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黄瓜,别哭了,今天我们兄弟凑齐了,一起跟猛子喝一杯。”
陈羽搀起黄瓜,走到了袁猛的墓碑前。
黄瓜默默点头,跟着陈羽,两人脸上,水流顺着脸颊滚落,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许中坤站在远处,昂了昂头,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曾几何时,他也融入过这个圈子,成为三个人的伙伴。
可惜,他终究没能陪三个人走下去。
以至于,现在只能默默的躲在一边。
许中坤有些感伤,似乎中坤集团的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突然就不香了。
人活着,不能只为了利益啊!
漫天大雨,倾盆而下。
斑驳的墓碑上,在雨水的冲刷下,似乎变得光洁了许多。
陈羽扭开茅台酒的瓶盖,对着墓碑倾洒。
七年,两位好朋友,一个惨死,一个落魄。
生活总是充满了悲欢,包括他自己,这七年也过的憋屈异常。
“羽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久之后,情绪稳定下来的黄瓜接过了陈羽递过来的酒瓶,猛灌了几口问道。
“今天。”
陈羽说着,接过酒瓶,一口气干尽了里面所有的酒,然后将酒瓶丢下。
“白冰那个女人该死!”
黄瓜咬着牙说道。
白冰,是袁猛的未婚妻。
如今,也应该二十七八了?
“此事还跟白冰有关?”
陈羽皱眉问道。
“这娘们早就劈腿纪帅了,只是猛子不知道而已。”
“猛子死的那天,就是这婊子打的电话,猛子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猛子死了以后,白冰竟然继承了袁家所有的财产,并且成为了京师的顶级名媛。”
“她吞了猛子的家产后,竟然连猛子一家的尸体都不愿意下葬,甚至一分钱都不愿意给猛子花,连快碑都不舍得给猛子立。”
“这些年,她连袁猛的名字都不让人提,说是最毒妇人心也不为过。”
黄瓜恨得牙齿发痒。
听到黄瓜的话,陈羽感觉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自己。
就像一个口袋,从七年前便已经把他笼罩其中,一直都没钻出来而已。
袁猛一家,不过这个阴谋中惨死的替罪鬼而已。
白冰,许中坤,包括陈君,纪帅,都有可能是整个事件中的一环。
“我知道了,看来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对了,你结婚了没?”
陈羽拉起黄瓜的胳膊问道。
“结……结了!”
说到这里,黄瓜低下了头。
“哈哈哈,结婚生子,人生传承,你怎么还害羞了呢?”
“走,去你家看看。”
陈羽拉着黄瓜说道。
“这个……羽哥!”
黄瓜突然挣扎了一下,就像一个小孩不愿意大人知道他秘密一样。
“怎么?不方便?”
陈羽愣了一下。
“不……不是,羽哥你别误会。”
黄瓜连连摆手:“就是我家,太破了……”
“你羽哥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陈羽好笑的看着黄瓜。
“就在附近,我们走着去!”
黄瓜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舍得拒绝。
黄瓜家没多远,就在公墓外二里地的小镇上。
刚巧许中坤的商务车也停在这里。
两个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小镇,许中坤则是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小镇有一条街,接头有那么一间小店,经营着香烛纸钱。
福寿店旁,是一间麻将馆。
麻将馆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赌客稀里哗啦的搓着麻将,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手指间夹着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正对麻将馆的位置上,一边跟旁边的麻将馆老板抛着媚眼,一边摸着麻将。
大雨之下,陈羽和黄瓜两人站在福寿店门口,便驻足而立,没再往里走。
福寿店的门很窄,两侧都是值钱,陈羽怕弄湿了不好,黄瓜则是怕陈羽进屋里受委屈,也就没请陈羽进去。
他独自挤进屋内,拿出了一个小马扎和一张椅子,用袖子擦着椅子面,对陈羽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啊羽哥,地太小了。”
“无妨。”
陈羽摆摆手,接过椅子坐下。
这时对面麻将馆内那妖娆女人看到这一幕,立刻起身走了出来。
“死干巴货,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都往家里带?”
女人的语言让陈羽微微一怔,再看黄瓜,明显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羽哥,这是我老婆,她叫谭四婵。”
黄瓜连忙给陈羽介绍啊。
“哟,你这废物德行的,也有朋友?真是笑掉大牙!”
谭四婵打量了一下陈羽,一身普通装扮,湿漉漉的,一看就是个穷酸像。
黄瓜努了努嘴,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