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刚刚因为信仰之力循环的动荡导致剑道修为跌境的项雨,这才不过片刻时间,就又将面临牢狱之灾。
不过,这突然而来,已被项雨看透的把戏并没有让他如何慌乱。
他从容起身,淡然如水的笑了笑,说道:“我身具侯爵之位,想要羁押于我,至少要让我清楚我所犯何罪吧?”
项雨云淡风轻的姿态,让那名有些嚣张的城防军统领嚣张的态度收敛了几分,虽然仗着背后的二皇子,他一向嚣张跋扈,可大悲城城主项雨的名字他也不是没有听过。
都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了,项雨还能够如此淡然,定然是有所倚仗,如同项雨这样的猛人,一旦得罪死,而又未能一击致命,给了项雨翻身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回答项雨的问题,组织语言说道:“项城主,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听从的是上级的命令,所以还请您配合。至于为什么要羁押您,我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刑部好像发下了批文,说您谋反!”
“哦?”项雨眉头一挑,脸上的笑意突然浓郁了几分,没想到连刑部也冒出了头。
六部之中的刑部一直支持的都是周承安,加上城防军的出动,如果这样想的话,那这一次行动的幕后指使除了周承安,项雨还真想不到其他人还有谁拥有如此之大的能量。
他毫无做作姿态的笑道:“谋反?这个罪名也实在是太没有新意了一点吧,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主子接下来还有什么招。”
话落,项雨当先走出院落,一点也不在乎的开口道:“既然是刑部的批文,那就走吧!”
那名城防军统领立马迎上了项雨,挥手示意他盔下的甲士撤退。
望着项雨不符常态的配合,那名城防军统领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项雨当初敢当着三皇子的面斩杀三皇子盔下的剑魁境高手,可谓是凶名在外。
这一次他奉命而来,擒拿项雨,算得上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旦项雨反抗,虽然更加坐实了项雨原有的罪名,但是他们无疑死定了。
连剑魁境大高手都能够轻松斩杀的项雨,击杀他们,还不是动动手的事情。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项雨非但没有对他们下杀手,就连态度也是相当的好,让那名城防军统领有些郁闷,郁闷的同时又有点欣喜,暗暗决定以后这种两难的事情再也不瞎搀和了。
而且,这可不仅仅只是两难,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啊!
尤其是在他走出院落以后,看到大皇子周承平那冷若寒霜的面孔时,他就明白了为何城防军中如他这样的统领有几位,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个任务表现的过分殷勤的原因,敢情是他这个有些后知后觉的人当了一回冤大头。
这可真是要命,得罪项雨的同时,连大皇子周承平也给得罪了。
这年头,所有的话都是屁话,唯独一条,被皇城之中的所有人奉为金科玉律,凡是得罪皇族中人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是有好下场的。
那名城防军统领脸上有些发苦,若是光阴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对这件事情敬而远之。
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够尽力弥补了。
“大皇子,小的这也是迫于无奈,都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他对着周承平话语尽可能柔和的解释道。
只是周承平此时心绪跌岩起伏,哪里能够理会的了那名城防军统领。
他双眼充满了凛然之态的望向项雨,好像突然明白了一起,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项兄弟,你这次受伤和入狱应该都是我二弟所为,不过还请你放心,不管要做什么,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会将你完好无损的救出来的,还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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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雨淡然的瞥了一眼周承平,点了点头,笑道:“大皇子,对于你的能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也并不是很担心,只是这一次二皇子所作所为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才能够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想他这一次一定是打着一次将你给拿下的目的而来的,所以不管做什么决定,还请你小心为上!”
他叮嘱了一句,就随着那名城防军统领离开了大皇子的府邸,只留下大皇子周承平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阴晴变化不定。
许久以后,他才看似随意的挥了挥手,下一刻,就有几名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周承平望了一眼仍旧风平浪静的天空,寒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密切注意周承安的一举一动,另外,一个时辰以后,将周承安这段时间以来的言行举止,事无巨细,全部给我调查清楚,送到我的书房中来!”
“是!”那几名黑衣人来去如风,下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踪迹可寻。
看着那些黑衣人消失的周承平咧嘴阴鹜一笑,声音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狠戾:“二弟,这一次既然你和我玩阴的,那么就不要怪我接下来使用雷霆手段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隐忍了十几年的二皇子背后还有些什么后手!”
