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素有魔女之称,享誉整个海域以及东南诸侯国。
她在海外仙宗当中属于一个真正神龙见首不见尾,却足够让人畏惧的强者。
项雨口中轻描淡写的吐出缥缈二字,让范统和卫宣两人不由自主的齐齐颤抖了一下,身体的颤抖停止下来以后,他们的面色已经是一片惨白,望着项雨的眸光,惊骇到了极点。
范统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项雨,“你……你到底是何人?怎么敢直呼我缥缈阁阁主弄影之名!”
他的话,不光是问出了他自己的心声,同样问出了卫宣以及甲板上站着的那些缥缈阁弟子的心声。
所有人都竖起了自己的耳朵,想要听清楚项雨为何敢直呼那个让他们觉得可望不可即的女人的名字。
“有何不敢?我与你缥缈阁阁主不光是旧识,还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关系,即便是我将你们击杀,我想缥缈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所以你们如果想用言语对我进行威胁,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们,行不通!如同你们这样藐视生命,自觉高人一等的败类就应该回炉重造,今天就让我来送你们一程。”项雨的声音压的极低,沉重到让人压抑。
他的话刚刚落下,范统和卫宣两人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他们目露挣扎之色,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接下来该怎么办。
尤其是当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脸上同时泛起的苦涩,很深。
缥缈阁的名头失去了应有的效用,他们的实力还不如项雨强大,不管怎么看就只有一条路了!
范统脸上的阴狠毒辣收敛,温顺的如同一头收了爪牙的饿狼。
至于卫宣,脸上则腆起了一副笑容,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有些恶心。
两人同时跪在了甲板上,没等其他人明白情况,就兀自开口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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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晚辈等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请见谅。晚辈等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冲撞前辈,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前辈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您就把我们当成一个屁,直接放了吧!”
两人身为缥缈阁长老,地位极高,常年养尊处优,能够将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足见两人对项雨的畏惧。
可是项雨心中怒火正盛,特别是范统和卫宣见死不救的那三人之中,还有一人因为某些原因与项雨沾上了一些因果,项雨心中的怒火就更加不容易消散了。
加之项雨的为人一向如此,最是讨厌趋炎附势,仗势欺人,得理不饶人,见死不救的那类人,因此,即便是范统和卫宣两人诚心认错,项雨心中的怒火和杀机还是未曾有半分消散。
他言出必行,身前悄无声息的凝聚出了一道水桶般粗细的剑罡,剑罡之上锋芒凌人,足以对一切势头产生狂暴的碾压。
范统和卫宣两人在那道剑罡出现的时候,几乎同时闪身,分成了两个方向往外奔离了出去,他们的想法不错,项雨对他们既然杀心已定,那么两人不是全死,也只能够存活一人。
结果已定,二选一,两人自然只能够拼运气了。
两人同时逃离,项雨想要先追谁,那么自然就应该先追谁。
一旦两人中的某一个吸引了项雨的注意力,那么另外一个人自然就有存活的机会了。
算盘打得是好,只是却没有按照计划中来进行。
项雨冷哼了一声,身前水桶粗细的那道剑罡,凛然而出,不带丝毫迟疑的就冲击向了那艘大船,剑罡没有攻击大船,而是攻击大船甲板上跪下来求饶的范统和卫宣两人。
那两人惨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一些,他们在千军一发之际再次对望了一眼,义无返顾的点了点头,奔离了出去。
等到他们强行提起力道,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空间似乎已经被封锁了起来。
他们丹田之中的力量翻涌鼓荡不息,可是不管怎么运转,他们的身体都被定格在原地,纹丝未动。
这种情况,别说闪身躲避项雨斩出的那道剑罡,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只要拥有一把足够锋利的利器,便能够将他们击杀在当场。
范统和卫宣两人心中顿时绝望到了极点,浓郁的死亡味道仿佛就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
即便是呼救,他们都办不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强悍的剑罡当头落下。
死亡,就是下一秒钟的事情。
“君上,这两人是我缥缈阁中的长老,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都只能由我缥缈阁来处置,不是你想击杀就能够击杀的。若是其他人能够随意击杀我缥缈阁弟子,让海外其他宗派怎么看我缥缈阁?让我缥缈阁以后如何立足,如何扩大宗门,招收弟子?”
