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实在搞不明白他的哥哥是怎么的,按照规则,帕姆抽到的代表过往的k是最大的牌,而那张代表着死神的鬼牌,只能算是一张废牌,可明明应该是多姆赢的,他却主动将自己的胳膊递了出去。
而且看多姆这样子,他分明是要自己了断,这让帕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仅是帕姆,就连旁边围观的赌客,乃至于杜雷身后的温莉都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这实在是太荒唐太突然了。
“多姆先生大可不必如此。”作为当事人的杜雷半眯着眼看向多姆,出声阻止了他。
“我多姆愿赌服输,只不过所有的事都由我多姆独自承担,和别人没有关系!”多姆依然握着匕首。
他的脸上有挣扎,有痛苦,有绝望,也有不可思议,这众多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这让他有种久违的感觉,因为当他上一次出现如此多的情绪的时候,那还是多年前当他还是个愣头青的年岁。
过了太多年舒适安逸的日子,他甚至忘却了什么叫做恐惧,直到今天。
“这仅仅是一个误会而已,令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也为我的行为向令弟致歉。”杜雷朝着帕姆微微躬身,权当是道歉,现场的气氛非常微妙,除了当事人杜雷和多姆两人以外,旁人都是一头雾水。
“小子,你以为就这么一句话,这件事就可以一笔勾销吗?”帕姆可还没出气,不愿这样放过杜雷。
“你给我闭嘴!”多姆一巴掌就朝着帕姆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打得极其清脆。
这不是帕姆第一次挨巴掌了,之前他就挨了一下,不过彼时多姆打他,大半是出于恨铁不成钢。
而且之前的一巴掌,多姆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仅仅是出于教训帕姆的意图罢了。
可这一巴掌他可就没有留余地了,他打很重,扇得帕姆嘴角有鲜血溢出来。
“大哥,你……”帕姆从来没有挨过这么重的巴掌,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动真格了。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的进展,而且大哥看向那名少年的眼神时,是如此的……恐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说吧。”杜雷起身,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明白了,请跟我来。”多姆同时起身,他挥了挥手,示意杜雷跟他走,而他的手下则驱逐着附近看热闹的赌客,此时在杜雷的旁边,温莉拽住了他的手,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的,放心吧。”杜雷轻声的安慰着她,场面变化得太快,她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
“嗯。”温莉仅仅回应了一声,她跟着杜雷一起离开了赌场,这轻轻的一声意味着信任。
同一时间在岩之城另一侧的某座监狱内,豹尾听到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的话语后,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你是瓦兰?”豹尾感到这有些荒唐,在监狱里竟然有一个囚犯自称自己是瓦兰?
“没错,我就是瓦兰,瓦罗之弟,瓦兰。”那个声音有些微弱,但肯定的回答。
“你在开什么玩笑,瓦兰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们正是以谋杀瓦兰的罪名被逮捕的,要是瓦兰没死,我们怎么会被抓进来?而且这声音也不对啊,你别藏着,让我瞧瞧……”豹尾坐不住了。
他立刻上前去查看这位“瓦兰”的状况,很快他就在监狱的角落里看清楚,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蜷缩成一团,他的气息微弱,双腿间血肉模糊,弥漫着一阵又一阵的恶臭。
“你这么瘦居然说自己是瓦兰,别骗人了,瓦兰可是个大胖子,今天晚上我还跟他一起吃饭来着。”豹尾冷笑一声,眼前这个冒名顶替的家伙也真是够蠢的,冒充谁不好,居然冒充瓦兰。
“我没有开玩笑,也没有骗人,你们见到的那个瓦兰才是冒牌货。”男人言之凿凿的说着。
“你说你是瓦兰,你有什么证据?”虎彻皱起眉头,这件事疑点太多。
“证据?非要证据的话……我们奥山一族的成员,在出生以后,都会在身上烙印下族纹,这个应该是做不得假的吧?”男人苦笑的说着。
“奥山一族?这是什么东西?”豹尾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家族。
“奥山一族是山之国历史上的王族,虽说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山之国从国王制度改为了议会制度,但奥山一族依然在议会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任奥山家族的家主就是总议长瓦罗。”虎彻在旁边解释。
他的年纪最大,阅历最为丰富,加上他曾经来过山之国,所以清楚山之国的制度和名门望族。
“那瓦罗的弟弟瓦兰,自然也就是奥山一族的成员啰?你的族纹在哪儿?快给我看看。”豹尾一听来了兴致,当即询问这名奄奄一息的男子。
“在我的背上。”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这个图案是……一座大山?喂喂,这该不会是伪造的吧?像族纹这种东西,我又不是那个什么奥山一族的人,这可不能当成是证据的。”豹尾看向男子的后背,果然看到有一座山的纹路。
“我见过奥山一族的族纹,的确是这个,而且就年代和工艺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专供王室的匠人才有的手艺,而且年代也至少有三四十年了。”虎彻仔细检查了一遍,但依然对此不太确定。
“猿臂,你来检验。”虎彻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不会说话的猿臂。
“对了,猿臂对这些东西最了解了,如果是他检查的话,那肯定很有信服力的!”豹尾赞同虎彻这个提议,他想起猿臂对于历史和各大家族的族纹深有了解。
而且他自己也学过雕刻,为此还拜过不少老师,豹尾没少拿这件事奚落猿臂,因为他认为学习雕刻什么的压根儿就没什么用处嘛!
但没想到在这儿,却能派上用场。
“呜呜。”猿臂点了点头,他走上前去仔细的研究男子背后的族纹。
月光从巴掌大小的窗户漏了进来,映照在那个纹章上。
这个夜晚必定是不会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