项雨被擒,好像再次在圣光城之中掀起了万丈狂澜,风平浪静了一段时日的圣光皇朝又一次波涛汹涌了起来,不光是二皇子周承安开始动用起很多之前不曾浮出水面的力量,就是大皇子周承安也近乎疯狂的运转起了自己的势力。
在与周承安对皇主之位进行最后角逐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周承平必须要将项雨救出来。
因为在周承平手中,只有项雨才能够应付得了三佛寺,若是项雨出现了问题,他就算是做再多的布置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所以大皇子周承平盔下,权利大如圣光皇朝兵马大元帅薛武,小如几部侍郎,这些人一个不漏的全都聚集在了他的府上。
想要堵住悠悠众口,正大光明的救出项雨,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办到,他只能够借助朝中文武百官的力量,才有办法让项雨沉冤得雪。
只是想到这一点,周承平就有些头疼。
项雨之前不仅仅得罪了薛武所在的薛家,还得罪了另外三个能量颇大的家族。
兵部尚书邹豪所在的邹家,礼部尚书催元所在的催家,吏部尚书洪道所在的洪家,这三大家族加在一起,占据了六部之中的三部。
薛家加上这三大家族,完全足以左右朝堂大势,如果想要救项雨的话,这三大家族不出力,亦或是暗地里对付项雨,那么项雨这一次怕是真的没有翻身之地了。
周承平高坐在上首位置,面露微笑,望着他左右两边坐着的一干朝中大臣,声音略显温煦的说道:“诸位,今天把你们聚集在这里所为何事,相信你们心里一定有着不少猜测!在这里,我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的猜测是对的,之所以聚集大家,正是为了项雨的事情。不知道诸位对大悲城城主项雨谋反这件事,有何看法。”
“狼子野心!”
“死有余辜!”
“罪有应得!”
……
除了一部分尚未开口说话的朝臣,兵部、礼部以及吏部三部之人开口全都是一些要把项雨除之而后快的话语。
这些话语听在周承平的耳中,让周承平脸色一沉。
尽管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可现在没有一人为项雨说话,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苦,不明白项雨为何不知不觉就得罪了如此多的人。
只是,就算是这些人都欲对项雨除之而后快,周承平也必须把他们心中的那种念头碾碎。
他的视线冷冷的扫过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些人,杀机暗藏,不过却并不显露出来。
周承平笑着道:“诸位,你们对项城主不需要如此无情吧,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一次老二对付项雨,用的是谋反的罪名,若是没有你们从中出力,事情会很棘手!”
岂料周承平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不仅是邹家、催家、洪家,就是薛家的人都起了很大的反应。
礼部尚书催元更是冷哼一声直接说道:“大殿下,不是我们不把他当做一条船上的人,实在是他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我儿子到现在可都还在床上躺着,无法下地呢?我们这段时间求了项雨多少次?他什么态度?现在落难了,需要我们帮忙了,我们就得出手?那让我如何面对我那躺在床上每天哀呼不断,痛不欲生的儿子?”
“是啊!是啊!大殿下,不是我们不愿意出力,实在是无法面对我们那躺在床上的儿子啊!”另外三家人齐齐附和道。
这让周承平心中怒火汹涌,可他却不能发泄,现在对这些人,他必须哄着。
苦笑了一声,周承平的话语顿时软了下来:“诸位爱子的事情,项城主做的是有些过分,这个我也清楚,不如大家先出力如何?等到这一次项城主洗刷了罪名,我就求他为诸位的爱子疗伤。”
他自认以大皇子的身份,如此妥协,已经是够给这些人脸面了,换做是其他人,肯定是会妥协的。
熟料这些人当真是铁了心要致项雨于死地,仍旧是摇着头,连他们各自儿子断掉的四肢都不予理会了。
面对这些人的态度,周承平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他拍案而起,不顾形象的咆哮道:“你们可真是一群不顾大局的人,可恼,可恨!你们知道当初对抗三佛寺那尊天佛法相的火焰战神是谁吗?那个人就是项雨,一旦项雨出事,没有人牵制三佛寺,我们这条大船,肯定会被老二给颠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风急浪大,难道你们想眼睁睁的看着这条大船被即将到来的风浪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