范统和卫宣等一众缥缈阁弟子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们恨不能对这道突然响起的动听声音顶礼膜拜。
一道本源力量凛然出现,迎着剑罡当头一击,剑罡摧毁的同时,那道本源力量也随之烟消云散。
项雨与缥缈阁那一众弟子两名长老之间,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
白裙女子不惹凡尘,飘逸如仙。
若不是她那翘起的嘴角充斥着一股邪气凛然的味道,肯定会让人误以为是仙女下凡。
被白衣女子救了一命的那些缥缈阁弟子,心中就更是这种想法了。
禁锢被打破,他们恢复了行动能力,当即双膝沾地,跪了下来,口中高呼不止,哪怕是范统和卫宣这两名缥缈阁长老脸上也有着一种劫后余生才有的激动。
然而,他们心中生出的激动尚未来得及扩散开来,就定格在脸上,激动之情戛然而止。
那道熟悉的背影让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两人都不笨,结合那名白衣女子的话,瞬间就做出了决断,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阁主?”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脸上神情百变,格外精彩。
他们的惊呼未能得到那名白衣女子的回应,那名白衣女子不曾转身,更不曾回头,面对项雨而立,神色冷冽。
项雨望着眼前那名白衣女子,心中的愤怒消散了些许,总算是不再如之前那样暴怒到杀机肆掠。
缥缈臣服于他尽管有赌约的关系,可缥缈阁却是一个对项雨来说举足轻重的大礼,缥缈将如此大礼拱手相送,虽然最后能不能将缥缈阁掌控还是得看项雨,可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给缥缈一个面子,还是必须要做的。
他将心中的杀机按捺了下去,一身磅礴的气机收敛,黑雾重新弥漫过来,将虚空中的一切笼罩,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他虽然不曾明说,将范统一行人的处置权交给缥缈,可一举一动,表现的清清楚楚,是什么意思缥缈自然明白。
“多谢!”缥缈对着项雨莞尔一笑,道了一声谢。
她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才转过来,望向了范统一行人。
眸光顷刻间变得凌厉似剑,眸光即是剑光,直指人心最深处,让范统和卫宣两人神情变得有些僵硬。
他们不认识缥缈,却能够猜得出缥缈的身份,实在是因为缥缈的实力太过强大,身份也格外特殊,想让人不印象深刻都不可能。
但是范统和卫宣两人可做不到如同缥缈这般,且不说整个广袤无垠的海域,单单说缥缈阁,如同他们这样的长老都有不少,缥缈自然不可能记得他们。
缥缈的眼神,望向范统一行人如同看待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你们两人是我缥缈阁中的长老?”
“是!阁主!”
范统和卫宣两人唯唯诺诺,人的名,树的影,缥缈在外的声誉的确能够有此效果。
得到了范统和卫宣的肯定回答,缥缈声音逐渐变得阴冷,“既然你们说你们是我缥缈阁的人,那么本阁主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我缥缈阁可曾有教导过你们仗势欺人,可曾有教导过你们恃强凌弱,可曾有教导过你们见死不救?”
缥缈的三个问题接连出口,每问出一个问题,范统和卫宣两人的脸色就变的难看了一分,三个问题下来,范统和卫宣两人的脸庞已然胀成了猪肝色,难看至极。
他们想要开口辩解,但张嘴以后,却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辩驳,缥缈口中说出的一切,可都是铁打的事实,根本就改变不了。
两人再次互望,眼底深处藏着的不甘悄无声息的隐没了下去,他们深知此时他们的性命掌控在缥缈手中,自然不会激怒缥缈。
为了活下去,那一点不甘算什么。
两人同时选择放弃自己的尊严,神色悲竦,痛哭流涕,口中大声叫喊着“阁主饶命!”
对于缥缈问出的三个问题,他们聪明的选择了避而不谈,都是难得的聪明人。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博得缥缈的同情,对他们网开一面,都是缥缈阁的人,缥缈阁身为缥缈阁阁主,怎么可能不去维护缥缈阁一众弟子。
他们想的太好,以至于忘记了缥缈的性格,以及缥缈在外的称呼。
魔女,性格乖僻,喜怒无常。
缥缈制止了项雨对范统和卫宣一众人下杀手,难道就是铁了心要救他们性命。
“冥顽不明!”看着身前放弃了男人尊严,痛哭流涕,大声求饶的范统和卫宣两人,缥缈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做错的事情不敢承认,更不敢面对,这样的懦夫留着做什么。
她莲藕臂轻抬,一道本源力量凭空而现,将正在大声求饶的范统和卫宣两人包裹在了其中。
在两人意识残存的最后关头,他们听到了缥缈留给他们的唯一一句话。
“下辈子,记得活的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