电话,那边的声音又传來,“我后天的日子,跟穆天翔结婚,是给你发邀请,发喜帖的,到时候你一定要來。我这辈子沒穿过婚纱,你要來看看。”
听着电话里她的话,陵寒浑身的痛意越发严重,一向冰寒的眸子里沁出一层水渍,酸胀得无与伦比。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失控,“恭喜你,放心,我一定会來的。”
“你声音听着不对劲,你怎么了?”冷溪握紧电话蹙紧了眉。
“呵呵……还是被你听出來了,正在卖力耕耘呢,说起來这女人还真嫩,我都欲罢不能了,要不是你打电话,我已经干得低吼了……啪……嘟嘟嘟……”陵寒的话还沒说完,他就清楚的听见了电话重重被挂断的声音,接着传來一阵忙音。
他的手握着电话还无力的放在耳边,喃喃道,“冷溪,祝你幸福……”一滴温热的水滴顺着眼角从他弹性的脸部肌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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